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葛老头当年当兵之时伤了身,没了生育能力,葛兵算是葛家的独苗苗,他要是不养他谁养?”
随后有人小声的说,“我听说当年葛老头在战场上造孽,被阴魂缠身,不然也不会全家死光,留下一个侄子还是个讨债鬼!”
“嘘,小声点,别让给人听见。”
……
种种言论都传入了弘暻耳中,不由他有些起疑,莫非里面还有什么情况?
不过,这事不需要他过问,他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行。
“大家都让一让!”
弘暻听见弘时的声音循声望过去,只见弘时扒开了几个人,露出了他身后的衙役。
见到官差过来了,不少人纷纷退开。
弘时站在酒肆门口,指着里面说,“官爷,就是里面这几个小子。”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以为官差不会过问,毕竟之前也有人报过官,结果刚才看了之后,根本懒得理会。
没想到弘时说完之后,那领头的官差便一挥手,直接带着手下闯进了酒肆,将葛兵和他身后的两个小混混一起抓了起来。
“凭什么抓我们?这是我自己家的酒肆!”
“葛兵,你的事犯了,有什么事去公堂上再说!”
葛兵吓得直接尿裤子了,扭头朝着地上的葛老头喊,“叔叔,我不要去衙门,你快来救救我,你不是有钱吗?快花钱救救我!”
葛老头因为先前被葛兵一踢,至今躺在地上不能起身。
看到侄子被抓走,葛老头也急了起来,挣扎了半天想起来。
可惜此时那些衙役已经抓着葛兵三人离开。
葛兵一被抓,外面都是拍手叫好声,可以看出葛兵确实是人憎狗厌。
没了稀奇可看,大家伙也都散去了。
弘时仍然站在酒肆门前,好奇的看着酒肆里的摆设。
弘暻走了进来,将地上的葛老头给扶起来。
葛老头起来之后,便推开了弘暻的手,然后痛骂弘时,“谁让你叫官差来的,那是我侄子,这下好了被抓走了,你们得意了吧?”
“嘿,你这个老头,真是不识好歹,要是不叫官差来,你还不得被你的侄子给打死?”真是不识好人心,弘时气的快要跳脚。
葛老头根本不理会他,找了个扫把,将地上的碎渣扫到一旁,然后将两人轰出去,关上了大门。
弘时气咻咻的指着紧闭的大门,跟弘暻说,“嘿,这都什么人呢!”
弘暻却没有放在心上,方才弘时不在,没有听到那些话。
他对于葛老头为何对待他侄子百依百顺,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
“走吧!”弘暻对弘时说的一声。
弘时问,“不再等一等?”
弘暻迈出了脚步,“不用等了,总得让人碰了壁之后,才能坐下来跟咱们好好说话。”
回到银行之后,弘暻将心里的猜测都说了,弘时才摸了摸下巴,“你的意思是说,葛老头也觉得是他不好,牵累了家人,才导致侄子葛兵没了爹娘。所以他任由葛兵敲诈勒索,是有赎罪的想法?”
弘暻点了点头,“这是我的猜测,虽然不知道情况如何,不过我财八九不离十。”
弘时撅起嘴,随后一挥手,“管他是不是有赎罪的想法,有的话更好,回头再去找葛老头,保证他一准儿同意。”
弘暻也是这样想的,“那些,忙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歇两天了,这两天咱们就在家呆着,等过两天再去找葛老头。”
葛老头在衙门碰了壁,特别是得知自己侄子偷了一个贵人的东西。
葛兵已经画了押,承认卖掉的银子已经输给赌坊了。
如今贵人绝对不肯绕过他侄子,除非原价赔偿。
葛老头一问需要三千两银子,恨不得一头撞死。
这么一大笔天文数字的银子,他卖多少酒才能够赚到?
可要是不交出这笔银子的话,葛兵会被打五十大板,然后以盗窃罪流放千里。
葛家就这一根独苗,流放千里,路途遥远,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一条小命,葛老头自然要救他。
可官府只给了三个月时间,三个月时间哪里能够凑到三千两银子?
葛老头回到家之后,就四处找邻居借银子,然而知道是去赎他侄子,没有一个人肯借。
葛老头失望而归,站在酒肆前,这间铺子是他手中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这几年京城的房价上升得很快,葛老头原来花了四十多两买下的这间铺子,如今都涨到快两百两了。
可是,就算将这间铺子给卖出去,还有两千八百两的差额,更不要说,铺子挂出去,一时之间也没那么容易卖出去。
就在葛老头抓瞎的时候,弘暻跟弘时这一对小哥俩再一次上门了。
“……只要你肯跟银行合作,我们就帮你把酒推销到各大高级饭庄,甚至还会低息贷给你一笔钱,帮你建造一家酒厂出来,只要酒出厂后,三千两银子很容易赚到。”
葛老头盯着两人,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侄子那件事,肯定是这两小孩捣的鬼。
可他同样看出这两人身份不平凡,人家抬手就让他焦头烂额了,绝对不是他能够抵挡的。
这样一想,葛老头就低下头去,他只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将他侄子流放的时间再拉长一些,直到他凑足银子。
这不过是件小事情,弘时一口答应了。
解决完这件事之后,小哥俩对视一眼,觉得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有些事情根本没必要中规中距的来办,像有些人性子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那么就应该找准弱点,一举击中,没必要跟他们浪费口舌。
四爷看着手中的折子迟迟未动,折子上面的内容就是这段时间,弘暻跟弘时两个孩子的经历。
四爷盯着折子上的字,实在不敢相信自己两个儿子成长得如此之快。
前几个月两个孩子还被人骗,没想到几个月过去,既然已经学会了耍弄手段。
虽然这点手段,在四爷看来稚嫩的很,但不得不说对于民间的百姓来说却非常管用。
四爷倒是不觉得自己儿子做的不对,反倒是有些赞赏,做大事者就应该不拘小节。
不管中途使了哪些手段,只要达到最终目的就行。
不过他清楚的明白,这件事肯定不能够告诉安佳氏,安佳氏对于弘暻的期望甚重,要是知道弘暻用了这般不入流的手段,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四爷合上了折子,命令粘杆处将这件事情尾巴给扫干净。
然而四爷派了粘杆处的人在两个儿子身边,却忘了银行里都是敏宁的眼线。
两个孩子这么大,动作自然要上报给两人的主管。
这不,主管就赶快将事情报了上来。
敏宁看着手上的信件,她脸上面无表情,使得整个宫殿的气氛都非常压抑。
宫殿内的宫女们大气也不敢出,只偷偷的奢望着外面能进来一个人救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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