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对他说,妖僧和妖道不足为惧,还试着哄他上床,但他特别能忍,就是不从。
后来我便没辙了,和他看星星看月亮,谈谈诗词歌赋,盖着棉被纯聊天。
这一日,又是个看星星看月亮的好时机,我弄睡了贾蓉,准备出门。
却听到一声凄厉惨叫:“你们不得好死!”
这个声音太凄厉了,以至于我愣在了当场,一步也挪不得。
未几,有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跑来,撞到我们院子的门上:“开门!都出来!看看你们府里的老爷都是什么德行!”
女子的声音异常凄厉。
我皱了皱眉,上前打开门,看见她身后追来的暗色人影,一把将她拽进来,又关上了门。
“你叫什么?”我冷冷地问。
女子看了我一眼,有点怔忪,随即道:“人们都叫我尤三姐。”
“我没问你名字。”我冷冷道,“半夜三更的,你大喊大叫的干什么?让不让人睡了?”
她愣了一下,随即眉头一挑,很不客气地道:“你是小蓉奶奶吧?躲清闲躲得门口的狮子都知道了!我见你拉我一把,还以为你是个好的,原来也是跟他们一样的!”
“啪!”我扬手甩了她一个耳光,然后打开门,“滚!”
她捂着脸,呆了片刻,随即冲我掐过来:“你凭什么打我?你们满府里就没个干净东西!你当自己是个干净的?珍大爷每晚口里叫的是谁的名儿,当人不知道呢?”
“老爷,您的奴婢跑我们院子里来了,吵得我们睡不着,您快领回去吧。”我半眼也不看她,掐着尤三姐的胳膊,将她往门外推。
赶来的正是贾珍。
他脸色黑如锅底,不知刚才尤三姐的话,他听去了多少。
“贱人!”他扬手打了尤三姐一个巴掌,扯着她就走。
尤三姐还要叫,他直接将她踹倒,拳打脚踢起来。
未多时,尤三姐便不吭声了。
贾珍扯着她起来,不一会儿就走没影儿了。
我反手甩上了门。
本来还想拉她一把的,不成想她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
若方才她软语把事情说明白了,表明自己不是甘愿奉承,而是被贾珍逼迫的,我拉她一把也无妨。
但她咄咄逼人,一副精明厉害的模样,我就懒得搭理她了。
这么有本事,自己救自己吧。
见了我家顺顺,我把这事儿跟他说了,他面色淡淡:“最多两年,树倒猢狲散。”
他是一点儿也不同情的。
“你让琪官缠着宝玉做什么?”我好奇问他。
他看我一眼,微微拧眉:“你几时告诉我你的身份?”
“我哪有什么身份?”我朝他摊手。
他便道:“那我不告诉你。”
他一直以为我是某个势力的棋子。
“你既然防着我,还跟我在一起干什么?”我没好气地道。
他仍旧面色淡淡:“并不相干。”
“你!”我有点生气了,“那你继续防着吧,防到天荒地老也不要停!”
说完,我起身就要走。
他有点诧异,拉住我的手腕:“你做什么去?”
“我走!”我冲他叫道,“有些人防着我呢,我杵这里碍人眼干什么?”
他拧眉道:“那些事你知道又没意义。”
“是说的这个吗?”我打开他的手,“你防着我!你既然防着我,就不要跟我在一起!我也不想跟你在一起!”
他站起身来,拧眉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我冲他喊。
他身上陡然散发出怒气来:“你今天有点不可理喻。”
“就是不可理喻!”我冲他喊,“你知道我憋了多久吗?如果一辈子捉不到妖僧和妖道,你是不是一辈子不碰我啊?你要不碰我,趁早走开,我找别人去!”
他身上的怒气陡然消失了。
他抿唇看着我,忽然弯腰把我扛肩上,就往屋里走。
“你放开我!”我捶着他宽厚的背脊。
他纹丝不动,如山一般沉稳。把我扛到屋里,丢到床上,就压了下来。
他一只手按着我的肩膀,亲吻我,另一只手伸进我的衣服里。
忽然,我睁大了眼睛。
我抱紧了他的腰。
事后,我偎在他怀里喘气。
他的气息灼热,声音带着一点嘶哑,在我耳边响起:“还跟我闹不闹了?”
我摇摇头。
“还走吗?”
我又摇摇头。
“跟我在一起吗?”
我点点头。
又抱紧了他:“再来一次?”
他眸光一深,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小妖精。”
男女之间嘛,吵吵架,有益于增进感情。
没什么是打一炮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打两炮。
虽然他不能真枪实弹的来,但我还是小小爽了一把。
只是苦了他,估计憋得都疼了。
我心疼地擦他额头上的汗:“你真要憋一辈子啊?”
“我会抓住他们的。”他咬牙道。
我心里有点酥软。
他抱守元阳,并不是因为他怕妖僧和妖道。
他是王爷,权势在握,妖僧和妖道不敢惹他。
他是怕泄了元阳之后,给我防身的东西就不管用了。
他宁可自己忍着。
我抱着他,在他怀里蹭了蹭。
王熙凤生了一个哥儿,把贾琏高兴坏了,几乎对她言听计从。
我也为她高兴:“好好养着,不急着操劳,等哥儿大一点,再生一胎。”
她没好气地白我一眼:“当我是猪呢?”
但她心里是听了进去的。大观园建成后,她也知道了许多不对人言的内幕,比如银钱。
东拼西凑,着手的无不被扒层皮。
若是当初她来指挥,以她好强的性子,指不定嫁妆都要动了。
她跟贾琏商量着,让贾赦给他捐个官儿,若是能外放就更好了。离了荣国府,两口子去外头过日子,不比这松快?
贾琏还有些不舍,他在京中很有些狐朋狗友捧着他,离了这里,怕是不能再有这样的日子了。
被王熙凤一顿打:“闺女还要不要了?儿子还要不要了?媳妇还要不要了?”
贾琏虽贪慕那些个虚荣,但他更怕媳妇儿,于是就求贾赦去了。
贾元春被封了妃,贾家如今正值繁盛,捐个官儿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办妥了。
“我只舍不得你。”临行前,王熙凤握着我的手,依依不舍。
我也有些舍不得她。我们两个还是很投缘的,算是不错的朋友。她这一走,两年内回不来。而我也不会在贾家久待,怕是再也见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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