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隐对他这种态度十分不满,横他一眼,道:“这和您可就没关系了,操心那许多作甚?在下现在可是要继续为将军的委托忙去了,劳烦将军再告诉我些有用的东西罢。”
“哼,”涂善却是冷哼一声,道,“本将军为何听一卑微的杀手的话。”
“无所谓啊,”她倒也很无所谓的说,“不过若是在下实在被逼急了……若是被哪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英雄抓住了,将军可别指望我是你忠心耿耿的死士,能什么也不说的自戕而死。”
“你胆敢威胁于我?!”
“也说不上威胁什么的,”她仰起头,语气之中不知为何有些懒,“只不过嘛,我可不想随随便便就这么死了,将军您也想着早些杀了她二人,不是么?”
说到底,他们二人利益本就一致。只不过倨傲如涂善看不惯阿隐这般样子,才出言为难于她。闻此言,他虽然有些怒意,却又强忍了下来。
——想到襄阳王老爷子,他的恐惧似是战胜了那一点点的愤怒。
“那孩子现在陷空岛五鼠的手中,”他道,“开封府想要要回孩子,所以那阿敏近日,也定会赶往陷空岛,如此你便懂了吧?”
“所以我若是想杀阿敏和那个孩子,看来是必定要赶往陷空岛,与这五鼠为敌?”
“这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本将军可不负责解决。”涂善道,又居高临下的扫了她一眼,道,“你可不要,毁了这娘娘庙的名声才是。”
“这也不是将军能管的问题了,”她反口相讥,“您干您的,我干我的,就此别过了。”
说罢,她就往同涂善相反的方向走去,背影看上去倒是即为潇洒的。似乎是一秒都不想和这个性格脾气极差的大叔待在一起。
“站住。”涂善却是慢慢悠悠的开口。
“怎么?”阿隐道,“将军还有事?”
“无事倒是无事,只不过,本将军要提醒你……”
还未说完,阿隐就先打断了他的话:“您不必提醒我什么,放心,就算我做不成,娘娘庙也会紧接着派其他杀手来的。”
“……本将军只想提醒你,要是去陷空岛,你这方向是错的。”
阿隐:“……”
玛德智障啊!!!!
阿隐不由的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尴尬,身形不由的晃了两晃,强压着心中的卧槽感冷静的开口道:“在下并未打算现在前去陷空岛,您不必费心了。”
说罢,便施展轻功走了。
看上去好像是离开了,其实阿隐也并未离开——说此刻不打算去陷空岛只是一时为了缓解尴尬的说辞,实际上她一直暗暗跟着涂善的队伍。那涂善身边的卫士中了她涂在信纸上的毒——这毒本是为了这位将军准备的,只不过却被躲过了。
……不过也没关系,还有后手。
等到了晚上,他们终于停下来休息,这荒凉之地居然也有个小客栈可住,于是涂善一行人便住了进去。阿隐在外面吃完了她打包的那一份冰糖桂圆羹……晃荡了一天味道已经不太好了,不过同这种荒野小店的吃食相比,似乎还是能好一些。
等到半夜三更,她才悄悄摸进客栈。
那将士乃是涂善的心腹,相比就住在上房左右。阿隐鼻子比较灵,进房之后也不必上前查看,这毒进入人体之后会慢慢的有些味道出来,刚查了一间,阿隐就知道自己押对了。
——毕竟是主角,幸运值还是要有的。
那人倒也不是个小角色,阿隐刚一摸进来,他便已经醒了过来,只是佯装还是睡眠,在被子下握着剑等她靠近。
阿隐正害怕他发出大声响把这事闹大呢——如此一来倒是正和她心意,阿隐未曾上前,而是轻声开口道:“你白日你捏的那封信上有毒——若是你不信,便可看看自己的手心。”
未曾等那将士开口,她又道:“此毒发作之时有锥心之痛,若是不加治疗,三日发作三次后毒气攻心必死无疑。”
听闻这话,那将士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也压低声线道:“你想做什么?”
阿隐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道:“我这里有一瓶解药,每日服下可解燃眉之急,它可保你一月安宁。”
“而代价是……?”
“我要你帮我做件事,你可在一月之内慢慢思考。”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嘛?
第21章 21
部完了涂善这边的局,阿隐就悄悄离开了。此处离陷空岛还有几日的路程——她一向不喜昼夜赶路,于是这晚连夜离开之后找了家客栈就休息了。
再说展昭这边,修养几日之后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开封府内一致认为应该将太子安置于府内方为稳妥之举。五鼠怎么说不过是一方百姓,就算义薄云天也不能为太子伸冤。众人一合计之后,觉得由阿敏前去讨要最为合适——毕竟孩子是她的。且陷空岛五鼠一向看展昭不顺眼,若是他去要,怕是免不了一翻为难。但展昭却也还是要去的——此去路途遥远,保不齐就出现上次的事情,还是有他保护更为放心一些。
收拾妥当之后,二人便迅速上路了。阿敏思念太子,恨不得立刻将他接回。到了夜晚也是睡不着觉。展昭心绪也十分杂乱,生了火之后坐在一旁不知是发呆还是沉思。
见他这样一幅样子,阿敏不禁问道:“展大人,你还不睡啊?”
展昭微微侧头,随手抓了一根树枝摆弄篝火之下的柴木,轻轻道:“我还不困。”
“我知道展大人怕这风餐露宿,二人若是都睡下怕有不测,”阿敏却是轻轻一笑,柔声说道,“既然这样,展大人你去睡吧,我在这里守着。”
展昭不由觉得心中一动,抬眼便是阿敏那苍白,柔弱的脸,但她却如此的善解人意,遇到如此之大的危机也能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撑起来。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却不由的想到另外一个人——她的容貌也并不逊色于阿敏,而那种冷漠,倔强的感觉却同眼前这个女子大不相同。
……真的,是她么?
这句话在这两天似是在展昭心中盘旋了无数次,他甚至不由自主的开始回想那女子走路是的动作与那不知名的怪异刺客是否有相像之处。然而每每觉得即为相似之时,他却又强迫自己去想其他事情,不要再深入思考。
见他目光忽然变得忧郁,不知再想些什么,阿敏有些担心,轻声道:“展大人?您怎么了?”
“展某……无事。”展昭叹,又道:“敏姑娘,你不累么?”
阿敏听闻此言却似乎有些恍惚,半响才说:“说不累……是假的,只是每每想起姐姐死前的嘱托和眼泪……我便……我便根本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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