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又翻出格物书,格物书里面有一些小机关,这次在教会孩子们的动手能力。
她看了看课文里的内容,第一课就告诉孩子们什么叫做小影成像,以及千里镜是如何做成的?还有一课是教孩子怎么用纸来做不倒翁。
敏宁随手拿过来一张纸,打算回头命人做放大镜来,等开学的时候每个人发一把。
让孩子们用放大镜来观察这个世界,或许到时候还可以让夫子来教孩子怎么用放大镜来点火。
她打算将这些孩子的三观先打碎,然后再重铸。
不破不立,不然大些的孩子脑子里只会记得之乎者也。
再看了几遍,检查没什么问题之后,敏宁便派人回了书坊一声,就说这些样书没问题可以发了。
至于文学方面的书,敏宁原本只想教简单的文字。
可是后来又考虑到第一届招收的孩子年纪肯定大小不一,年纪小的大概都不会识字,年纪大的已经启蒙,每个人的进程不一样,她便打算一下子将五年的一套课本全都做出来。
至于其他的课程倒是可以用这第一套来应应急。
只文学的课本需要再加急,这样一来,敏宁便想到是时候在报纸上登出告示了。
当然,这些课本都是用来教十岁以下孩子的,拽文那肯定是不行,多少得用白白话文书写,不过考虑到这个时代不知文言文肯定是不行的,毕竟一些折子都得需要文言文书写,要是看不懂,那这个教育就等于是失败的。
除非朝廷也将折子改成白话文写,想也知道不可能。
倘若将整个大清的教育都是用白话文来教育,还有可能倒逼着朝廷将文言文改成白话文。
不过这个根本就是异想天开,不会文言文,连科举的第一关都考不进去。
光是那些学院肯定第一个否决。
那数学可都是用文言文书写的,看不懂课题如何解题?
敏宁便打算将白话文挑选出来组成课外阅读,正规的课程还是用文言文来教。
那么就需要收稿,先命题,比如说收能够教育孩子孝顺、善良的文章。
这些敏宁随手都可以编出不少来,不过全都是白话文,这时候的她不由想到她小时候读书学过的课文会不会也是别人随手编的?
想了想,敏宁又写了一封信给报馆,让报馆开始收一些命题的文稿。
报馆那边先挑一部分,交出文采出众的在报到她这里来,等她这里把完关之后再送到那几位老夫子那里。
最后有几位老夫子钦定那些文稿适合用来做课本内容。
敏宁的一封信立时让报馆那边忙碌起来,张绍阳掌控报馆时日已久,身上的气质也稳重起来。
不过和往常一样,对于上面的传信他非常重视。
这一次他亲自处理,这一日的报刊还未定版,这个征稿的信息已经先占据了一大块版面。
总之,可以说这一个版面非常吸引人眼光打开,无论是谁打开报纸的第一眼就能够看到。
如今靠着报纸吃饭的文人可不在少数,已经聚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体系。
除了那已经成为官方口舌的《北京晨报》以外,其他的报纸无一不向着内容多样化发展。
不仅连载小说,甚至连广告都已经不满足文字,出现了连环画式的广告内容。
可以说在众多报馆当中,一家若是出现了新花样,最多也就隔上两日这种的花样就被引进到其他报纸上。
而且随着广告的增加,报纸的张数是越来越多,从原来的五六张已经逐渐扩展到十张以外,可价钱却越来越便宜。
主要原因是因为报馆的盈利已经转移到广告上面,大多数报纸其实都是亏本盈利,追求的都是影响力,影响力越大,收的广告费自然也越高。
有段时间,京城的报纸竞争的非常激烈,各种抹黑手段都有,不是今日这家报纸爆料另一家报纸内容不真实,要不就是另一家报复往这一家泼了一身的污水,总之那段时间着实乱了一段时间。就连一向高高在上的《北京晨报》也被拉下了水。
大概是发现自己洗不清了,《北京晨报》也急了,官府立即出面干涉,这股泼脏水的风气才得到遏制。
自那以后朝廷书籍报纸出版管理的衙门就给出了告示,各家报纸只能报各自采访的内容,不准跟其他报纸打口水仗,使得这股风气还没有出京就已经被掐断。
后来各个报馆使出奇招,争相来争夺对方的市场份额,就连那无名小报为了扩大规模,甚至在报纸上刻印了春宫图。
这下可扰乱了市场,直接让官府出面将这家报馆给取缔了,才打杀了这股风气。
报馆被取缔,这些小报大伤元气,直接抛弃了报馆转到地下,偷偷的出版起连环故事版的春宫图,似乎还将情色的原场景给还原了出来,这倒吸引了一批观众,艰难的存活了下来。
而正版的报纸上,慢慢的单独的内容已经不能够吸引逐渐挑剔的百姓胃口,一些戏剧性的故事便被连载了起来。
大概是受到之前航海贸易的影响,不少写手将目光对准了海外,又询问了一些洋人的经历,洋洋洒洒海外寻宝的故事便出炉了。
有些大概是知道内情的,直接爆出来东海那一带确实有人发现藏宝图,如今正带领船队去寻宝。
不过这种内容真假难辨,隔上几日就有,大家通通都没有放在心上。
等到日后,这些消息被证实是真的,不少人又翻起了旧报纸,想要学着那些寻宝的人出海去寻找宝藏。
直到后来,新大陆发现金山的消息被传入大清,那时更是有不少年轻人付之行动。
东海那边也因为这群淘金人,显得繁荣起来。
五月十五,这一天太学那边的童子学院总算是修整完毕,敏宁得到消息以后直接去了对面。
刚出院子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福晋。
敏宁能向她行礼,福晋道了一声起,然后问:“妹妹,这是去哪儿?”
敏宁闻着福晋一身清香,大概就知道她又去寺庙去了,每逢初一、十五,福晋雷打不动的到庙里祈福。
一来是散散心,二来是去看一看弘晖的往生牌位。
府里自弘昐开始,凡是夭折的孩子,每个都在庙里挂了往生牌位,这还是从四爷那里起的头,弘晖去了之后自然也有,大概是有了这个往生牌位,福晋心里也有了念想,雷打不动的去给孩子念经,祈求保佑孩子来世。
这些年,两人之间的戾气小了许多,平日里多是王不见王,就算偶尔碰到敏宁也只是行个礼,两人便各自离去,敏宁原以为今日也是,没想到福晋竟然开口问起来。
敏宁带着笑意开口,“这不是在对面建了一座学院,未来弘暻会被迁到那里去读书,我这是过去看一看。”
福晋一听,便神色一动,开口问道,“不知道我是否能跟妹妹一同过去一观。”
敏宁听到之后,顿时觉得惊讶,不过没有看出福晋到底是什么想法,便点了点头,“福晋若是愿意大驾光临,妾自然是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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