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文菀青知道他是黄药师，但是直到这一刻才有这么直接的意识到，那个书里面的黄药师，真的是自己眼前这个人。是那个无所不能，有本事去狂，有本事去傲的人。
糟糕！文菀青摸着自己的心，跳的太快了，就算她不懂情的滋味，也知道这不是好的兆头。她还要回家呢，还是收敛点吧。
“怎么了？”黄药师弯下腰看着文菀青，刚才的狂傲已经不见了，脸上清晰可见的是温柔。他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也不是放得下身份的人。一个从来都不懂温柔的人，只对特殊的人不同，这比一开始就有的温柔的还要打动人心。
文菀青的呼吸一窒，刚才的想法全都被打飞了，只剩下他的脸他的话语，闯进了心门里，再也赶不出去了。
她低下头，看着地面，“没……没有，我只是，只是累了。”
“那我们回去歇息，可好？”看着她脸颊蔓延出来的晕红，黄药师唇边的笑容透着愉悦。他要的，怎么容许逃走？开始了，就绝无放弃的可能。
文菀青不知道黄药师的心里在想什么，她只想逃开现在的心情。她点了点头，“好。”
晕头转向的她已经忘了，自己在船上睡了很久，根本不累。黄药师也不准备提醒她，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放手的。
……
很快就到大年三十了，今年的年夜饭是黄药师亲手做的。文菀青的手艺虽然很差，但是打下手还是会的。她看着黄药师只有一个人，忙的不行，就自告奋勇了。总不能让他一个人一直忙，然后自己在旁边看着呀！
这两天，她都一直躲着黄药师。她害怕，害怕只是自己的错觉，只是他的玩笑；更害怕，自己会把爸爸妈妈和弟弟忘了。如果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忙的话，文菀青还会躲下去的。
其实，文菀青还是很奇怪，为什么只有黄药师一个人动手。但是，仆人需要给他们自己准备，至于他的徒弟们，练武才是第一要务。这么严肃对待，的确是他的风格。
所以，文菀青就心甘情愿地被差使着。不过，黄药师怎么可能让她做重活呢，他只是想看着他而已。同时，他不想要给她太多的空闲时间，万一下定决心远离，岂不是得不偿失？
“为什么我们今天还要练武？”武眠风有点委屈，虽然黄药师一直很严格，但是大年三十到大年初三，他们都是不用练武的。只是内功心法的运转不能停下而已。
梅超风摸摸他的小脑袋，“师弟啊，你还小，不懂。”
武眠风不服了，“师姐，那你说，这是为什么？”
陈玄风笑笑，“师弟，你没发现，师父和文姑娘在一起吗？”
“看到了看到了！”冯默风跳了起来，“我和他一起偷偷去厨房那里看到了！”
陆乘风点点头，“原来如此，我们肯定是碍眼了。”
“……”武眠风觉得自己还小，不用懂这个！
曲灵风安慰的拍拍自己师弟的小脑袋，“你们要这么想，若是我们有了师娘，那不是很好吗？师父就像是我们的父亲，如果有一个娘亲，多好。”
曲灵风的话让几个人都沉默了，他们都是孤儿，被师父捡回来的。师父给他们吃给他们穿，还教他们读书习武，在他们的心里，师父的确就是父亲。如果说有遗憾的话，那就是他们都没能有一个娘亲，有一个师娘，似乎也不错？
“文姑娘是不是小了点？”陆乘风也想有个娘亲，但是也有点担心。
“我觉得很好，”梅超风倒是不同意，“反正我觉得，文姑娘很好，你们的礼物不喜欢吗？”她想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送了一盒胭脂。师父对她的确好，但是不知道女孩子的心。
其他的人也想到了自己收的礼物，那个一看就知道是很贵重的东西，不是对他们上心，不会送的。这么一想，文姑娘是真的很好。
文菀青到了岛上，和他们见面了，才想起来没给人准备礼物，咋办？幸好她多了一个没用过的腮红可以送给梅超风，从某宝上买的复古天干地支手表，正好也一人一个，过关！
不要问她为什么买这么多，她家脑残的弟弟，连带着他的死党们，非说她要给他们带礼物。某宝什么都有，她就选了比较特别的。谢天谢地，她怕东西太特别会引起别人的猜疑，没有卖掉，不然就出糗了。
所以，在文菀青不知道的时候，她莫名其妙的通过考验，成为桃花岛女主人的第一候选人。
桃花岛这么多年来，是第一次这么热闹。黄药师、文菀青还有六个徒弟，坐满了整整一桌子。也许是因为文菀青的存在，饭桌上不再严肃，反而温馨的得很。
饭后，他们放起了烟火，桃花岛上，漫天的烟火，照亮了每个人的心情。六个徒弟彻底放开了，他们比赛放烟火，天上的亮光就没有停下来过。
文菀青看着他们，自己也笑得开心。时亮时暗的光线打在她的脸上，非常动人。天上的烟火很美丽，但是黄药师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我的脸，怎么了吗？”文菀青转头看见他的目光，以为是自己的脸上沾了什么东西，摸了一下。
“没有。”黄药师缓缓笑开，眼中的情意仿佛要喷薄而出，“我想要看着你，不可以吗？”
一个烟火升上天空，让文菀青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眼里的情，也让她这几天的逃避再也没有了用处。
不是玩笑，不是错觉，一切都是真的。他喜欢自己，那么，她呢？似乎，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第十二章 坦白
曲灵风虽然也在放着烟火，但是他时时刻刻都在注意师父的动静。因为觉得他们似乎有话要说，就找了个理由把师弟师妹们给带走了。
师父啊，你可千万要争气啊！
“为什么？”文菀青看着黄药师，声音里面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为什么是我？”
黄药师却是笑了，“为什么不能是你？”
“我很普通，又不聪明，还不会武功，不会做饭，不会骑马，”文菀青鼓起勇气，直视着黄药师的双眼，“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我更是半点都不会。我，一点都不好。”
“这些，我会就行了。”黄药师伸出手，抹去了她眼角下的泪滴，“我是要一个和我过一生的人，而不是需要另一个我。我会武功，会做饭，会骑马，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我都会。我并不要求你会，但是你要是愿意学，我就愿意教。”
文菀青静静地看着黄药师，这样一个男人，弯着腰低着头和自己轻声细语地告白，试问有哪一个女人可以不动心？更何况，她本就对他动心了的。可是，她的家人呢？
“不行的，我不行的。”文菀青拼命摇头，她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我不能留下来的，我不能这么卑鄙，这样对你一点都不公平。这是不可以的。”她知道自己是喜欢黄药师的，甚至可以说是爱他的。虽然她前两天才意识到这个，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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