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切转回头,对着面前的明石|国行露出了一个可以说是友善的微笑,但就在下一秒, 他手中的本体就迅雷不及掩耳的直直挥向了明石|国行的颈项。既不友好, 也没有保留,完完全全, 就是要取他项上人头的意思。
“真凶狠啊,不愧是源氏的重宝呢。”
明石|国行险险的后仰躲过了他的刀锋, 向后一跃拉开了一人多的距离之后才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那里直到这时才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虽然他躲过了髭切的刀刃, 却被随之而来的刀气所伤。若是他反应再慢上那么一点点,现在搞不好就已经被割喉了。
“哪里哪里,你看,我不是还没切断你的脖子么?”刚刚才毫不留情的挥出凶狠一刀的髭切仍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就好像他刚刚没有做出要割断人头,而是普普通通的在聊天一样。
“真可怕——幸好我们家的萤丸不是你这样的性子。”果然还是他们来派的刀比较好啊。
无论战斗力还是性子。
“无所谓啦,反正你也活不到再见到你口中的萤丸的时间了。”
淡金色短发的付丧神还是那副微微笑着的模样,“砍掉你的头之,就去斩了那个人的头,然后就可以回去了。”
“虽然分开杀会多花一点时间,不过也不会差多少。”
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敌人活下来的源氏重宝提刀向前。
虽然才过了没多久,但他却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先前还在问谷雨的问题,一心一意准备要斩杀面前的两个男人。
是人也好,是刀也罢——只要像斩杀鬼时一样杀掉就好了。反正,他们这些刀被赋予的责任就是这样嘛。
察觉到髭切的动静,谷雨斜后方横向挪了两步,由原本完全背对着自称是七条的男人,变成侧对,这样在关注那些‘虚化付丧神’的同时,还可以注意到他的举动。
谷雨没有试图去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解除虚化付丧神们的状态,虽然答案可能只有他知道,但他这种性子,让谷雨很难相信他会‘说真话’。
与其相信他这不知真伪的答案,倒不如想办法干掉他,解除眼前的危机再做他谈。
“哥哥——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主人!您平安无事吧!”
膝丸的声音同长谷部的声音几乎重叠在一起,同髭切相比狼狈了许多的膝丸、长谷部还有特刑部队三人也终于赶到了这几乎可以说是最后战场的地方。
“哦?终于到了么。”
身穿白色狩衣的男人见此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他张开双臂,对着他们做出了‘欢迎’的姿势,“人终于齐了,那么现在,就开始真正的祭祀吧。”
“以你们七个,还有这些虚化的付丧神作为饵料,召唤真正的,足以统领所有被称为‘虚’的存在,还有虚化付丧神们进攻这个世界的虚之王!”
他话音刚刚落下,一股无形的压力就冲向了在场的所有人,体质稍差的谷雨更是直接被压的跪到了地上。如果不是及时用手臂撑住了自己,她可能一不小心就直接趴下了。
几十斤,甚至更重的压力的压迫下,原本就躁动挣扎着的‘虚化付丧神’们再也忍受不了了,他们再也无法顾忌什么的直接对着最近的人挥出了手中的本体。
身上痛苦的像要被撑爆一般,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来把这窒息一样的痛苦发泄出去。
厮杀厮杀厮杀
劈砍劈砍劈砍
作为刀剑,这些几乎是本能一般的动作是他们此时唯一能想到的宣泄方法。
“喂!”
在这样不分敌我的攻击下,刚刚到达的三人加上两名付丧神很快陷入了苦战。这些虚化的付丧神们已经被痛苦逼迫的丧失了神智,失去了沟通的可能性。
他们彼此砍杀,也一起进攻其他人。
膝丸和长谷部非常努力的想要靠近髭切和谷雨,却被这些在痛苦之下战斗力暴涨无数倍的‘前同伴’们缠住脚步,挡住了过去的通路。
就算他们有心避战,只想杀出一条通路过去都不行。
“主人!主人,长谷部这就到您身边——唔!”
肩上的护甲都断了一半的压切长谷部刚刚挡开对着自己砍来的打刀,伸着脖子对着谷雨喊了一句,就被不知何时来到背后的胁差一刀砍伤了后背。
原本胁差的战斗力相对打刀或者太刀来说会稍弱一些,但在这种被痛苦激发了力量的情况下,这一刀的力道却是一点不比打刀或者太刀差。长谷部虽然本能的避开了一些,却仍然被留下了一道从肩胛骨斜到腰际的伤口。
“长谷部!?”
谷雨听到了长谷部的声音,艰难的直起身回过头想要看清他的情况,却在分神的一瞬间,被从斜上方袭来的一刀刺穿了胸口。
殷红温热的鲜血顺着刀锋溢出,滴滴哒哒的落在了地面上。
“哎呀呀,这可真是狼狈呢——你说,要是你不去拯救什么人类,不去关心什么刀剑的付丧神,不就不会有今天了么。”
一身白色的男子凑到谷雨的耳边,惋惜的说着。
“现在,就用你的命,来开启虚之王降临的通道吧。”
说完,他用力往前一送,把谷雨连人带刀一同推了下去。
“谷雨小姐!”
距离最近的式部清寿用手中的特质钢线缠住就近的巨大火把,手腕一个用力便把自己荡秋千一样的荡了过来。
他扶起了躺在地上,浑身被自己的鲜血染红的谷雨,从怀里掏出绷带想要帮她止血,却在碰到她衣领的时候被她攥住了手指。
“……拜、拜托你。”少女努力睁大了眼睛,艰难的说着,“只是这样……我还不会死,但是,但是,一旦我……失去意识,同我结契的刀们、会失控。”
少女胸口急促的起伏了几下,喘息的声音也越来越粗。
“如……果,三日月来了的话,请无论如何……阻止他。”
“阻止……他。”
少女的声音因为气音而变了音,好几个词都咬的非常模糊,式部清寿把耳朵贴到了她的嘴边才勉强听到了她的声音,连蒙带猜的补完了她的话。
“三日月……三日月是谁?”
他把谷雨放平在地上,继续自己先前的动作。
一边撕开了谷雨的衣襟用纱布捂住伤口,一边试图靠提问维持她的精神。
她伤的很重。
曾经无数次给同类造成致命伤口的式部清寿一眼就能判断的出来。这样的深的伤虽然没有一击致命,却也非常危险。
虽然听到了谷雨说自己‘不会死’,他却只当做是谷雨对自己的安慰。
在这样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无法及时得到治疗她存活的几率几乎微乎其微。无论是伤口还是失血,都随时可能夺走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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