她说到这里,眼眶里涌动着亮晶晶的东西,她倔强地忍着泪,不肯哭出来:“张无忌,你真是个狠心的混蛋,我怎么就……怎么就对你动了心?”
她虽忍着不要哭,但到底忍不住,两行泪珠顺着脸庞落下:“张无忌,我恨你!”
她呜呜地哭道:“我恨你!你别以为就这么算了!你们欺负了我,别想就这么算了!等我和哥哥回去,立刻调兵攻上武当山!”
说到这里,她的泪水止住了,她神色冰冷:“你们不会好过的!”
她的目光如冰刀子一样,刮过我和张无忌的脸庞。
说罢,她掉头就走。
王保保跟在她身后,深深看了我一眼,大步追上。
“我的新娘子跑了。”张无忌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紧紧盯住我,好似怕我出尔反尔一样,“你说的,赔我一个天下第一漂亮的媳妇。”
我笑了笑:“我倒是有个人选。但是成亲的衣裳,那人可忘了带来。”
“人来了就好。”他却低低笑了,执起我的手,往回走。
大堂里,许多宾客都出来了,包括张三丰和谢逊。
他们两个站在一处,张三丰时不时对谢逊解说几句,就见谢逊不时点头。
“芷若!”这时,贝贝挤开人群朝我快步走过来,她走得太快,那高挺的肚子颤巍巍的,吓得宋青书在一旁都白了脸,不时叫她慢些。
“知道了。”她不以为意,手里托着一只盒子,朝我走过来,眉眼间满是亮晶晶的笑意:“芷若,给你。”
“什么?”我好奇接过,打开一看,不禁怔住了。
红艳艳的布料,缀着金丝银线,绣着金凤成祥,流光溢彩。
是一件新娘服。
“芷若。”贝贝站在我身前,轻声说道,“穿上它,你一定会幸福的。”
我心中一动,猛地抬起头来,看向贝贝。
她笑靥如花,两粒笑窝点缀在她红润的颊侧,说不出的娇艳可爱。
“是你……做的?”我紧紧抓着盒子,只觉得心中翻涌,咕噜咕噜往外冒着什么。
贝贝笑得又甜又美:“是呀。我虽只有一只手,但我仍能为芷若缝衣裳。”
她说着,冲我挥了挥她仅有的那只手。
“你什么时候开始缝的?”我怔怔地看着她,心里发酸。
缝一件嫁衣,可跟补一件衣裳、做一双袜子不一样。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她怀着孕,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做的?
贝贝却不答,她往后看了一眼,说道:“你快穿上吧。吉时未过,正好赶得上拜堂。”
本来给张无忌和赵敏的婚礼,此时成全了我。
不,其实这本来就是张无忌准备和我的婚礼。我认得出来,有许多熟悉的风格和摆设。
当初宋青书和贝贝成亲,张无忌异常热情,四下帮忙,他那时就学了许多成亲的事项。
这场婚礼,就是他策划的。
他一早就在准备了,只等今日和我拜堂。
“好。”我抱着盒子,看着贝贝,“我一定会幸福的。”
我的贝贝,嫁给宋青书后,还记得我。
我的贝贝,用她仅有的那只手,为我绣了一件举世无双的漂亮喜服。
我怎能不幸福?
我穿着这件喜服,与张无忌拜了堂。
张三丰很高兴,他对宾客说:“这才是我们定下的新妇。之前那个,是个误会。”
他都这样说了,宾客们便没有二话,都称赞我们是一对璧人。
谢逊最高兴,他抓着一只硕大的酒坛子,不停往口中倒酒:“好,好,我的无忌孩儿,我的儿媳妇,你们终于修成正果了!快,这就去洞房,给我生一堆孙子孙女出来!”
众人大笑。
拜天地的时候,我的膝盖微微发抖。
张无忌似乎感受到我的紧张,他按住了我的手背。
微凉的手心,覆盖着我的手背,分明没有太重的力道,却令我心中安定下来。
我们在大笑声与祝福声中,进入了喜房。
“你觉得我现在洞不了房?”他褪下喜服,把我推倒在床上。
我盯着他如两排肋骨般的身体,有一点心疼,仰头看他:“那你行吗?”
他乌沉的眼睛盯着我,有一点恼怒。
“我不行。”他低下头,抓住我的手,让我去碰小张同学,“但是他行。”
我顺势捏了捏,果然便见小张同学吹了气一样,很快长大了。
他被我捏得浑身一抖。
下一刻,整个人往后一倒,仰面而躺:“来吧!”
我“扑哧”一笑,爬到他身上:“你就这么喜欢这个姿势?”
我发现他在下面的时候,总是更荡漾一些。
他半睁开眼:“你来不来?”
“我若不来呢?”
“那我就来了。”
他说着,就要翻身。
我按着他的肩头,不让他起来。
“张无忌,我之前答应过你,等你醒来,就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我一手按着他的肩头,一手抚他的额头,“你不问我了?”
他默了片刻,圈住我的腰,将我往上提:“芷若,我没什么想知道的,因为你什么都没有。”
我有点讶异。
他让我趴在他胸膛上,两只手捧住我的脸,挨得我极近:“芷若,你是一张白纸,你身上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你是单纯的,善良的,漂亮的,快乐的。以后,也会如此。而我是你的男人,我为你扛着天,抵着地。你只要在我身边快活地笑。”
他不问我。
不仅不问我,他还给我做催眠,让我忘掉过去。
“不要哭。”他用拇指揩了揩我的眼角,“芷若,我们都有些不愿回首的过去。但过去就过去了,不要回想。忘记它们,往前看,芷若。”
他在我眼睛上亲吻了一下:“往前看。”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
他小心翼翼地褪去了我的喜服,并覆了上来。
一整个晚上,他捧着我亲吻,一遍遍低声在我耳边说:“忘记吧,芷若。”
渐渐的,我仿佛真的忘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
许是重伤初愈,他行动起来极是温柔缓慢,一点都不莽撞,极尽温柔体贴。
我在他身下,软成了一团棉花,说不尽的享受。
直到累极,睡去。
睡前,我眼帘映入了一片片的大红色。
以至于我做了同样的梦。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梦里面,一片喜庆的大红色,是我和那个男人的新婚之夜。
我最终和他结婚了。
他想娶一个天然漂亮的、有钱有势的姑娘,他差一点就成功了。
他那时已经和一个姑娘谈婚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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