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瞅了一眼被掀开的营帐门,然后小声的凑了过来,手指着天问,“四哥,太子快不行了,你有没有想过脱离太子?”
四爷看了他一眼,沉声问道:“十三,你到底想说什么?”他伸手将纸上的茶叶给包起来。
十三激动起来,“四哥,太子真的快不行了,汗阿玛已经开始警惕他了!”说着又小心的瞅了一眼外面,然后压低声音跟四爷说,“你可能不知道,最近大哥就要朝太子下手了。”
四爷听了心中一凛,然后问,“这事你如何知道的?”
十三眼神一凝,立即住了嘴。
四爷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十三,太子是一国储君,我们作为臣弟的就应该好生扶持,万万不要有其他不切实际的念头。”四爷算是看出来了十三也有那个想法。
不过,他并不认为十三能够成事,光大前面的老八,就是他迈不过那道坎。
“四哥……”十三阿哥虽然心里有些幻想,不过就知道凭借着自己那三板斧,根本扳不倒前面的哥哥。
何况最近汗阿玛对他也冷淡了些,十三阿哥已经察觉到了,便打算投靠四哥,可四哥看着并不想争太子之位,这让十三阿哥有些着急。
四爷再次拍了拍他的肩,什么都没有说。
十三阿哥只好端起茶杯喝茶。
十三阿哥在营帐中也没有呆多久,就被人叫走了。
四爷则眯着眼睛看向帐外,外面还是艳阳天,可他总觉暴风雨即将来临。
太子焦急的在营帐里走动,总觉得汗阿玛的态度非常不对劲,莫非汗阿玛真的会废掉他这个太子不成?
不由得太子想到了当初恒之给他的提议,学唐太宗……
想到这里,太子不由闭上了眼,汗阿玛您万万不要逼儿子呀!
夜晚,皇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年纪大了即使觉得困了,也总是睡不着。
皇帝心中的心思繁杂,眼睛虽然闭着,可脑海里的念头却没有停下来。
他想到可爱又聪明的小十八,又想到那些已经成年争斗不停令他疲惫心焦的儿子们。
想到小十八时,他心里有些酸楚,多么乖巧,多么孝顺的孩子,可老天爷怎么就不开眼,还没有看他娶妻生子,就白发人送黑发人。
皇帝先是皇帝才能是一个父亲,即使心里再伤心也不能在外人表现出来。
也只有在深夜中才会静静的还念一会儿,显得这份怀念也奢侈起来,皇帝有时候甚至觉得这是他的错,如果这次没有将小十八带过来,那孩子也不会有此一劫。
随后又想起太子来,太子,太子怎么变成了这样,小时候是多么聪明善良的一个孩子,友爱兄弟,孝顺长辈,怎么长大后反而没了人性呢?
太子究竟是何时变成这个样子的?
皇帝脑海里闪过了一个面孔,是了,都是索额图那个老贼把太子给教坏了,想到这里就算老贼死了,皇帝也恨不得将他都尸体拖出来挫骨扬灰,瞧他干的那是什么事?毁了大清的一国储君!
皇帝叹息的一声睁开了眼,就在这时听到了营帐外面的动静,他循声望过去,就看见一道黄影闪过。
皇帝心中一凛,连忙起身,“来人!”
外面守候的御前侍卫进了营帐内,皇帝坐在床上问道:“方才外面有没有人?”
六个御前侍卫跪地回答,“回万岁爷,奴才们一直在外面守候,并未看见他人!”
皇帝不相信自己是老眼昏花看错了,不由狐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御前侍卫,甚至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已经被收买了?
皇帝疑神疑鬼起来那可是得遭殃了,“去查众位皇子如今在做什么?一个都不要漏掉,太子也查!”
皇帝怀疑有人窥视他的一举一动,很有可能不是别人,就是他那几个儿子中的一个,不,或许是几个。
皇帝顿时有了危机感,莫非哪个儿子等得不耐烦了?想要掀翻他的皇位?可以说众多儿子当中皇帝怀疑的第一个人就是太子。
四爷因为下午喝多了茶,晚上睡得没那么早,这不才刚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正当他睡意朦胧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嘈杂声,结果那声音越来越近,感觉到自己的营帐被人掀开,四爷被惊醒睁开眼,随后坐起床,一眼看到了门口正拿着火把,先开了营帘,正往里看的人。
“大……”胆!四爷后面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认出此人是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他心里当即闪过一个念头,出事了!
“还请贝勒爷恕罪,围场闯进来一贼人,属下奉命前来看贝勒爷是否安全无事。”
四爷顿时将所有的话吞进嘴里,只摆了摆手说,“爷没事。”随后又问,“贼人抓住没有。”
那人回道:“已经抓住了,不过怀疑还有同伙,万岁爷命令属下检查一遍营地,只是叨扰了贝勒爷,还请恕罪。”
四爷立即听到营帐外面远远传来吵闹声,就知道不是他一个人受到这样的突然袭击,他又突然想起什么,紧张的问,“贼人闯进来有没有使汗阿玛受惊?”
那人回答:“万岁爷的营帐被团团围守自然无事,还请贝勒爷宽心。”说到这里,那人便提出告辞,“属下还要往别处去看一看,就不打扰贝勒爷休息了。”
四爷点头看着他离去,他静静地坐在床上,没一会儿一个小太监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爷,刚才那位军爷直接去万岁爷的营帐内了。”
这个小太监是苏培盛刚培养出来的徒弟,苏培盛因为还要办别的事情,所以就将徒弟推到主子面前帮忙跑腿。这小子还算机灵,悄悄的打探到消息就来告诉四爷。
四爷等到消息后点了点头,便让他退下了。
随后也没有再睡下,穿上了衣服准备去拜见皇帝,毕竟营地内闹出了贼,还得去问一下皇帝的安危,总不能当做不知道。
皇帝阴沉着脸坐在床上,梁九功怕他受凉,特意给他老人家披了外衣。
几个前去各个营帐突击的御前侍卫已经回来了,正跪在地上跟皇帝禀报。
“……奴才闯进去的时候,大皇子正在跟科尔沁一位贝勒爷耍拳喝酒,听到奴才禀报之后,当即醉醺醺的抽出刀,吵着嚷着要随奴才去抓贼,奴才好不容易劝下了,才赶回来向万岁爷禀报。”
皇帝问道:“你有没有问老大到底喝了多长时间的酒?中间有没有出去过?”
“回万岁爷的话,奴才盘问其他人,大皇子吃完饭后就被科尔沁的贝勒爷拦住一起拼酒,据说并未出去过。”算一算也有两个多小时了。
皇帝闭上了眼睛,应该不是老大,等睁开之后又问下一个人。
此人正是去检察四爷营帐中的那位。
“奴才去的时候,四贝勒已经睡着了,被奴才吵醒之后还关心的望万岁爷的现状。奴才也问过营帐外的人了,四爷晚间时并未出门,睡前还念了一篇往生经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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