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学子一下子聚集在府学的园子里,立即就将园子给挤的满满的。
王麟以及康有杰一伙人站在一起,再加上那位张兄,站起来正好凑到了十个人。
十个人成了一个小团,起小声的说起了话。
“看来,这次真的是有大事要宣布。”王麟开了一个头。
那位张兄此时已经喘匀了气息,白了他一眼,“废话,聚集了这么多人,要是没大事宣布,那岂不是逗咱们玩的?”
一会儿又开始小声讨论到底会有什么事宣布?毕竟府学还从来没有弄出过这么大的阵仗。
同样商量的不止他们,上千个人一块小声嘀咕,一下子使的园子里嘈杂起来。
金陵的府学人非常多,毕竟是江苏省的首府,汇聚着整个金陵的青年才俊,上千人还只是小数目,还有一大部分都分在其他府城。
上千人站在一个园子里,虽然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加起来还是很吵。
大约等了一个钟头,新加入的人越来越少了,康有杰他们已经换了好几次脚,都快站不住的时候。
正前方的一个小道里总算是过来几个人。
其中一位是他们熟悉的祭酒,还有一位看着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最令人惊讶的是,站在两人中间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人群中骚动了一下,都在猜测这位年轻人是谁?那位中年人无疑应该是学台了,那这位中年人又是谁?莫非有人抢先他们一步在学台面前露了脸?
但看着又不像,毕竟学台可是退后,这位年轻人半步。
倒是王麟康有杰等人面面相觑,都发现对方眼中的惊讶,很显然,大家都猜测出这位年轻人的身份。
毕竟之前还讨论过。
“大家都安静下来!”祭酒来到学子面前喊了一声。
前面倒是安静下来了,但后面明显没听到这声音,不过还是有连续反应的,声音越来越少,逐渐的整个场地都恢复到安静。
“这一次突然叫大家过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大家来协助,下面有请学台来为我们讲述。”
祭酒朝着学台转了点头,随后退到一旁去。
学台走了过来,原本他身边的年轻人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黑压压的学子。
王麟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激动的说,“绝对是,绝对是那位爷!”跟他老子跟他讲述的一模一样。
旁边竖着耳朵听的康有杰等人自然听到了这句话,顿时眼睛也不盯着学台,而是盯向了前方的年轻人。
同样猜出年轻人身份的不在少数,大家有意无意的将眼神扫向了年轻人。
年轻人仿佛察觉了什么,目光转了过来,凡是触到他目光,下一刻仿佛被烫到一样将目光移开。
学台站到刚才祭酒站的地方之后,便笑着说,“这一次是有一项任务需要大家帮忙,是什么任务暂时还不能告诉大家,需要一些算学基础好的学子。等会你们的祭酒和夫子会安排大家回到各自的教舍,也不是什么难的事情,就是需要考一考大家的算学。我已经准备好了考卷,请大家放心,这一次纯属自愿,自愿留下来考试的就前往教舍,若是不自愿的可自行离去。不过为了保证公正没有舞弊行为,所有离开的学子必须离开府学,也就是说,府学暂时被征为考点。耽误大家的时间不多,就今日一下午。”
说到这里,下方的学子都安静的听着,虽然说学台说了不用考的可以离开,但没有一个人真敢离开,谁知道这一次考试会不会关系到他们前程?
学台说完之后笑了笑,随后又看向旁边的祭酒。
祭酒见此便站了出来,“好了,大家都不要慌,慢慢来,排成一队,现在就回到各自的教舍。”
各科夫子已经等候在园子的出口,领着排成一队一队的学子前往各个教舍。
发现没有一个学子退出,祭酒满意的摸了摸胡须,然后转头对着年轻人行礼,“郡王爷,下官检查各个教舍,恐怕不能陪同您了。”
十四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我这里不需要你跟着,让张提督陪着就行。”
祭酒恭敬的退下了,他还需要领着人去接收郡王爷带过来的考卷。
园子里很快只剩下十四跟张提督。
十四对张提督说,“下面的就交给你了,等人挑出来之后,我会派一些夫子过来教他们。”
张提督谨慎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郡王爷,还请放心此事属下会帮您给办妥的。”
十四点了点头,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开口,“金陵这边搞定之后,尽快赶去扬州、杭州、苏州,这三地学子也多。我这边现在是急缺人,赶快培养一些,也能尽快结束江南这边的乱局。”
张提督一听,神情严肃起来。
“还请郡王爷放心,下官保证会完成任务。”张提督也是去年才调到江苏这边做了提督学政,因为是清闲官职,只负责一省的教育,跟江南官场联系不多,相比其他已经陷入泥沼的官员相比,张提督可以说是清白的不能再清白。
对于他来说,江南官场的乱局结束得越快,才不能牵连到更多的学子。
光是为了这么多学子,他也愿意配合这位郡王爷。
十四又继续留下来,转身就出去了。
整个府学已经被一队兵马给围了起来,考试结束前是不能够出入的。
这队兵马突然来,倒是给附近引来一阵骚动。
毕竟附近住着许多学子的家眷,猛然发现府学被围了起来,可不急的跟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
好在,很快就有消息传了出来,原来府学举办了一次突击考试,这些兵马是防止有人打扰。
没多久,府学门前就聚集了几十位学子,这些都是听到消息匆匆赶过来的,他们之前没有收到府学考试这个信息,这不消息传出去之后很快便听到了,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可惜的是这些人全都被拦在了外面,只能眼睁睁的错过这一次考试。
考试一共给了两个小时时间,考试一结束,整个府学的钟声一敲,各个教舍的夫子毫不留情的将试卷给收了起来,有那未做完的,急得满头大汗,苦苦的抱着夫子求情。
夫子有些无奈道:“这次考试跟科举无关,只是挑出一些在算学出众的学子,就算考的不好也无妨。”
如此反复叙说才安抚了教舍里大半学子的心。
王麟跟康有杰分到了一个教舍,夫子将考卷收过去之后,便抱着一沓考卷离开了。
整个教室内顿时吵了起来,全都是在讨论试卷上的题目。
这回的试卷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难了,有些竟然还需要脑筋转弯,稍微一不注意就答错了题。
康有杰经过连续两个小时集中了注意力答题,只觉得太阳穴部位阵阵发痛。
他坐在原位上揉着额头,跟他隔了几个桌的王麟,此时走了过来,敲了敲他桌子,询问,“如何,这一次考得怎么样?”
康有杰盘算了一下,才开口说,“还行,有些地方是难,但绝大多数都答出来了。”说完之后,他看向王麟问,“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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