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被染得黏稠沉重。
只有那个杀人鬼知道,这是一场无声的葬礼。
夜,一场大雨冲洗了整个火之国。
那些浸入泥土的,是雨水,是鲜血。
——是给死者的祭品。
他不禁笑起来。
这份礼物,也是隆重。
或许他早就肯定了对于九野的猜测,却一直否定着那样的说法,只因为这样的存在太匪夷所思。
到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他双手抱臂站在雨中,冷眼看着慌忙跑动的行人。
一滴雨如一个音符,落在耳朵里……可真是动听的交响乐。
还有几个忍者骂骂咧咧地说着旗木朔茂的事,感叹着这段时间太倒霉。
大蛇丸沉默着,眼底却尽是嘲讽。
没有受过伤的人,才会讥笑别人身上的伤痕。
人便是这样的恶劣,哪怕对方已经是个死者也不放过这样的机会。
淋过雨的空气潮湿得淹了人心。
他一阵惋惜。
他已经放弃了将野晒拉进自己的阵营里,他知道,旗木朔茂的死,让那个原本懵懂的幼兽得到了蜕变。
大约所有活着的、有情感的生物都是这样。
唯有失去过,唯有痛苦过……
你便知道这时光,这生活给了你什么,你为了成长,付出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不写自杀过程,么么。
不想虐自己_(:з」∠)_
大概还有一两章火影结束?我估计老是失误所以也别太在意这个数据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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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阳卡池是有毒的。
大号不出就算了,两个石头号加起来一千石头为什么不出QAQ
第44章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
雨停了,野晒拖着刀,太刀在粗糙的地面摩擦着,石头磕磕绊绊,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她走到木叶门口,松开手,刀哐当掉在地上,化作金光消失不见。
没有守卫,或者说有没有都是无关紧要的。
她走得很慢,脸上隐隐透出疲惫。
走过几条街道她才觉得……
旗木宅似乎显得更安静了。
如果在曾经,也许还有路过的人指着这里说:这里住着一个英雄。
野晒拉起自己的裙子擦净脸上的血迹。
事实上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她身上的血太多了,有的经过一夜已经干涸成了血痂,根本擦不干净,况且裙子也已经不再是白色。
那片血色的森林已经成为了血色的海。
她走进院子,就见银发男孩蜷缩在台阶上,面罩把脸遮得严严实实。
她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男孩似乎瑟缩了下。
那股腥味太浓,她甚至对此毫不掩饰,就任由这副可怕的模样暴露在别人眼前。
“他也很难过。”野晒沉默半晌说。
……事实上,他们之中,没有人不难过。
“他救了同伴。”她继续说,“……他……”
“你知道什么?!”卡卡西抬头大声说,他已经被逼到了边缘,只需要一句话就会被激怒,“你说他难过,那为什么抛下我?”
他猛地从台阶上站了起来,指甲死死地抠着手心。
“忍者守则说过的,任务最优先,不是吗?”
男孩越说越激动,红了眼眶。
“他那样的人根本不配称为忍——”
“啪!”
寂静的房间里,忽然响起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打断了银发男孩还未说出口的话,旋即那半张脸飞速的红肿起来。
昏暗的灯光把巴掌印照得通红。
他还保持着别过头的样子,愣愣的样子,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道歉。”野晒吐出两个字,神色冰冷,猩红的眼底露出愤怒的光芒来。
“……”他伸手摸了摸脸颊,因为野晒的话有些不知所措。
事实上,他从来不知道,她也会生气。
野晒大多是时候都是温软乖巧的,大概是只有在战场上才会显露出兴奋的气息。只有那一次奈良鹿鸣来找她,卡卡西才感觉到自己在颤栗。
一巴掌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说过头了,但野晒生气的确是头一次。
“给他道歉。”野晒重复了一遍,面无表情的样子在满身鲜红的外表下显得有些可怖。
随后,她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他是,你的父亲。”
「他是你的父亲。」
「他不会不爱你。」
卡卡西咬紧了唇,手握成拳头攥紧,一声不吭。
野晒没有显露出灵压,但那股杀气已经让他出了汗。少年恐惧着与他朝夕相处的人,对此感到心惊。
但他依旧没有开口。
野晒不是不明白朔茂对卡卡西的影响。正因为太爱自己的父亲,所以在他遭到全村人的指责的时候,才会那么难以接受。
旗木朔茂是明白的,他看得很清楚,他知道最难受的不是他,是卡卡西。
他可以不在意别人的侮辱,但卡卡西不可能不在意,因为旗木是他心里的白牙,是他的英雄,是他的骄傲。
野晒转身离开。
卡卡西一怔,他跨出一步想追过去,脚却像黏在了原地。
他执拗的认定着什么,失去了追过去的勇气。
他眼底露出愧疚,最后收回了脚步。
他想他已经失去了追出去的资格。
九野是对的,他想。
那个人是他的父亲。
——刚刚,他想要脱口而出的,是什么呢?
……
血色的人影在火影岩落座。
她觉得一阵悲哀,却又无法去怪卡卡西。
现在他只是觉得遭到了属于自己的骄傲的背叛。
他无法去想、无法去判断所发生的一切。因为他和她一样愤怒、一样悲伤,所以感到无措。
旗木朔茂遭遇了什么,这个孩子完全不知道。
野晒知道那个人是骄傲的,天才和强者都是骄傲的,而那个骄傲的人却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去死。
仅仅是任务失败,却会让一个尊严高如天的天才耻辱到抛下年幼的孩子选择自杀……
野晒不懂。
但对人心的不懂并不妨碍她的直觉。
旗木朔茂早就预料到了,在之前的任务中就有了预感,他只有这样选择——
只有这样选择,卡卡西才能平安的长大。
他是该长大的。
白昼之光,岂知夜色之深。
只是本不应该知道得这么早,野晒也是同样的。
她垂下头,呆毛耷拉下来,鲜红的液体滴落在她眼前。
她想离开了。
……但她甚至还没和任何人道别。
……
时光荏苒。
十三岁的卡卡西拉起面罩,整理着忍具,在看见白牙的时候收拾的动作一顿,犹豫片刻,还是将短刀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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