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孩子么……?”重复了一遍,他的脸颊几乎贴上你的。其实仔细一看,乱藤四郎果然还有是有些少年的棱角的。但你依旧视若无睹。
“没错。乱酱是我最喜欢的女孩子。”
亦真亦假的话语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反正也没人负责不是吗?
你眯着眼,似乎心情很愉悦的样子。
“也、只是女孩子么?”乱一副思索起来的表情,而你继续微笑着没有答话。
倏地,你闻到,妩媚精致的香气,强制灌进来冰冷至极的醉。
“嗯…忽然有个好主意了呢?”乱后退了一步,如葱的十指交叉置于唇前。
他清浅的的笑里有游鱼的回旋,秋水里一丝尘埃也无。
哦呀哦呀,是要做什么吗?
察觉到了。神志不清又理智至极的你看着乱,一动不动。
眼睁睁地看着、他瑰丽的指尖将裙边渐渐掀起一点,然后……你的目光顿时变得嫌弃起来。
长得太像女孩子,一不注意你就会对他放松警惕。
因为女孩子们都是愚蠢的,轻易被付丧神外表迷惑的她们在你看来太过天真太过弱小。
但他现在身体力行地在告诉你他不容置喙的性别。
你看到、乱先是用口腔内的津液把整只手全都润湿了一遍,才将其探入裙底。
先是缓慢至厮地侵入,故意含有折磨意味的撩挑。急促、低喘的声音,带有浓重的少年期酸涩,才让你首次真的有了对方确实身为男性的感觉。
花开得疯狂而激张,瞬间撕裂在梵高的画里,无法调和的流血与索取。
用尖刀把繁衍这项行为剖析到每一丝毛细血管。
雄性啊。
“审神者…会感到…害羞吗?”乱再无所顾忌,香艳的小舌在逗留,游走,挑衅。属于少女的引诱,是点到即止的喘息,欲拒还迎的眼神。
半隐在情|欲中的微泣苦痛,灼烈而清纯,像是要把肺部残留的空气消耗殆尽。
并不会为此感到害羞。你立即回答。
“哈…是吗……?”
他的眼角就像是有些湿润的鹦鹉羽毛,奇异的美感。
面对你的残忍,高|潮的时候,他连名字都喊不出来。因为你是审神者,娇美又恶劣的审神者大人,就算是深入食道的舌吻也撬不开你的一丝怜悯。徒徒给对方留下“审—神—者”这样、仿佛“洛—丽—塔”一样的三字魔咒。
——他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名字呀。
单薄的信任感,不加掩饰的不信任感,在极致的快|感里营造出破灭的黑|童话。
他蜷缩起来,紧绷起来,想尽情放开身体却又心甘情愿地忍耐。千钧一发,仿佛受死的天鹅。
你就在这份沉默中感受到——
像泼了威士忌,空气变热了。
太热了。全身上下的关节、骨、肉,都开始溶解。咯吱咯吱的呻|吟。咯啰咯啰的娇笑。
冰块在威士忌杯里来回碰撞,发出骨头断裂的、清脆的声音。
明明加了大块的冰,却完全不能缓解这种炽热。烈焰般的刺激,疼痛的重度烧伤,准能叫人在其中抽泣。
多么天才的引诱技巧呀。
哈密瓜般的清甜外表下,不小心就会溢出的巧克力夹心。破裂了、绽放了的硬糖,浓稠,甜腻,突如其来,无法排解,令人作呕的细致体验。
乱藤四郎,应该是青春靓丽的。缀满粉红色的花边,完全扯不上情|欲的那种。
自上而下,诱惑的锁骨,青涩的胸膛,光滑的小腹,精致的胯骨,沾不上任何污浊的、白百合般的皮肤上只有一点溅落的蓝。
不要怀疑,那深蓝色的脚趾甲手指甲,是你的杰作。
因为你喜欢。
平时你都会幻想着他穿着大尺度的女装,裙摆展开,露肩露后背,纤细的手最喜欢从侧面滑入他人的紫衬衫。人,仿若一朵自黑暗而生的、漆黑的花。
而深蓝的指甲,就是海,深不可测的浪潮,不定期的心头骚动。
把内脏染得通蓝的海水,搁浅在贝色的沙滩上。无法去描述。无法去赞美。只有用舌头去爱抚,温柔而残酷地。
如果说能配上热烈的深腥玫瑰,更是再好不过了。就像一场美艳、无约的祭奠。
可固然色彩鲜明,但你就是无法想象他沾染上情|欲后的样子。
你双手抱胸,至始至终、自上而下、欣赏着这场可笑的艳戏,表情早变作了无动于衷。
你忽而想到了什么,动容一笑,继而慢慢地说,“小心着凉哟。”
短刀,难道不是应该永远保持着纯洁无暇的心灵吗?
所以你从来不会对短刀出手。
“就、一点也,不、感兴趣吗?”乱抬起来、望过来的脸庞上,还残留着万般的厌恶与一点易逝的柔媚,他小心地扇了扇卷曲、有着湿气的睫毛,宛如腾起一只蝴蝶。
——饱含着疼痛、委屈、厌恶,以及艳情的湿润。
何止是不敢兴趣,根本是就恨不得把他掐死在这里。
“比起你这样鲜活的挑逗,我还是更喜欢蝴蝶标本那样,被装裱好、腐化的美丽啊。”你蹲在他面前,用手挑起乱藤四郎的长发,接着凑近用唇触了触他的额头。
“虽然用水银剥出皮囊,或者挖空内脏做成木乃伊都不错,”
小孩子般烂漫的、色彩斑斓的恶毒,朝着对方伸展四肢,生怕对方不憎恶不恐惧。
你忍耐不住般、微微动了动指尖。一举一动间都写满了浮士德的理想放纵,恶之花的善恶情诗,哈姆雷特的双刃复仇。
“但是太可惜了——”你往后跳开一步,做出放开怀抱的无奈状,“付丧神死掉了根本不会留下尸体啊。”
不然这个本丸怎么可能还存在?鹤丸国永,一期一振,莺丸友成,江雪左文字,萤丸……
那都是美丽的刀刃啊。
——对美丽事物过于执着的你又转念一想,碎掉的薄刃也似乎不错,尖利又悲怆。
“那也是付丧神更美丽一点吧。”也许看出了你的犹豫迟疑,乱说道,绵密而湿的情味在他的两颊弥漫,有如日光烧灼海面。
耳朵,眼睛,鼻子,手指,浸酿出来、暧昧的暗红。柔软披散的长发,橙色的暖色调,有些出奇的艳异。
那一刻怎么去形容好呢?
纵使沉沦,纵使沦落,也无损于他的精致美感。
“说得也是呢。”你笑眯眯地摸了摸乱的发旋,站起来,语调里有夸奖好孩子的黏腻。
有人、虔诚膜拜你的足尖。渥越的春泥上跳舞的脚部银铃。
“那……请帮帮我好不好?”
乱藤四郎生着少女般娇丽的容貌,却是那种由内而外都含毒的花朵。夹竹桃,紫阳花,夜来香,铃兰……?或者又统统都不是。
你在那一刻竟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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