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牙挑眉。
他只是选择了简单粗暴的方式而已。
上船的地方正是第二道墙的入口，撤退也比较方便，虽然两百多人基数很大，目标也显得暴露，但并不是保护不过来。
他已经摸清了立体机动装置的使用门路，用查克拉加以辅助的话，也可以不使用气体和磨损刀片。
也就是说，他的装备是无消耗的。
再加上们来就是灵体的缘故，身体上也不会感到疲惫，只是在训练时间保护新兵，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再不济，还有野晒呢。
“不想去，就退出。”白牙声音平淡，“你们是士兵，不是那些享乐的家伙。”
本来也是自愿报名的吧。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野晒拉拉白牙的衣袖。
“别担心。”白牙微笑，“我有分寸。”
“……”
不是这个问题。
只是野晒觉得，用这种方法的话，也许刷下去的人不止一半吧。
真的好吗？
这里与忍者的村庄不同，量也是极其重要的吧？
“——别担心。”白牙重复道。
白牙清楚与战争有关的一切事项。
新兵们再不情愿，也只能跟着走了。
野晒微微抬头，看向莱纳。
莱纳也在看她。
少年抿嘴看着她，似乎有许多问题想要问她，但是现在他们的距离太远了，这种想法不现实。
而且……也对要去城墙外这件事感到不安吧。
不变成巨人的莱纳，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少年而已。
他朝着她找了张嘴，最后神色复杂地扭回头去跟上了大部队。
“……”
果然还是想说什么吧。
无论是关于她的模样，还是与“怀特教官”的关系。
训练兵团的所在地不算非常里面，但离他们上船的位置也不算太远，很快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
但显然，面对巨人恐惧的不止是新兵。
无论经历多么漫长的战争，对于自己食物链上层的生物，只要活着就会有颤栗的感觉。至于这样的颤栗来自于哪种情绪，是有个体差异的。
就比如韩吉只是兴奋。
而且这些士兵来自各个兵团，想必对巨人的认知也是有区别的。
“打开门，穿过洞……你们就能看见你们将来的对手了。”白牙看着在船上已经站好的新兵，“希望你们没人会尿裤子。”
已经看见有人两腿发抖了。
“——”
野晒跟在白牙身后走上船。
准确来说应该是第二次坐船吧。
第一次是米霍克的小船。
她扬起下颚。
船上的士兵们站在最边缘，刀刃已经拿在手中，是随时准备出击的模样。
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也许刚刚驶出洞穴就会看见巨人滑稽的脸……然后被抓在对方手中生吞下咽，体验骨骼破碎，血肉横飞的滋味。
他们专注认真，脊背绷直。
是好奇野晒的存在的，但没有一个人询问。
不是白牙解说过的缘故，他并不是会为这种事去专门解释的人。所以还是因为士兵的素质吧。
也有可能觉得无所谓，或者对怀特有一种绝对的信任。
兵长到底是种什么样的职位呢……？
突然对韩吉口中的利威尔兵长产生好奇。
野晒拉扯帽檐，将猩红的眸子遮掩。
洞不长。
很快第一缕阳光就泄露进来，洒在船头的人身上。现在已经十点过了，日光开始变得灼热刺眼，让人视线模糊。
也因此加剧了心中的恐惧。
船只完全暴露在了河道上。
出洞了。
值得庆幸的是，附近并没有巨人，最近的也在二十米以外。
是士兵们完全可以反应过来的距离。
但这对新兵们就不是那么友善了。
尽管大多都来自玛丽亚之墙，但还有一部分是本就在墙内的，甚至根本没近距离接触过巨人，也不知道这场灾难的恐怖。
“这是第一课。”白牙说得意味深长，“你们需要面对危险的勇气，如果连这都不具有的话，那还是离开为好。”
以及……相信同伴。
这才是最重要的。
士兵们迅速找好了着陆的地点，操纵着立体机动装置离开了船只到达附近的建筑。没了士兵的管理，两百多人顿时开始形成小群体，认识的人彼此靠拢，试图寻求一点心理安慰。
白牙依旧站在船尾。
发现目标后，巨人们开始靠近了。
由于数量的原因，他们全都朝着船只的方向靠拢。
“啊……”
有一个少年禁不住叫出声来。
他的瞳孔剧烈地颤抖着，面色惨白像是刷了一层白油漆。他双手紧紧地握住船沿，将围栏都抠出了指甲印。
——离得很近了。
当到达船边时，那个巨人蹲了下来。他双手抱着膝盖，像个孩子一样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面露恐惧的少年，巨大的双眸仰视着他，其中映出他的身体与他身后的天空。
如果是一个女孩子如此专注地看着自己，少年也许还会有点小骄傲。这样澄澈的一双眼眸里，除了这个世界就只有他。
……但如果这个“眼里只有他”的对象，换成巨人的话……
少年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他脸上的惨淡消去了，余下的只有一片空白。
巨人也站了起来，抬起与身体大小完全不协调的手，准备抓取眼前的少年。
“噗噗。”
是奇怪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
集中精力重新看向手的阴影已经将自己覆盖的巨人，他发现他一动不动，几秒后，后颈的肉掉到地上，庞大的身躯也跟着倒下。
“得、得救了。”他轻声道，然后看向一旁站在一旁木桶上的士兵。
“稍微往里面走点啊，新兵。”女性士兵面露无奈，“还是说你对我们这么有信心？虽然很高兴是没错，但这可不只是训练啊。”
不是训练。
从上船开始少年就明白了这一点，但从没想过会是这番模样。
“怀特教官，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严格呢。”她侧头看向已经在船尾坐下的白牙，“今年的新兵能留下的家伙……应该都相当优秀吧。”
“……”少年沉默一会，并没有听话地往里走，“前辈叫什么名字？”
“嗯？我吗？”女性士兵眨眨眼，“佩特拉·拉尔，调查兵团精英——虽然很想说请多指教，但是经历这种事情后，原本想要加入调查兵团的也会刷下去不少吧……”
“……人类怎么可能战胜巨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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