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弥生非但没有体会到他的心意,反而提议亲自喂他。
仙道本想拒绝,可是,眼角却无意中瞥见那炖盅旁边的一柄桃木短剑,他立刻明白这是流川的心意,流川借桃木剑告诉他一定要尽快养好身体,重返朝堂。思及此处,一抹笑容爬上仙道的嘴角,他小心翼翼的将短剑藏进袖口,答应了弥生……
再说樱木,几天的苦练让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却仍然练不到南烈的那一下子。
姐姐美雪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于是这一天,她拉着樱木来到城中最好的酒楼一品楼吃饭。本想让他好好补补身子,却怎奈,樱木心系晴子,变得茶不思饭不想,愣是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美雪好言安慰道:“晴子她爹病了,她回去一段时间也是人之常情。”
樱木一听,立刻纠正:“不是她的娘生病了吗?”
“不是,是她爹,我听麻理亲口说的。”
樱木见美雪一脸坚定,不疑有他的表情,便不再说话,猜想自己也许真的是听错了,于是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却刚好看到麻理在向人贩子买丫鬟。那一刻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樱木隐隐觉得,也许,晴子并没有回老家……
那么晴子究竟有没有回老家呢?
当然没有,她不但没有回老家,还被桂姨关在城外后山的小屋中,只因这一切都是清田信长的主意。
清田信长自打那日发现自己整不了樱木后,就将算盘打到了晴子头上,他知道晴子是樱木心中最最钟意的女孩子,若是他能捷足先登,毁了晴子的清白,那樱木的心情一定会比生吞一只苍蝇还恶心。不过,他毕竟是个世家公子,不屑于用一些下三滥的招数,因此他给了桂姨一笔银子,让她搞定晴子,乖乖就范。
桂姨拿到银子,头一件事便是从麻理手中把晴子的卖身契弄到了手,本以为饿她几天,她就能乖乖就范,怎奈,晴子却是个三贞九烈的好女孩,说什么都不同意卖身做花姑娘。桂姨搞不定她,于是这一天,她特意请了麻理前来劝服晴子……
☆、拯救
“吱呀——”一声,木门被人推开。
屋外的光线捅破黑暗,照射进来,晴子微微眨了眨眼,迷迷糊糊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向她靠近,再靠近,那婀娜多姿的体态带来的脂粉味让晴子依稀辨别出此人是谁?
麻理?是河合麻理吗?晴子蜷缩在角落,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地上那双绣花鞋,身体不住的发抖,她不敢抬头,也不想抬头,因为直到这一刻,她都希望出卖她的不是麻理,可是现实再一次击碎了她的幻想,晴子抬起头,看清眼前之人正是麻理!
为什么?为什么!就算情同姐妹只是一句戏言,那这么多年主仆之义总是有的吧?再不来自己做牛做马的伺候在她身边,她总归也该有点人性吧,为什么要串通桂姨来害我呢?为什么……
麻理看到角落里蜷缩着的晴子,头发蓬乱,双眼无神,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着实吃了一惊,不过是短短几日的禁闭,竟将一个花季少女摧残成这样,怪不得青楼里都传说,不给吃不给喝这一招最管用,骨头再硬的姑娘也受不住。
麻理走到晴子面前,用手捋开她额前的留海,装作十分心疼的说道:“哟,真是我见犹怜,这脸色怎么这么差啊……”
晴子瞪着她,不说话,忽然,她瞅准机会,一把抓住麻理的手腕,说道:“放我出去,再不放我出去,我就张口咬了!”
麻理被晴子这一举动着实吓得后退了一步,她还从来没想到过一直逆来顺受的晴子会变得像个疯子一样,不过不管怎样,如今办妥清田信长的交代才是正事,于是麻理定了定神,安慰道:“你别这样,我也气啊,气那清田公子三心二意,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那你还不快点放我出去!”晴子目露怒光,大声喊道。
麻理见晴子这会儿火气不小,于是眼珠一转,软硬兼施了起来,一面说清田信长仗势欺人,确实可恨,一面又说他对晴子倒是痴心一片,羡慕得很,总之颠来倒去,翻来覆去就一个意思,那就是晴子若乖乖从了清田,清田必不会亏待了她。
岂料,这番话不说还好,说了反而惹毛了晴子,别看她一个姑娘家,未等麻理说完,抄起地上的碗敲碎,举着一块碎片,警告麻理:“回去告诉清田信长,如果他敢乱来的话,我就杀了他!”
麻理一见这阵仗,急了,说道:“你先冷静一下,咱们先不谈这个。”
晴子不依,举着碎片向麻理划去,一边划,一边哭诉道:“你到底放不放我出去!难道你们还能关我一辈子!?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
麻理生怕晴子划伤了自己,两只手紧紧捏住晴子的两个手腕,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你疯了吗?”
“你才疯了呢,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你为了巴结清田信长,串通桂姨来害我,你还是不是人啊!”
麻理被晴子的一顿骂,彻底惹火了,她狠狠将晴子甩到地上,然后冷笑着说道:“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卖身契早就在清田信长那里了,你早就是他的人了,他要是硬来,你也没处说理去,你老实给我待着,想明白点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便打开木门,跑了出去。
那门被重新关上后,传来一阵铁链声,晴子知道,他们又把门锁上了,等待她的又将是无尽的黑暗与恐惧,她挣扎着爬起身来,靠在墙头,喃喃自语:樱木,你在哪里?你会不会到这里来救我,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自从被皇后禁了足之后,除了枫雅殿和东宫,流川是哪儿也去不得,更不用提陪伴仙道了,为此,他可谓是寝食难安,每每吃不下,睡不着时,他就抄写经书,慰藉相思之苦。怎奈经书再长也总有抄完的时候,于是这一日,百无聊赖的他约上藤真,一同来到了东宫。
藤真见东宫门口的大槐树上架着一个鸟巢,兴奋的将流川拉到槐树低下。
流川见状,嘲讽道:“区区一个鸟巢,健司为何如此兴奋?”
藤真趁机安慰他,所谓“家有鸟巢,福泽连绵”,连小鸟都将窝安在这里,说明东宫是风水宝地,皇子在这里生活,一定福寿安康。
流川听了这番话,叹息一声,抬头望向那鸟巢,说道:“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是希望宣政殿里能多几个鸟巢。”
两人正说着,东宫的嬷嬷将皇子抱到流川面前,说是皇子昨夜一夜安睡,可是今早却啼哭不止,而且脸上还起了几粒红疹。
流川微微扯开襁褓,看到宸儿的脸上果然起了好些红疹,情急之下,他立刻请藤真上前诊断。
藤真看了一眼宸儿的红疹,再环视东宫,见东宫北苑放着形形色色的菊花,结合上次堂本的诊断,藤真忽然灵光一闪,说道:“花香虽怡人,但是花粉随风飘散,是为风邪,会造成毒热,令身子虚弱的人构成病灶,小皇子先天不足,肺腑虚弱,如果受了风邪感染就会皮肤红肿,甚至是浑身发烫,不支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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