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我亲大嫂!”明台就差抱着明诚大腿痛哭流涕了:“看在咱俩从小这么多年的交情上,你就收了他吧!他追不到你就欺负我我真的好心累…”
“他欺负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明诚挑了挑眉毛,扔给他个橘子:“再说了,我可没这种割肉喂鹰舍身饲虎的高尚品格。”
“那我就住你这儿了。”明台四仰八叉地往沙发上一瘫:“反正你不能不管我。”
“那你住着呗。”明诚一脸的无所谓:“回头我还能跟你大哥要一份房租去。”
“你要去呗,反正我大哥巴不得你找他呢。”明台死猪不怕开水烫,橘子塞在嘴里嚼的吧唧吧唧直响。
“哥,你跟明先生到底怎么回事?”明台就算在明诚家里住下了,许一霖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偷偷把明诚叫到一边问他。
“我跟他的事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明诚揉揉许一霖的头顶:“乖,哥心里有数,你就别操心了。”
许一霖将信将疑地闭上嘴,在一边看热闹的荣石心里有了主意,大舅子的事情必须要管。
还在自己别扭的明楼接到荣石的电话,晚上跟几个朋友一起聚一聚。
明楼自己烦了好几天,想着就当出去透透气了,起身收拾了收拾自己,出门去了。
鸿门宴。明楼在包厢门口看见里面的人以后,脑子里就这三个字。
荣石和自己小舅子,差点被大姐乱点了鸳鸯谱的谭宗明和他家那个老狐狸。妥妥的鸿门宴。
“来来来明先生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赵启平看见明楼就一脸促狭地冲他招手。
没等明楼说什么,荣石先把他卖了个干净。明楼甚至觉得许一霖看他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
谭宗明笑得直抽抽,明楼恨的牙痒痒:“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
反正最后明楼到了明诚车里。
是荣石给明诚打的电话,说明楼喝大了,哭着喊着要找他,别人都没办法了,让明诚过去接他一下。
“让他自生自灭好了。”明诚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装也装的像一点好吧,荣石主动给明诚打电话,还是在许一霖在场的时候,有正事的概率小于等于零。
“哎哎哎,阿诚哥,别呀。”荣石在明诚挂电话之前叫住他,挤眉弄眼地换了许一霖过来:“哥哥,你真的过来一下吧,明先生真的喝醉了。”
明诚挂了电话,挠了一把头发,妈的,有病。随手抓了件外套出了门。
明诚到的时候明楼正被谭宗明和荣石两个人架着,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明诚让他们把明楼塞进车里,道了谢就开车走人。
明楼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看明诚,看了一眼又闭上。
“别装了。”明诚踩了一脚刹车:“真当我傻是吧。”
“嘿嘿。”明楼调整了一下坐姿:“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喝醉了什么样我还不知道?”明诚撇撇嘴:“幼稚。”
“阿诚。”明楼看着他的侧脸,比以前更瘦了点,线条看着更硬朗些,总之更好看了。
“嗯?”明诚熟门熟路地往明家的方向开。
“我想你。”明楼突然说:“我想你了。”
“别闹。”明诚眉头一皱。
“为什么对不起?”明楼目光如炬,好像要把他盯出个洞来。
“你以后少听着荣石胡闹。”明诚还是没回答他的问题。
“为什么?”明楼用目光描画着明诚的轮廓,眼睛眨都不眨。
“他能主动给你出主意?”明诚哼了一声:“他有这么好心才有鬼。”
“万一没鬼呢。”明楼嘴角往上勾着,嗓音沉沉的,黑夜里听着尤其的勾人。
“无条件的帮你,必定是有企图的。”明诚看他一眼:“这还是你说的。”
“那你呢?”明楼来了兴致:“当年结婚的时候你也没提条件就答应了,你也有企图?”
“大概是有的吧。”明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那你图什么?”明楼追问。
车子平稳地拐过弯,在明家门口停下,明诚顿了顿,叹口气:“我大概,图你能给我个家。”
9.
“我可能,图你能给我个家。”明诚说。
明楼不知道说什么,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又酸又涩。明诚图他能给他个家,他本来是可以给他个家的,却偏偏自己亲手打破了他的那点小企图。
舔了舔嘴唇,明楼看着明诚:“对不起。”
“不怪你。”明诚苦笑:“到家了,你回去吧。”
明楼看了看车窗外黑着灯的明家大宅,明镜出差不在,明台跑到了明诚家里,家里黑黢黢的,明楼不想回去:“我要回我们家,不是姐姐家。”明诚一下就明白了,僵了一下,启动车子又往后走了一段,也就六七百米的距离,明诚停下车:“先生,到了。”
“阿诚,进去喝杯茶好不好?”明楼抓住他的手腕:“好不好?”
明诚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脑子里一团乱,明楼手上比他稍高的体温烫得他有点发晕。他明知道自己该离明楼远一点,又贪图明楼对他的那点温情。饮鸩止渴,但是他管不住自己。
“好。”明诚轻轻开口。
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屋子很干净,看的出来近期有人住过。
“我一点都不怪你。”明诚先说起以前的事,他走到落地窗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上深吸一口,仰着头吐了个烟圈,脖子拗出一个修长好看的弧度,突出的喉结上下动着,明楼看着他咽了咽口水。
“要怪,只能怪时候不对。”明诚转了个身,后脑抵着窗户,脸上甚至露出笑来:“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怪就怪当时太年轻。”
“我不知道,会害你这么难过。”明楼过去跟他要支烟点上:“自作聪明,害人害己。”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小时候的事?”明诚眯着眼看他:“我最近老想起那个时候。”
“好像没有。”明楼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夹着烟:“你不说,我也不敢问。”
“人家都说,五六岁的小孩子还不怎么记事。”明诚站累了,就地盘着腿坐下:“不知道为什么,我都记得。”明诚好像在讲一个笑话:“我记得那天,两个男人,在游乐场把我带走,到一个黑漆漆的地方,我听到他们说,五六岁的孩子,卖了还能值几个钱,后来,我又听他们说,拖油瓶,卖也卖不出去。他们关了我几天,然后,我就在孤儿院了。”
“我哭着跟他们说我要回家,他们一边打我一边说,哪里还有家,你爹妈都不要你了,没人要的小杂种。我不想记得这些,但是我都记得。”明诚拍拍身边的地板,示意明楼坐下。明楼在他旁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膝盖,恨自己不能抱抱当年那个无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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