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南方打转的林瑜暂时还没有组建骑兵的打算,这时候的骑兵还没有完全被淘汰,在北方的大片平原之上,骑兵的机动性不是死板的火炮阵能够彻底打败的。
但是,在南方的话,林瑜拉出来的上百门的火炮堪称无敌。
绕过宝胜山,就进入了福宁州。
“前面就是宁德。”林瑜跨在马上,指着前方道。他骑得马却是正宗的好马,算不上传说中的汗血宝马,但是一日上百里却是轻轻松松的,连个喘都不打。
“正是。”身边的参谋回忆了一下脑海中的舆图,肯定道,“此处天然海港众多,是个好地方。”
天然海港多,意味着什么在明显不过,林瑜回想了一下整个福宁州的资料,发现自己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在这个州的土地之下居然有这相当丰富的矿产资源,其他的且不说,单单一个银矿就给了林瑜绝对掌握住这里的理由。
但是,开发矿产需要人手,林瑜想了想之前那整整八千的俘虏,在修完兴化府和福州府的道路之前,他们暂时是腾不出空档来了。
兴化府和福州府甚至于泉州府之间的道路并不是用的水泥浇筑,这样的道路是好,但是耗费太大。有这个钱林瑜还不如拿去多招一些兵士,但是为了畅通,林瑜拿出了曾经最早出现在秦始皇时期的轨道。
铺设这种基础的轨道需要夯实地基,然后直接用木质的轨道就行。就像是之前说的,林瑜暂时还没有这么奢侈去铺设什么钢铁轨道。就算他现在作用一个储量整整三亿吨的铁矿一样,产量这个东西还是有限的。
但是,因着琼州府那边的铁矿质量优良,林瑜交代下去的蒸汽机终于也有了一些进展,等来往商队从交趾把橡胶树上的产出带过来,只要天然橡胶被制作出来,实用蒸汽机的密封性就会被解决。
蒸汽机对着工业的意义不必再说,至少,北州之上枪支是真正实现了批量生产不说。之前人力没办法解决的膛线问题也会随之解决。
想想一下,每个兵士手中都端着一杆线膛枪,对上朝廷的滑膛枪,谁输谁赢的问题再也没有异议。
当然,在林瑜真正统一全国之前,蒸汽机会作为一个绝对的秘密,被安放在北州的兵工厂,严密看守。
它对工业的意义暂时还不需要展现,更没必要提醒华夏未来的对手,这里已经有了可以实用的蒸汽机,而非摆在展览台上的模型。
而且真正发挥作用的蒸汽机需要能源源不断地提供煤矿资源。然而,现在林瑜手中的煤矿暂时还靠得是那些不怕死的商人走私而来。这一点,必须等林瑜北上打下安徽的时候才会有好转。
此时的兴化府。
林瑜留下三千兵士的同时,也示意柳秋池从那个知府的手里光明正大地将权利给接手了过来。都已经造反了,自然也就不用那个整日里斗鸡走狗寻花觅柳的知府留什么面子。
柳秋池本就是已经做掼了的,除了遗憾不能去往北州之外,适应良好。
唯一不大习惯的也就是贾琏一个人,他大概没闹明白,老祖宗口中的有出息是不是就这样有出息的?他的确是能从朝廷的手中把自己保下来了,但是这万一要出什么事情,岂不是更加要命。
柳秋池看不惯他那个纠结的模样,一转手将手里的俘虏分给他一部分,叫他看管着修路去。
之前林瑜在兴化府实行的府衙改制贾琏是知道的,这么一改,当地的吏目全都给改没了,也就几个秀才每天兢兢业业地干活。林瑜这一回登陆兴化,也有着千金买马骨的意思,给这些秀才的俸禄比起之前还要高。就算是活多,叫贾琏说,那也认了。
不过,府衙没有扩充人手的意思,又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柳秋池这不就有些管不过来了么!就算有着丑牛弹压着蠢蠢欲动的闲人们,造反就是造反,林瑜在兴化府的威望再高,总是有这么几个胆子大的不买账。
一开始的时候,三千驻军几乎每天都能带上几个人,砍掉即刻脑袋来。等到福州府大捷的消息传过来才好些,不过,于此同时,整八千的俘虏也被洪铭泽给运了过来。
管理俘虏可不比良民,就算这些人已经被那一战给吓坏了胆子,但是,到底都是精壮,看不好就容易出事。
贾琏也不敢想什么北边的荣国府如何了,每天有了事干,好歹人也精神了一些。
九月十五,林瑜率军踏过福宁州,自寿宁进入温州府最南的泰顺县。
就像是之前料想的那样,温州府北边乐清县的饥荒根本没有朝廷消息中的那样,仅仅局限于一个县。至少,林瑜在攻打泰顺的时候,并没有遇上多么有效的抵抗。
特别是在他拿出粮食征用当地的船只的时候,甚至出现了争先恐后的现象。
“他们不怕我们吗?”在粮食的诱|惑下,民用船只被征收来,参谋有些不解,问道。
“粮食总是最实在的。”林瑜看着兵士们热火朝天地将辎重搬运上船,然后有条不紊的每一条船上都看守着一队或是几队的人,他们手里全都抱着枪支,枪支头上的刺刀闪着寒光,“谁说他们不怕了,你看有人敢正视他们手里的枪的没有?”
那参谋一看,果真如此,不由道:“都是为了生活,可怜的。”
“是为了存活,他们应该是看到了流窜过来的流民的惨状,心有戚戚。”林瑜看了看这些渔民的面色,说不上多么健康,但是并不是流民那种整张脸都抠下去的可怖。可见,这边还没有到饥荒的地步,今年秋收一过,也就缓过来了。但是,精神气却难免受到了打击。没办法,在这个年代,连年的饥荒本就是悬在他们头顶上的一把剑,随时都能掉下来,“所以,一旦有机会能够多储备一些粮食,他们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朝廷会不会秋后算账。”参谋忧心忡忡的,他不想这些将船只卖给他们的渔民因此问遭灾。
“你也别太小看他们。”林瑜听了,笑道,“朝廷真要是来算账,他们也能跑到山里去,除非放火烧山,否则基本拿这么多人没办法。”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绵延不绝、白雾环绕的幽绿山脉,笑道:“你觉得朝廷有这个本事将整个山脉烧掉吗?”这里是雁荡山山脉,自古以景色优美出名。林瑜所在的位置不过是在南雁荡山,跨过瓯江还有一个北雁荡山。是瓯江分隔了山脉的南北,是以林瑜并不是很担心。
若是这些渔民想要躲,没有当地人的带领,是更难找到他们的。
沿着安阳江逆流而上,不过数日,就抵达了瑞安县。现在这个县可一点都不像是他的名字,反而处处可见死气沉沉。看上去整个县城都是灰扑扑的,黄仲已经带了他的百人部队在瑞安县等着了,县城里的众人看见背着枪的他们反而充满了亲切,连带着和黄仲他们穿着同款制服的林瑜的兵士出现的时候,他们也未有多少的惊慌。
“我一枪毙了他们的知县,开仓放粮他们就这样了。”黄仲并不居功,反而有些同情地说,“明明粮仓里堆满了粮食,偏偏骗百姓说没有,用心太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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