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怔,上前抓住我的肩膀:“再也没有发病过?头也不疼了?”
“是啊。”我点点头。
然后就看见他眉眼绽开,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子上:“真的?你不是骗我吧?”
“谁像你啊,我可从不骗人。”我拍开他的手,“你手心怎么这么热啊,烫着我了,你别抓着我。”
他轻哼一声,改为抓着我的手腕:“我就抓着你,怎么着?”
“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啊?”我瞥他,“我告诉你,我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我武功精进了很多。”
“试试?”他挑眉看我,“四年不见,让我看看,你长进了多少?”
从前我们也一起过招的。
但我在他手下撑不到十招,就落败了,被他揉来搓去的,好一顿收拾。
“试试就试试!”说完,我就朝他脸上挥了一掌。
他偏头避过:“你怎么回事?打人不打脸你懂不懂?”
“没听说啊。”我又朝他下腹挥了一拳,“打脑袋上是最好的,一旦打中,对方就要蒙圈很久,必败无疑。”
他咬着牙,过招中不忘瞪我一眼:“总之跟我过招不许打脸!”
“我又不是没打过。”我诧异地道,“你当时也没说什么啊?”
他脸色有点古怪:“你不是忘了很多事情吗?”
“有些忘了,有些记得。”我答道。
“那你还记得什么?”
“我记得你跟大武和小武比武,被他们压在沙子里,好不狼狈。”
他脚下趔趄了下:“郭芙!你就不能记点好的?”
“你别分神啊,过招中分神是会吃亏的。”我严肃地提醒他。
他气呼呼地瞪我一眼:“你最好赢我,不然我收拾你!”
话落,他的招式猛然变了,大开大合,凶猛无匹。
我与他格斗,震得手臂都发麻了,只觉得他浑身骨头像铁一样坚硬。
我有点不服气。我跟外公、我爹、我娘学了很多精妙的武功,为什么还是打不过他?
他只跟我娘学了一年而已,离开桃花岛后,哪里还有精妙的武功给他学?
我一定要打败他。
但不管我如何变招,他总能压住我,最后他抓住我的双手,反剪在背后,笑了起来:“郭芙啊郭芙,你长进不少啊?”
“比不上你。”我心里不痛快,低头闷声答道。
他在我身后吃吃的笑,腾出一只手,戳我的后脑勺:“喂,求我啊,求我放了你。”
“哼。”我一条腿往后,踹向他的小腿。
谁知,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机警,竟然夹住了我的一条腿。
“喂!”我扭头喊他,“你松开我!”
两只手被他反剪在背后,一只脚被他夹在膝盖中间,我现在只有一只脚着地,狼狈极了。
被人看见,我神奇女侠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你求我啊。”他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指头戳我的后脑勺。
他戳得并不疼,但他一下一下又一下,在我后脑勺上戳来戳去,就有点烦了。
我心里腾起一股火气:“杨过,你再这样,我恼了!”
“咦?”他吸了口气,用一种十分好奇的口吻问我,“小傻妞什么时候懂得恼了?我怎么不知道?喂,你都是怎么恼的,叫我也瞧瞧?”
我扭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你总不能一直这样拧着我。只要我得以脱身,你就完了。”
有一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这样欺凌我,我总要报复回去的。
“我真是好怕怕啊。”他拍着胸口说道。
也不知是他的胸膛太宽厚,还是他用力太大,我听见他拍得胸膛咚咚响。
“那这样吧,你不用求我了。”他沉吟了下,忽而笑起来,“叫一声‘好哥哥’听听。”
我诧异地道:“你这不是让我撒谎吗?”
“你什么意思?”他陡然沉下声音。
“你一点都不好。”我认真地道,“我不能撒谎。”
我爹叫过我,做人要威武不能屈。哪怕他眼下禁锢着我,我也不能屈服。
话落,我就听到身后传来咯咯的咬牙声。
我觉得杨过的牙,早晚会被他咬碎的。他这样不爱惜牙齿,到老了可怎么办?
“郭姑娘!”就在这时,侧方传来一声惊呼。
我扭头看去,就见耶律齐朝这边跑来。
他一边快步赶来,一边说道:“杨兄,你快放开郭姑娘吧,她不舒服。”
“你来干什么?”杨过不耐烦地道。
耶律齐走近过来,好声好气地道:“我见你们一直没回去,就来找找。你们这是吵架了?”
“没你的事。”杨过的口吻十分不耐烦,“我跟小傻妞还有点官司没结,你先回去,我跟小傻妞等会儿就走。”
“杨兄,郭姑娘她性情天真,不懂人情世故,如果她哪里得罪了你,我替她向你赔礼道歉。”耶律齐的声音非常温柔。
他一边跟杨过说话,一边关切地看我。
“你替她赔礼道歉?”杨过的声音有点诧异,“你是她爹,还是她娘,要替她赔礼道歉?”
耶律齐一怔。
第152章
“杨兄, 咱们相识一场,小弟素来敬佩你的侠义心肠。只是今日,杨兄怎么屡屡同一个姑娘家过不去?”耶律齐好声好气地道。
“关你屁事?”杨过不耐烦地道,“你走开!”
耶律齐听罢,却是并不挪步, 神情坚定地道:“杨兄,我不能看着你欺负一个小姑娘。如果你再不放开郭姑娘, 恕小弟不敬。”
“我和芙妹是青梅竹马, 自小打到大, 一条裤子也穿过。你以为我这就叫欺负她?我欺负她的时候你还没瞧见呢!”杨过冷哼一声说道, “郭伯伯和郭伯母都不管我, 用得着你管?”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说了一句:“杨过, 你没穿过我裤子。”
他比我大好几岁, 身高腿长的, 我的裤子他哪里穿得进去?饶是我记不清许多事情, 我也知道他不可能穿我的裤子。
“你穿过我的!”他屈起手指,在我后脑勺上敲了一下, “叉鱼的时候你掉水里,浑身湿透,是不是穿我衣服回去的?”
我听他这么说, 隐隐约约想起来,有一次我掉水里了,他把外套裹在我身上, 抱着我回去的。
“哦,我记起来了。”我点点头,“你身上有点臭。”
话才说完,就觉得腰上一疼,我忍不住叫起来:“杨过,你干什么?”
“不教训教训你,你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在我身后咬着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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