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人,他正在看书。
“烛火太暗了,伤眼睛。”苏梦枕站在门口,“多点一只吧。”
“不必,”那个人慢慢地抬头看向苏梦枕,“我不过是在发呆,并没有看书,没有什么差别。你说对吗,我的大哥。”
那个人赫然就是本该死了的白愁飞,或者说是在别人的眼里已经死了的白愁飞。他在这个房间里面活着,只是也许是很久不见阳光了,也许是因为武功被废了,脸色苍白,身体瘦弱。
“嗯。”苏梦枕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就那么看着他。
“大哥,你为何不杀了我呢?”白愁飞眉目浅淡,“如果当初赢的人是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二弟,你问了很多次了。”
“是啊,但是你一直都没有回答。”
“我也不知道,”苏梦枕的嘴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我不知道我为何没有杀你,但是,白愁飞已死,一切都没有差别。”
“是啊,白愁飞已死。”白愁飞冷笑了一声,“世人眼里的白愁飞已死,我是不是死了,的确没有差别。”
苏梦枕轻轻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把门锁上了。这里的机关,除了他没有人知道,除了他也没有人会开。二弟,若我死了便没有人知道你还在这里,你我也算是,生死一起了。如此,不算违背你我结拜时的诺言了。
白愁飞合上了书,就那么看着它,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什么都有吧。
“大师兄,”追命看着无情靠窗站着,就蹿了过去,“下雨了还站在窗户前?你看了多久了?”
“没多久。”
追命耸耸肩,“最好如此,小心被世叔发现了,让你再喝一个月的药。”
无情抬眼看着追命,“若是我需要喝一个月的药,那么你一定需要泡一个月的药澡,还有,禁一个月的酒。”明明他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但是却能够让人感觉到他话里森森的威胁。
追命整张脸都苦着,“大师兄,要不要这么狠啊?一个月的药澡就算了,一个月不喝酒,我会死的。”
“你的病好了,”无情不为所动,“所以,你现在不喝酒,也没事的。”
“……”追命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哎呀,世叔说过今天顾侍郎要来神侯府拜访我,我差点给忘了。我去帮世叔准备准备,先走了啊。”说完,他就嗖的一声不见了。
无情摇摇头,神侯府又不是没有下人,根本不需要追命准备些什么,找借口都不会找一个好一点的。
“顾侍郎,”诸葛正我对着来人的态度十分和蔼,“请坐。”
“神侯客气了,”顾惜朝坐了下来,“虽说你我同朝为官,但是毕竟您是长辈,叫我惜朝便是了。”
“哈哈哈,好,老夫就托大叫一声惜朝了,”诸葛正我显然对顾惜朝非常欣赏,“不过私底下叫一叫就好了。”
顾惜朝也不再坚持,他说道:“此次,明面上我是被皇上派往边境巡查边防,但是实际上是为了李龄李将军叛国一事。我希望神侯能够相助,毕竟,无论这一切是真是假,这件事,都不会那么容易被坚决。”
诸葛正我点点头,“惜朝所言甚是,既然如此,不知道想要我神侯府怎么配合呢?”
“听闻无情大捕头不仅智勇双绝,不知可否请他帮忙?”
“自然是可以的,朝廷之事,神侯府义不容辞。”
“希望,我到时候能够听说,无情大捕头,在京城养病。”
“自然,”无情从里面走出来,“今日来连绵细雨于,无情觉得双腿略感不适,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顾惜朝点点头,“无情大捕头为国为民,惜朝在此先谢过了。”
“不过是小事而已。”
顾惜朝站了起来,“既然如此,惜朝先行告辞了,毕竟,还有很多人想要给我送行。”
无情明白顾惜朝的言下之意,“但愿顾大人的酒量足够好,傅丞相的酒,不太好喝。”
“惜朝向来都是,该醉的时候醉了,不该醉的时候不醉。”
“大人慢走。”
“不必相送了。”
“世叔,”无情笑看着一脸惋惜的诸葛正我,“您似乎对这位顾大人非常满意啊。”
“当然满意了,他不仅办事能力好还忠于皇上忠于这个国家,我为何不满意呢?”诸葛正我没有想到,当年的那个人,现在竟然能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爬到这个地步。除了皇上赏识,更因为他的能力出众。
无情说道:“难道,世叔不怕他是另一个傅宗书吗?”顾惜朝眼中跳跃的野心和渴望,他看的一清二楚。
诸葛正我摇摇头,“野心人人都有,只是看大小而已,他最想要的是什么,我很清楚。”幸好当初出手的人是皇上,因为知遇之恩,也因为皇上能给的最多,顾惜朝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世叔,今晚上,我就该不舒服了。”
“知道了,”诸葛正我点点头,然后有点不放心地问:“无情啊,你的腿,应该是没有事的吧?”
无情点点头,“是的,对于世叔和三位师弟来说,我是没有事的。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说,我怕是需要静养几个月了。”
“懂懂懂,”诸葛正我终于放下了心,“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
边疆荒芜,黄沙漫天,这里只有一个小小的还有点破旧的旗亭酒肆。远处,出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正在朝着酒肆走来。
“店家,”他们走了进来,男人开口说话,“你们这里可有什么吃的喝的?”
“只有两样,”一个身穿青衣的书生样子的人走了出来,“杜鹃醉鱼和炮打灯,二位想要什么?”
“给我们一壶热水和一份杜鹃醉鱼,”女人的声音温婉动听,“麻烦店家了。”
“没有什么,”青衣书生沉默了一会儿,“我只是在这打工还债的人,不是店家。”
“书生,你为何只招待他们,不招待我呢?”旁边桌子上的男人开口说道。
青衣书生看了他一眼,“戚寨主是熟客了,大可以自便。”
戚少商笑了,“你认得我?”他进来的时候便觉得这个新来的店小二非比寻常,谁知道他竟是不理自己,招待别人去了,便玩笑了一口。谁知道,他竟然是认得自己的。
“自然,”青衣书生看了一下戚少商的桌子,“这里,是戚寨主的位置,一直都是。”说完他就转身进去后面了,然后拿了一壶热水,放到那一男一女两个客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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