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被你初拥，我会更高兴的啊。”
他低声说着，让朔间凛不敢置信地向着他走进。
“不行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决不允许。”
朔间凛隔着结界，和久世响希贴着掌心。
“响希，看着我。”朔间凛说，“不要践踏我的坚持，不要一意孤行。”
久世响希沉默着：“……”
“我喜欢的是你，所以我绝对不会伤害你。即使你是人类也没有关系，我——”朔间凛深吸了一口气，“我会和你一起走到终点，永恒的生命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这句话蕴含的真挚告白太过猛烈，让久世响希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他抬起手，用手背抹了抹脸颊。
温热的滑落下来的液体是什么……是喜悦的眼泪，还是悲伤的眼泪？
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去思考才好了。
“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很过分吗？”久世响希望着眼前的朔间凛，看着映着他哭颜的眼睛，“即使这样……我也很开心啊。”
剖腹的对白被朔间凛终止了，他隔着结界亲吻了久世响希的脸颊，伸手划开空间打开两个通道。
“我去医院找血袋，响希先回家吧，我很快就去找你。”
他笑着离开了。
☆、第108章 第 108 章
横滨。
朔间凛下意识地想选择离久世响希会去的东京稍远一些的地方，又不愿意离得太远， 最后他来到的是地理位置上电车很快就能抵达的横滨。
他不告而别的举动有点失礼， 所以来到现实以后他送了一个式神回去，本丸那边有他的式神去和千叶南树告别， 鹤丸国永大半夜被他拉出来也要道一下歉……顺便跟久世响希交代了一下刚才脑子混乱的时候没有说完的话。
其实久世响希没有错，甚至是在为他好， 只是他都没有和自己讨论一下就这样奉献自我的样子有点刺激人。
算起来再过几天久世响希就要开学了， 现在送他回去也刚好。
初春的温暖非常舒适，樱木道的一地落英让整个街道都变得充满清香。樱前线早就开到了这里， 赏樱的最佳时候就是这段时间了，有不少人在樱树下守着赏樱的好位置等待白天。现在是深夜， 大多的人们都睡着了。
看着这幅景象，朔间凛有些心不在焉。他从医院摸了一包血袋， 食用后发现口感已经无法满足自己了。
味道不好， 但是还是要食用的，不然也是对献血者的失礼。
说起来横滨也是他待过一段时间的地方，武装侦探社就设点在这里……决定了， 去看看他们好了。
把垃圾销毁， 朔间凛提起兴趣向着熟悉的道路走去。
一幢略显老旧的办公楼在夜色中有些朦胧， 大门紧闭着，朔间凛敲了敲门便从窗口溜了进去。
作为咖啡厅的一层有着残留的咖啡香味， 灯光昏暗，一个男人趴在吧台上自己给自己斟酒。
红酒流入透明的杯子里，看上去像血液一样甜美甘醇。
“哦呀， 你回来了？”
男人有些醉意的眸子微微眯着，他漫不经心地扯着一个笑容，“你还是那么喜欢走窗户呢，凛。”
“太宰先生。”
朔间凛把被自己推开的窗合上，和坐在椅子上的太宰治打着招呼，“不去睡觉吗？”
“这么好的夜晚，用来睡觉太可惜了嘛。”
“诶……”
坐到他身边，朔间凛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最近有任务吗？”他问着，顺便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行踪，“上次在八原的我已经完成了，从那以后就出了一点事，没什么时间回来。”
武装侦探社是专门从事不能交给军队和警察这类危险工作的侦探集团，朔间凛加入这里是大约两年前的事情。
带着他的人是中岛敦，平时也有受到太宰治一些照顾。
“一回来就急着接任务？”太宰治拉长了声音，“偶尔也该放松一下嘛，听说你在八原那边的高中入学了，不去准备准备大学的考试吗？”
这件事情有点戳到朔间凛痛脚。
“嗯，是啊，是该准备一下。”他有些郁闷地喝着水，“我打算考东大，开学以后就好好努力。”
“目标不错。”太宰治有些坏心眼地揉着朔间凛的头发，一会儿，放下了手的他半撑着脸颊，“但是看样子，像是为了某个人才做出的决定——啊，我只是有这样的感觉而已哦。”
“说得没错，的确是在追逐某个人的脚步才这么决定的。”朔间凛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我喜欢的那个人考上东大了，如果我能尽快成为那个人的同校生，大概可以一起拥有难得的校园记忆吧……”
太宰治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告诉我吧，朔间凛，”他说，“你到底是怎么追得到女朋友的？！”
朔间凛：“……”
太宰治总是有些喜欢以轻佻的态度询问女孩子愿不愿意和他成为殉情的恋人，吓跑了不少人，朔间凛倒是觉得他根本就没打算交女朋友的样子，只是想找个殉情的人。
话说回来殉情这个梗他倒是不怎么清楚……算了，长辈的事情就交给长辈吧，比如中岛敦。
“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朔间凛说，“算起来的话，是他先告白的……所以我也没有追人的经验，抱歉了。”
太宰治挑了挑眉，又趴回了吧台上。
他把头垫在左手的手臂，面对着朔间凛的他玩似的摇晃着在右手指尖里的酒杯，有些孩子气。
“对了。”太宰治突然出声，“你已经觉醒了吧，你们家的血脉。”
朔间凛点点头。
“嗯，妈妈他们当初就告诉过你们？”
“是啊，在你的入社测试之前就知道了。”
犹豫了一下，朔间凛尝试着问他：“人类的鲜血……我可以去试试吗？”
“那是你的自由。”太宰治笑了笑。
接下来，太宰治听朔间凛讲故事似的说了说这段时间以来遇到的人和事，等到天边泛出鱼肚白，他也回了房间补觉。
朔间凛撑着困意一个人看着酒杯内残余的红色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把使用过的杯子洗干净放置好也进了他在这里的房间。
他的父母现在是普通人，不仅如此，他的两位哥哥现在也处于封印了过往的大半记忆过着快活的人类生活的时候，不仅仅是因为上次帮助他消耗得过多，也因为他们想尝试新的生活。
他不想去麻烦他们，所以这件事情只有自己能思考。
久世响希让他不得不面对一件事，他的确是不靠活人的炙热鲜血也能活下去，但是绝对满足不了自己的欲望。
空虚会日渐叠加，当量变积累到了临界点，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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