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的事还很遥远,暂时还不至于此。只是目前就有一件棘手的事情——清虚观打醮,张道士说亲。
要不要装病不去呢?
似乎不好蒙混过去。
那就偷偷洗个凉水澡,人造感冒?也不成,丫头婆子一堆看着,哪有机会下手。
想来想去不得法,还是去潇湘馆找黛玉商量吧。
刚抬脚欲行,黑猫夜华喵喵叫着在宝玉脚边赠来蹭去的撒娇。
这猫已经长大了不少,被袭人等养的毛光水滑,很是喜人。
袭人见这般笑道:“这小鬼头,一听二爷要去林姑娘那里就这样起来,八成是想去找吹雪玩。没事它可没少往潇湘馆跑。时不时的两只猫凑到一起去老太太那里找大花玩,一疯半天。”
宝玉低头笑道:“小鬼头,你要随我去吗?”
夜华仰头喵呜叫了一声,大大圆圆的眼睛乌溜溜瞪着,可爱极了。
宝玉猫腰一把抄起来,置于肩上,只叫一个小丫头跟着,施施然往潇湘馆来。
及至到了潇湘馆,在墙外听得猫叫之声。奇怪的是,听起来有两只猫在叫。
第16章 天才喵咪
宝玉听得黛玉院中有猫叫之声,一高一低,一唱一和,却是两只猫。心中纳闷,黛玉几时又养了一只猫了?
肩上的夜华早噌一下一跃而下,哧溜一声蹿进去了。
开门的小丫头行了礼,笑道:“二爷来得正好,快请进来,吹雪正教鹦鹉说话呢。”
猫?教鹦鹉?说话?
宝玉越发纳闷了。紧走了几步。
只见黛玉的窗外远远的围着一圈丫头婆子。黛玉也含笑立于一旁,紫娟侍立身后。
那白猫吹雪却是四平八稳蹲坐在临窗的桌上,仰头冲着屋檐下架子上的鹦鹉。一猫一鸟隔窗相对。
吹雪喵呜一声,鹦鹉也学着喵呜一声。吹雪叫两声一高一低,鹦鹉也张着尖嘴学两声一高一低。
鹦鹉学猫叫学得极为传神 ,只是声音听去怪怪的。
这时夜华也凑上来,和吹雪一块长一声短一声,说相声一样。
鹦鹉跟不上节奏了,一着急,溜出一句:“点苍苔白露泠泠”。
丫头婆子们哄堂大笑,一个个前仰后合不能自已。
黛玉早笑软了,靠在紫娟身上直不起腰来。
宝玉笑得打跌,拍膝打掌的。
夜华吹雪两只猫早抱着滚成一团,闹了一回,你追我赶跑到竹林里去了。一黑一白在青青翠竹间往来穿梭,一时缠在一起抓咬,一时一前一后相互追逐,像两个快乐的小精灵,看着就赏心悦目。
丫头婆子们方行过礼退下去了。
紫娟打水服侍黛玉擦脸,雪雁倒了茶来吃。
宝玉吃着茶笑道:“这两只猫成了精了。”
一旁雪雁笑道:“可不成了精了。二爷不知道,吹雪这小鬼头高冷的很呢。别人都不大搭理,想摸一下也不让,就是喜欢粘着姑娘。吃饭挨着,看书爬到腿上睡觉。写字也陪着,跳到桌子上睁大眼睛看。时间长了,看烦了就伸爪子挠笔,要么就耍赖躺在纸上撒娇,非要陪她玩一会子才罢呢。
等到饿了渴了就想起紫娟姐姐和我来了。
还很爱干净呢。在外面玩的脏了毛知道找人给洗澡。吃的喝的也要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紫娟接口道:“这些还不算什么,吹雪最大本事是跟姑娘一起念诗。不信你问姑娘。”
“是么?好妹妹,快说说。”
“也没那么玄乎。倒是吹雪真的喜欢听人念书,尤其喜欢诗词,听得时候那表情美的不行,就跟吃饱了鱼晒太阳一个样子。还喜欢和诗呢。我吟诗的时候它听得可专注了,我念一句,它叫一声,抑扬顿挫的还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黛玉说着又笑。
地下婆子凑趣道:“我们姑娘是仙女下凡,这潇湘馆自然也有了仙气。连猫也有了灵性了。”说的几人都笑了。
正笑着,小红——现在是贾芸的未婚妻了,不日就要成亲的——走来说:“老太太传饭了。”
宝玉黛玉遂一同往贾母处来。到了那里,只见吹雪和夜华早在那里了。灵儿给母女三个准备了饭菜,吃得正香。灵儿喜滋滋的看着。
小丫头好吃好喝滋润的紧,小脸红润,一双丹凤眼愈发灵动。
饭毕陪贾母说笑一回,姊妹们各自回房。
宝玉一路琢磨,这么聪明的猫,该不是跟我一样穿越来的吧?一定要搞清楚才好。
回至怡红院,和袭人晴雯麝月玩了一会子,又念几页书,洗漱睡下。一宿无话。
第17章 神仙妹妹做妻子
转眼到了五月初一。贾母带领贾府众人浩浩荡荡前往清虚观打醮。
张道士来请安,贾母命宝玉见礼。
张道士忙问好,又叹道:“我看见哥儿的这个形容身段,言谈举动,怎么就同当日国公爷一个稿子!”说着两眼流下泪来。贾母也不由得伤感了一回。
张道士又提起宝玉的婚事,意欲保媒,贾母借口宝玉命中不可早娶妻,推脱掉了。
宝玉因问:“张爷爷,我长的很像我的祖父么?”
张道士呵呵大笑道:“这如何有假?”
宝玉笑道:“怪道呢,昨儿个夜里我在梦中遇到一位老人家,仙风道骨,模样跟我极像。他自称是我的祖父,我不信,他也不恼。他问我,要找个什么样的女子做妻子。
我说,我要找一个极俊秀的神仙一样的妹妹。
那老人家哈哈大笑,道:“好小子,跟我少年时一个脾气。我早已为你物色了一个极聪明极灵秀极俊俏的一个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一个女孩子。不止你,想来你祖母也是中意的。来来来,我这里有那女孩子的画像,你且一观。”
说着一招手,手上多了一份卷轴,递与我看。
我慢慢展开看时,卷首四个大字云,缘定三生。下面两句话,道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我正往下看时,就被人唤醒了。”
说完了,双手一摊,叹了口气,满脸遗憾之色。
张道士大笑道:“以哥儿的人品家世,也只有下凡的仙子才配得上呢。”
众人都笑了,贾母十分欢喜。
一时凤姐来要大姐儿的记名符。张道士告了罪,跑到大殿上去。一时拿了一个茶盘,搭着大红蟒缎经袱子,托出符来。大姐儿的□□接了符。
张道士又请示贾母,要将宝玉的通灵宝玉请了去,让远来的道友并徒子徒孙见识见识。贾母依允。
宝玉从项上取下玉来交与张道士,张道士用盘子托着去了。
贾母领着众人游玩一回方上楼,张道士送了玉来。只见捧来一大堆物件,说是道友们的敬贺之礼。
贾母听说,向盘内看时,只见也有金璜,也有玉玦,或有事事如意,或有岁岁平安,皆是珠穿宝贯,玉琢金镂,共有三五十件。
贾母大不忍心,说断不能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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