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我闪身躲开,“再说,她死了有什么不好,以后你就是夫人唯一信任的人了,你应该感谢我。”
她“呸”了一句,哑着嗓子说道:“谁要感谢你这个小贱种!”
她手里的笤帚舞得虎虎生风,锋芒毕露,我有些不敌,就退出了厨房。
“爹!”我找到江别鹤的书房里,直言说道:“你给我点钱吧!我想吃烧鸡,厨房不给做,我去外面买来吃好了!”
江别鹤站在书桌前面,江刘氏坐在书桌后面,家中地位如何,一望便知。
他看了我一眼,微微拧眉,刚张口要说话,就被江刘氏抢先了:“吃什么吃?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还有,谁叫你进来的?自己掌嘴二十下,然后滚出去!”
真威风啊!
“你们不给我钱,我就去找干外公要啦?”我歪了歪头,脆声说道。
还是个孩子,我有任性的权利。
江别鹤立刻沉下脸,说道:“燕儿!不要胡来!刘大督主是贵客,不要打扰他老人家!”
“贵客?他不是干外公吗?”我露出讶异的表情,“都是一家人,那么见外干什么?反正你们要是不给我钱,我就去找干外公要了。”
说着,我转过身,作势要走。
“你敢!”江刘氏一拍桌子站起来,“小贱种,真是给你脸了!我还没找你算秀姑的账,你倒是自己跑我跟前来了!”
她绕过桌子,就朝我走过来,柳眉倒竖,一脸凶巴巴的样子,一看就是要打我。
我怕极了,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道:“干外公!我大娘要打我!你快救救我啊!”
一般人家都是这样的,当爹当娘的要打孩子时,老一辈的就会出手相救。
我跑到了刘喜的院子里,他房门紧闭,门口站着两排侍卫,守卫森严。
“干外公!”我大叫道,“快来救我啊!”
一边叫,一边往里冲。
守卫立刻拦我,但如何拦得住我的身法,我很快就来到门前,手掌贴在了门板上。
“吱呀!”不等我推开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刘喜出现在门后。
他脸上带着几分薄红,气息有些粗重,衣摆下方沾了一些木屑的碎末,我立刻探头往里面瞧,眼尖地看见屋里的桌子碎成一片一片,地上满是狼藉,瓷器、砚台、笔墨全都掉在了地上。
他刚才是在发脾气?
哎哟,关上门偷偷发脾气,还挺有个性的。
我才看了一眼,就被他一掌推了出来。
“什么事?”他冷冷地道。
几个呼吸之间,他面上的薄红就褪去了,又变成了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我想吃烧鸡,厨房不给做,我问我爹要钱出去买,我爹不给我,我大娘还要打我。”我飞快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然后伸手抱住他的手臂,“干外公,我好饿,你帮我求求情吧,不然我要饿死了。”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我隐约从那一眼中看到几丝快意,不禁一愣,他该不会拒绝我吧?
“他们不带你去,我带你去。”谁知,他的答案出乎我的意料。
也出乎了江别鹤和江刘氏的意料。
“干爹?”江刘氏一脸不敢置信,她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我的方向,“你理会这个死丫头做什么?”
江别鹤本来想说什么,但是江刘氏开口后,他就闭上了嘴,只是诧异地看看刘喜,又看看我。
“走吧。”刘喜没理她,脚步迈开,就往外走去。
真帅!
我比出一根大拇指,戳到他的眼皮子底下,毫不吝啬地夸赞:“干外公,你很棒棒哦!”
他看也不看我,大步往外走。
我差点跟不上他。
身后传来江刘氏气急败坏的声音:“干爹怎么会带她去吃东西?你生的好女儿,连干爹都被她引诱了!我就知道,这个小贱种不安分!她那双眼睛,一看就是狐狸精的样子!”
“不要乱说话,干爹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江别鹤低声劝道。
我听了两句,就不听了,笑嘻嘻地歪了歪头,凑到刘喜的身边:“看我的眼睛,勾人吗?我大娘说我很勾人呢?”
刘喜低头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他冷漠极了。
但是他人很好,带着我去了一家很大的酒楼。
“我随便点吗?”我问他道。
他抿着唇,点点头。
“来两盘烧鸡,两壶好酒。”我说道,“再把你们店里的特色小菜都上一盘。”
长得漂亮就是好呀,我搓了搓手,因为有人请吃饭而高兴极了。
很快酒菜送了上来,我毫不客气地开吃起来。
刘喜只慢慢喝酒,并不动筷子,一桌子菜全是我一个人的。
“燕大侠!多谢当年的不娶之恩!”
“多谢燕大侠没有娶我们宫主!”
“多谢不娶之恩!”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女子清脆的声音,我听到几个有意思的字眼,就探头往楼下看去。
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站在路中央,他身前是几名穿着漂亮衣裙的年轻女子,怀里抱着剑,正在恭恭敬敬地对他行礼。
第482章
“那不是燕南天吗?”刘喜也听到了楼下的动静, 微微探头,往下面看去。目光落在燕南天的身上,一触及收, 而后朝我看过来, “江湖中盛传,当年你与燕南天本是一对爱侣, 后来燕南天抛弃了你,你伤心之下, 建立了移花宫?”
我撕了一只鸡腿, 毫无形象地咬着, 一只手搭在窗台上,撑着腮帮子往下看。三年未见,燕南天几乎没什么变化, 他容颜未老,顶多是眼角多了道褶子,一双眼睛还是那么正气凛然,透出威严不可近的气势。
“传言是真的?燕南天抛弃了你?”见我不说话, 刘喜沾了一滴酒水,弹在我的袖子上。
区区一滴酒水而已,在他手里, 犹如绝顶暗器,我的袖子都被打出一个圆洞。
“干外公,你弄破了我的衣服,一会儿得陪我去买新的。”我抬眼朝他看过去, 义正言辞地道。
他眼里划过一抹试探:“你没有否认,那就是真的了?”
“你信?”我不答反问。
“邀月宫主容颜绝色,天底下应该没有男人舍得抛弃你。”刘喜说道,但他紧接着话锋一转,“不过,空穴不来风,燕南天跟你的传闻在江湖上盛传二十年,倒叫人不得不信了。”
他冷冷淡淡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在嘲笑我,还是随口一说。
我懒得搭理他,低头又往楼下看。
燕南天被移花宫的弟子拦在身前,眉眼不动,虎背熊腰的站在那里,像一座小山那样沉稳可靠,他张开口,低沉的声音响起来:“谁教你们说这些话?江小鱼?还是花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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