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同人)破局_蒜泥蛋黄酱【完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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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明楼的微笑被杯口冒出的白雾蒙在后面,但压力却是实实在在地落在明诚肩上,就像是在那里架了一个放大镜,就等着他露出破绽,好顺藤摸瓜揪出更多错处。

  明诚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对面的视线能穿透雾气,却穿透不了他精心演绎的假身份,他的态度十分谦虚:“这几天跟着办公厅的老同志们学了不少。”

  明楼嗯了一声,接着又问:“在进市委之前还做过别的吗?”

  “刚毕业的时候跟同学一起创过业,可惜没赚到第一桶金,倒是贴进去不少,后来一边工作一边备考公务员。”

  明诚对答如流。

  “原来还创过业,不错不错。”明楼赞许地点点头,”涉猎面倒是挺广的,以前是什么学校毕业的?”

  “Y省的理工大学。”

  为了确保假身份不会轻易被人识破,明诚早就把这些编造出来的个人履历背得滚滚瓜烂熟,但他没想到对方会问得这么细致,居然连校长是男是女信谁名谁都没放过。

  对方问得越仔细,明诚的疑心也就越重,审核资料是办公厅和组织部的事,哪里需要用人的领导来操心这些,这分明就是对安排在身边的人不放心,才要探一探虚实。

  明诚越想越觉得可疑,说不定在西餐厅的时候,明书记就已经发现有人在一旁监视,所以才故意没有带走送货人在指定位置藏好的东西,秘书随时要跟在领导身边,如果这个人信不过,那就相当于在身边多安插了一个眼线,自然要小心提防。

  明诚始终不动声色,虽说手头的资料没有落实到那么详细,但他可以随机应变现编一个出来,怕就怕明楼还要继续跟他计较这些细节,回头若是查证起来就难以收拾了,所以聪明许久的他没有继续聪明下去,而是故意装出一副憨直的样子小声嘀咕,这聊天怎么跟查户口似的呢?

  声音很小,但足够明楼听清每一个字。

  刚上任的市委书记这才放下茶杯,没有继续在临时秘书身上寻找话题,而是让明诚先去备车,晚点他要去县里视察,了解了解基层的情况,说完就伸手去开电脑。

  “明书记您太客气了,以后直接叫我阿诚就行,您吩咐的事我马上就去办。”

  出了办公室,阿诚才终于松了口气,但现在还不是放心的时候,他赶紧联系局里的支援小组,负责后勤保障的是两个年轻人,一个叫郭骑云,一个叫于曼丽。

  “要改网页?”郭骑云扭了扭耳麦,虽然一直在说话,但敲键盘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有耽误,“那个明书记是不是已经怀疑你了?”

  “现在还说不准,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他去查就肯定是因为心里有鬼。我觉得保险起见还是改一改吧,出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他在开电脑,万一呢?”

  阿诚别的不怕,就怕明楼真去查实他编造的校长名字是真是假。Y省跟S省一北一南,对方不可能真去那里跑一趟,要查就只能靠搜索引擎。

  “那么多网页现在改来不及啊。”

  于曼丽也是玩电脑的好手,很清楚电脑启动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

  明诚早就有了打算:“搜索结果排在第一位的通常是官网首页,就先改这个应急。”

  “得嘞。”

  不过一分钟的功夫,郭骑云已经劫持网页,按照阿诚的要求更改了学校校长的名字。事实证明,这个有备无患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明楼的确去查了,并且就如他料想的那样,毫不犹豫地点进官网连接,而呈现在他面前的页面,正是刚刚修改过的版本。

  换做其他人,走到这一步或许就会暂时打消心头的疑虑,但明楼却不按常理出牌,他退出官网页面之后并没有关掉浏览器,而是重新返回搜索结果,将鼠标移到连接边的百度快照。

  快照保存的还是三天前的页面,在校领导介绍一栏里,同一张照片下面配的却是另一个名字。

  “倒是有点急智。”

  明楼饶有兴致地弯起嘴角,刚才打字的时候他还握着拳头,现在身体却靠向椅背,肩膀也跟着放松下来。

  才在明楼身边当了一天高级跑腿,就把阿诚累得不行,简直比蹲守追踪还辛苦,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位明书记还算和气,不至于害他在劳心劳力之余还要挨骂,起码耳边能落个清静。

  新官上任三把火,今天光视察就一直耗到天黑,有领导以身作则带头加班,谁还敢有意见,只能在边上乖乖作陪。阿诚估摸着明天大概也是这个路数,准时下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让他对明楼的怀疑里又平添了几分疑惑。

  按说像明楼这样年轻有为的官员前途光明、衣食不缺,看他工作的态度也相当认真,为什么会跟高致病性病毒这种危险的东西沾上关系呢?如果A+峰会在举办期间发生什么闪失,那也是在打他自己的脸。退一万步说,就算明楼跟谁有世仇,并且欲杀之而后快,也犯不着用这么危险的方式,还不如用毒药来得直截了当。

  阿诚在参加调查会议的时候也看过资料,海关查获的这种病毒感染力非常强,一旦控制失当就会出大乱子,选择以这种方式来害人的,往往针对的目标是群体而不是个人。如此想来,明楼是否真的跟这起案件有关,他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实在值得深思。

  阿诚想了很久还是不得其所,最后还是放弃了,人就跟电脑一样,东西塞得太多容易卡壳,尤其他现在在市委工作,做事之前还得先把思路劈成两半,一边留心着明楼的动静,一边还要把他布置下来的工作保质保量完成。

  结果脑袋才刚沾到枕头,阿诚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有他的继母。

  他的亲生母亲走得早,父亲在他五岁的时候又另娶了一个女人回家,那女人姓桂,阿诚就管她叫桂姨。

  父亲在的时候,那女人总是对他呵护备至,等父亲出门,她便立刻露出恶毒的嘴脸,对他又打又骂。

  后来父亲因为车祸意外身亡,桂姨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只有邻居或者老师来的时候才会摆出一副好母亲的样子,对他施舍一点笑脸。

  阿诚七岁那年的冬天特别冷,桂姨突然将他带到河边,还给了他一个心心念念想了许久的玩具皮球,阿诚如获至宝,捧着皮球就兴高采烈地玩了起来,完全没发现一旁的女人一直凝神望着一旁刚结冰的河道。

  由于营养不良的关系,阿诚的个子要比同龄人矮很多,冬天本来穿得就厚重,行动也不方便,他才追着球跑了没几步就被地上结的冰滑了一跤,失足跌进河里。

  河面上的冰只有薄薄一层,一脚下去就是一个窟窿,被棉衣裹着的小人一下子落入冰冷彻骨的河水里,喉咙里还呛了一大口水,于是他本能地在水里扑腾,挣扎着去够河岸便枯死的芦苇叶子。可先前还在远处冷眼旁观的桂姨这时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将好不容易才冒出水面的小脑袋又狠狠按下去。

  水面上顿时炸开一连串气泡。

  阿诚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被一种诡异的失重感层层包围,只有死死抓着芦苇的那只手还有少许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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