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风小了才放下手,这一放下就看到前方的黑点。
弘暻从怀里掏出了造型精美的千里镜,拉长之后看了一眼,看到那竖起的五爪金龙旗帜,他开口说,“是皇玛法的御驾。”
弘时夺过了他手中的千里镜,跟着看了一眼,才长舒一口气说,“总算是不用在外面挨冻了。”
弘暻拿过千里镜缩小之后塞回怀里,小声提醒他,“这种话在别人面前可不能说。”
弘时翻了个白眼说,“三哥,我没那么傻。”
兄弟俩经过几个月的共历苦难,感情算是极速飞升,至少弘暻也没把他当成异母兄弟看。
“听说皇玛法偷偷的跑到了蒙古,还转到了盛京去。”弘时给弘暻分享小道消息。
弘暻不动声色的看向他,“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弘时大拇指抹了一下鼻子,臭屁道:“这事上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弘暻转了转眼珠子,就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来。
这一次,两人来热河行宫身边跟着不少眼熟的人,都是之前跟他们一同在银行训练的。
就连他当掉的那枚玉佩也被额娘给还了回来,他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要不小梁是额娘粮安排的人,要不,小梁跑掉之后落入了老娘手中。
不过玉佩回到手里之后,弘暻就知道这枚玉佩绝对不能再丢了,再丢掉的话,就证明他不是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这枚玉佩代表的意义他心知肚明,再丢掉的话说明他对待这枚玉佩太儿戏,下一回额娘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这一回跟随过来的人,一个一个都是探消息的好手,之前就看到弘时老围着这些人转,弘暻大概知道同时是从这些人口中得到的消息。
阿玛手中的人果然名不虚传。
御驾越来越近,已经从一个小黑点变得看得清,最前面的人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三哥,咱们要不要上前去迎上一程?”
弘暻看了看身后一大伙人,这些人都是皇玛法留在热河行宫的臣子,这回也是两人过来之后,才允许这些臣子在热河行宫走动,便点了点头说,“叫人准备两匹马,咱们俩一同过去。”
弘时一听乐得不行,“那些,我这就叫人去准备。”
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马了,两匹马很快就被拉了过来,弘暻一拱手朝着等候的臣子说,“几位还请在此等候,我们兄弟俩先行一步。”
“两位皇子请。”
“两位皇子不必顾及老臣。”
……
说完之后,弘暻率先上了马,弘时跟着上马,两人腿一踢,马便驮着两人,飞快的朝着御驾而去。
至于身后的老臣则看向两位皇子的背影说,“三皇子是有人君之资,果然不愧为太上皇,都看中的皇子。”
“嘘,小声一点,新皇才刚登基,没那么快立太子。”
“国本不立,朝廷如何能够稳当,我看还是尽快劝说皇上赶快立太子,实在不行,奏请太上皇册封旨意。”
“你没病吧,太上皇自己都不愿意立太子,怎么会越过皇帝下这道圣旨?”
“额,我只是说说而已。”
太上皇正窝在御驾之中看着密折,虽然说他人不在京城,但京城的事情照样逃不脱他的耳目。
眼下老四办的那些事,太上皇都了如指掌,只是他冷眼看,并没有多管。
他还能活几年?只能在最开始这几年让老四闯荡一下,碰碰壁才能够迅速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皇帝。
关于老四想要改革军制,太上皇已经通过某些密道得知了,同样也知道大儿子手中还掌握着一支新型的海军。
虽然不知道这支海军训练法子,不过太上皇知道这必定是一个神勇的队伍,因为这个队伍跟通州八旗营兵作战过。
甚至战斗过程都详细的呈到了太上皇面前。
也正是知道这支军队的厉害之处,太上皇才没有私下里打压,而是默许了老四的小动作。
身处在这个时代的人,都感觉到这个时代翻天覆地的变化。
太上皇以为是自己努力的结果,但实际上他知道这是商业繁荣所带来的变化,他唯一做的也只是安佳氏在带动商业发展起来时没有打压。
到如今已经打压不得,这些带来的变化已经影响到大清方方面面,除非时间退后,否则根本无法清楚这种变化带来的影响。
何况这些变化都是朝着好的一方面,商业带来了大量税收,补全了因为农业税缺少的损失,也减轻了百姓的负担。
“太上皇,弘暻阿哥跟弘时两位二哥过来求见。”梁九功凑到御辇旁小声道。
太上皇退了位,像梁九功,还有魏珠等经常在身边伺候的人,也跟着转到畅春园伺候。
一朝天子一朝臣,轮到四爷登位,他身边重要的位置自然被苏培盛还有张起麟等人占据。
梁九功仍然守在太上皇身边,做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
虽然没有了以前权势,但是对于他来说,不可不为全身而退。
他知道的秘密太多,除了一死,也只能守在太上皇身边。
“弘暻过来了?”太上皇放下了密折,拿下了老花镜,揉了揉眼睛,随后才重新戴起了老花镜,对着外面说,“将人给叫过来吧!”
御辇停下来。
弘暻过来的很快,一来就跪在地上,“孙儿给皇玛法请安,祝皇玛法万福金安。”弘暻身后的弘时跟着一同跪下。
太上皇掀开了帘子,看着跪在外面雪地上的两个孙子,开口说,“平身,你们俩上来吧。”
小哥两登上了御辇,御辇很大,足足有平常人家两张床大,玉帘上铺着一大块皮毛,有两个火炉,被烘得暖暖的,太上皇就坐在一个蒲团上靠着皮毛上,对着傻愣愣站着的小哥俩说,“过来,陪朕聊聊。”
弘暻拉着弘暻走到太上皇身边坐下。
刚坐下没多久,御辇就动了。
太上皇掀开旁边的箱子,里面提出一个银壶,倒了两杯奶茶推到小哥俩面前。
“怎么跑过来了,没在行宫等?”
弘暻伸出了冻的跟红萝卜一样的手握住了杯子,吸取那一点点暖意,开口说,“许久未见皇玛法了,孙儿甚是想念,这不,孙儿等不及了,就骑马迎了上来。”
弘时心里卧槽一声,三哥啥时候变得这么嘴甜?
太上皇却一点也不觉得腻歪,而是笑呵呵的说,“你比你老子强,他说想朕,只是嘴上说说,也没见他来接,只知道写信来催朕赶紧回京,不像你这孩子有孝心,亲自来接朕。”
弘时心里卧槽刷了屏,他没有想到汗阿玛还有如此一面,实在是无法想象,汗阿玛说想汗阿玛是怎样个场面。
弘暻笑着解释,“皇玛法您别生气,临近年底汗阿玛政务繁忙没法来接,这不是派孙儿过来接了吗?”
太上皇继续笑着说,“你阿玛那个德性我还能不知道,算了,不提他了。越大越不好玩了,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还知道写信跟我撒娇,说想陪着一块北塞,实际上是想过来玩,来这里可不用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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