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赏银可不是只给他们,民间举报有功的同样有,之前那些人藏的那么严密,为何被发现,还不是那些三姑六婆的功劳,这些隐藏在民间的“高手”,对于家附近的情况那是了如指掌,稍微哪家有不同寻常的举动,都逃不过她们的眼睛。
这些妇人察觉到不对会悄悄地告知官府之后,官府核查,凡是情况属实人被抓到,就会给妇人奖赏,而且从来不会将这些妇人的身份暴露出来。
表面来看是官府将人抓到的,可谁能知道,如今城中有一群想要银子想红了眼的妇人,眼睛盯着每一个人,稍微有些不对之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悄无声息的告知了官府。
这段时间,官府内破案的概率大大提升,以往一些无头公案都被破了,使的整个城内命案发生率急速下降,就连小偷小摸都少了许多,只是损耗了一些银子,就有如此效果。官府高兴,城内的富富也高兴。
而且这些银子还都不是官府所出,凡是奖赏的银子虽然先由官府垫着,实际上这些犯人被送到指定地点时就有银子拿。
妇人提供消息,抓到一个人是一两银子,可府衙将人抓住拿去换,最起码有二两银子,这其中还是能赚到一半。
只是这一两半两的事情还不用费那么多心,白莲教中那起码也是成百上千,几百个人那可是几百两银子,这笔银子就算当官的看不上,可那群衙役却不嫌弃。
城里这座鬼宅虽然经常传出闹鬼的消息,可实际上也是从十几年前才开始。
老衙役当差已经有了二三十年,以前是不愿意多管闲事,才没有管这些鬼宅,可如今面对着白花花的银子,他怎么愿意放过?
据消息得知,今日溜走的人中有可能是白莲教的高层,要是抓住最少百两银子报酬,就已经能够抵得上一百个普通犯人。
看着眼前已经失修的大门,老衙役一咬牙,跺着脚说,“进去,我就不相信里面真有鬼!”
一群衙役推开门进去,走进去时发现里面荒草萋萋,偶尔有虫子跳过,有一个衙役推了推老衙役指着前面被踩塌下来的草丛说,“吴老大,你看!”
老衙役走了过去,弯下腰认真的看了看,然后回头说,“看来就是这里了,这都是新踩出来的脚印,你们看看这断掉的草根,汁水还没有干。”以后看着脚印延伸的方向,一伸手,“走,因为我倒是要看清楚这里到底是真有鬼,还是有人装神弄鬼!”
寻着脚步上前,最后停在了一棵榕树下,脚步就消失了。
年轻的衙役白了脸,抖着嗓子说,“就、就是这里,听说十年前有一个被侮辱的女子在这里上吊,之后就传出闹鬼的消息。这些人的脚步在这里没了,一定是回到阴曹地府!”
老衙役猛的拍了年轻衙役头一下,“屁个阴曹地府,你看看树下的那口井,没看到脚印啊?”
其他衙役纷纷围过去看,老衙役走到井边心里有了底,指着一个衙役说,“你顺着绳子下去看看。”
这衙役二话不说便顺着井口的那根绳子往下爬,没多久就到了井底。
随后他像是发现什么朝上喊,“吴老大,下面挖了一个洞!”
老衙役问,“洞有多深?”
“看不清楚,里面黑幽幽的,看着挺深的。”然后那衙役又将脸凑到洞口,过了一会儿又说,“有风声。”
老衙役拍了拍井口说,“有风声就对了,你上来吧!”
其他人看着老衙役,“吴老大,要不咱们下去看看那通道到底通向哪?”
老衙役啐了一口,说,“看什么看,谁知道那头有没有埋伏。”反正知道对方的踪迹,这时候想抓也抓不到,人早跑远了。
那衙役爬上来,老衙役又看了看那口井,说,“这口井先留着,回头还得凭着这口井多钓出一些人来。”在他们眼皮底下挖出这么个地道来,原本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这要传出去,还不得被下面的县衙给笑掉大牙。
这件事已经不是老衙役能够管的了,只能先报上去由府台大人来处理。
青年离开之后,还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要是知道也不会有后来的一遭。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离开那座城之后,青年就带着另外三人乘着船来到了绍兴。
青年出生绍兴,长于绍兴,然后在少年时拜师离家学习武艺,后来发现他师傅那是红花会的分舵舵主,青年因为从小耳濡目染,也将反清大业视为己任。
然而他父亲却是朝廷官员,为了隐藏身份,也是为了不带累家人,青年只以游学为借口常年不在家,从未泄露过自己的身份。
这一次要是迫不得已,青年也不会带着人来到绍兴,实在是沿途官府查的紧,没有正规的身份,根本无法安全的到达红花会总舵。
这一日陈府内,收到大少爷回来的消息,原本在家里侍公公婆婆的陈家大夫人立即出来迎接。
“禾儿,你回来了?今年你师傅怎么说?可以下场了吗?”陈家大夫人只是一个寻常的妇人,她丈夫如今做了官,她便留在主宅侍奉家婆,唯一忧心的也就是大儿子还未娶亲。
就算给他说了亲事,他也以未立业拒绝,陈家大夫人拿他没办法,只能祈求儿子的师傅尽快让他下场考个举人便归家求上一门亲。
陈家大夫人问完之后最后才发现儿子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着三个人。
她没有顾上另一个人,而是对着儿子身后的女人问,“这一位是?”看着梳着妇人头发,就是不知道跟自己儿子是什么关系?
陈家大夫人心里有了不好的想法,莫非自己儿子在外不够自娶?
青年忙介绍,“娘,这一位是大牛,是我师傅派来保护我的人,这一位是姚夫人,姚夫人夫婿去了京城,师傅见我顺路,便让让我带她一路。”然后又指着王言说,“这位是姚夫人的弟弟。娘,我会在家里住上几日,随后启程进京赶考。”
陈家大夫人一听是心花怒放,“你师傅终于同意你下场了?”
青年牵强的扯了一下嘴角,说,“娘,跟你说过多少遍,这件事跟师傅无关,是我觉得没把握才没有报名。”
陈家大夫人却不管,她觉得自己儿子什么地方都好,这一去考肯定能够考中,只要考中,就能够娶儿媳妇了,儿媳妇有了,孙子还会远吗?
陈家大夫人这样一想,就连儿子带陌生人回来,这事也不怎么放在心上,然后红红火火的叫管家去安排。
青年对着其他人有些歉意的笑,让三人在家里不要客气,跟着管家去休息,他去拜见老祖宗。
陈家的老祖宗就是青年的奶奶,这一位说来身份也是不凡,她原本是前朝郡主,不过清廷只对前朝皇室男子的踪迹追查的比较紧,对于女子就没怎么过问过。
陈府之中可以说只有这一位老祖宗才知道青年真正的身份,甚至当年青年能够拜到他师傅名下,也是这一位老祖宗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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