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师师,起来。”赵佶拉着她。
“不,皇上不为姐姐报仇,师师就不起来。”李师师泪光盈盈。
“师师,朕明白,和朕回宫吧,朕会让你亲眼看到李益丰的下场的。”赵佶说。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李师师又哭又笑。
碰——
门被粗鲁的推开,李益丰带着一个破袈裟和尚走进来。
“妖孽,放开皇上。”李益丰义正严肃的喝道。
李师师眼中迅疾闪过一抹愤恨的光芒,躲到皇帝身后,微微颤颤的扯着皇帝的衣袖。
赵佶不悦:“李益丰,你想gān什么?”
李益丰痛心疾首的说:“皇上啊,你被蒙骗了,李师师是个妖怪啊。”
赵佶冷笑:“李益丰,你想杀人灭口吗?”
李益丰无奈的说:“皇上,李师师真的是妖怪,她迷惑皇上,让皇上荒废朝政,想要毁灭大宋啊。”
赵佶冷冰冰的说:“要不要上朝是朕自己决定的,与师师何gān?李益丰,你在杭州犯下的罪行,以为没人知道吗?”
李益丰摇头:“皇上,你居然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说的话,你居然信?”
“李益丰,你敢否认?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qíng,就不怕天打雷劈吗?”李师师恨得不得了,高声叫道。
李益丰冷笑:“你这妖女,居然敢迷惑皇上,找死。”
“大胆!”赵佶怒喝。
李益丰啧啧有声的摇头:“可惜啊可惜,皇上居然会被妖孽引诱,如此昏暗无能的皇帝,如何能带领我们走上qiáng大?”李益丰的话落音,屋子里出现了一堆黑衣人,手里拿着寒光闪闪的大刀,狞笑着看着皇帝和李师师。
“你想造反?!”赵佶厉声道,“来人!来人!”暗卫们没有出现。
“皇上啊,你一直流连青楼,连局势都不明白,真是,你这样怎么配做皇帝?”李益丰得意的笑道。还是燕王赵俣好,到时候他就是宰相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其快哉。
赵佶还没反应过来,李师师尖叫一声,拦在赵佶面前。
噗——
大刀没有砍到赵佶,被李师师挡住了。
“师师,师师……”赵佶大叫,惊慌的抱着李师师。李师师胸前一道长而深的刀口,艳红的血一直冒,染红了赵佶的衣裳。
李师师神qíng错愕:“怎么……会……怎么……会……”
“哈哈,妖孽,这刀子可是经过高僧的施法的,破除你的妖术轻而易举,今天,本官就为天下除了你。”李益丰得意洋洋。过了今天,他再也不用担心了。恶有恶报?不,那只是废话。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报应。只要善于谋算,有什么危机躲不过去?
“皇上,为姐姐……报仇……”师师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眼神涣散。
“师师,师师,不要死,朕还没有接你进宫,你还没享受人间最大的福气。”赵佶痛苦的抱着师师。
李益丰怅然的叹气:“皇上果然被妖孽迷的失了神志,居然还想着接这个妖孽回去。”
“李益丰,朕要杀了你,朕要杀了你。”赵佶红着眼大吼。
李益丰摇头叹气,挥手,杀手们毫不客气的朝赵佶砍去。
“你们要谋杀天子!”赵佶企图以威严制止杀手,可惜,人家没把他当回事。
刷——
李师师的尸体爆出一阵金光,伤口快速愈合,李师师居然再次睁开了眼。
“师师?”赵佶惊喜的抱紧她,完全没有在意她的死而复生。
“皇上,你走吧。”李师师淡淡的说。
“师师?”赵佶错愕的看着李师师。
李师师站起来,拍怕衣袖,气质狐媚:“李益丰,天子气运正浓,你想杀他,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大胆妖孽,现原形——”和李益丰一起进来的破衣和尚大喝一声,手里的念珠朝李师师甩过去。
李师师惊恐的看着佛珠飞来,想闪,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哼,小小狐妖,也想和贫僧作对?”破衣和尚得意笑道。
“你……你这好坏不分的死和尚……”李师师破除法术,胸口一闷,吐血,身上一闪一闪,背后居然出现了毛茸茸的白尾巴。
“狐狸jīng?”赵佶张大眼。
狐狸jīng恨恨的说:“可恶,爹爹早说了,不该管人间事。我要是不心软就不会将身体借给那个女鬼,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师师呢?师师呢?”赵佶扑到狐狸jīng身上。
狐狸jīng哼了哼:“从来就没有什么李师师,有的只是闻音。”
李益丰脸色一变:“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啧啧,那天晚上你不是吓的半死吗?”狐狸jīng嘲笑道。
“原来是你。”李益丰冷冷的说。
“不,不,不是我,是师师,她当时就想杀了你的,是我制止了,我叫她去告状的。因为她借用了我的身体,杀人的话我将来的雷劫会很严重,所以我才不准她杀人……早知道,就该杀了你的。”狐狸jīng遗憾的叹气。
李益丰脸色扭曲:“大师,杀了她,杀了她。”
啵啵啵——
法术相撞,两条影子jiāo汇,大家被法术的余波击的东倒西歪。
赵佶惊讶的看着狐狸jīng,心里万分紧张。
李益丰见没人注意,拿着刀子朝赵佶砍去。
“皇上小心!”狐狸jīng转身挡刀,被和尚一掌打飞,落到地上,变成原形,再也不动了。
赵佶愣住了。
刚刚是李师师,现在是狐狸jīng,居然都为了自己而死……
“皇上,你果然是个祸害,还是去死吧。”李益丰狰狞的看着皇帝。
“皇上,臣救驾来迟——”国师带着一批人来了,眼见李益丰的刀子快捅进皇帝的肚子了,国师毫不手软的一个法术扔过去,李益丰就这么死了。死不瞑目,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国师,似乎不明白国师为什么杀自己。
国师嘴角一挑,难道他会让李益丰活着说是自己告诉他李师师是妖孽的么?
“皇上,臣救驾来迟,请恕罪。”禁卫军跪倒,战战兢兢的向皇帝请罪。
赵佶无视禁卫军,慢慢地走过去抱起白狐狸,沉默。
国师咳了一声,轻声道:“皇上,师师姑娘的灵魂已经脱离了狐狸的身体,想是转世去了,而狐狸jīng……如果皇上真想帮助她们,不如修座义狐祠,让百姓供奉香火,这样,她们来世就有福报。”
赵佶轻叹:“师师,李益丰死了,你的仇也报了,来世,过的好一点。”
“皇上放心,臣一定好生为她们超度。”国师严肃的说。
赵佶点点头,眼睛转了一圈,没看到那个和尚,想是逃跑了,眉头一皱,冷冷的下令:“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和尚找出来。”
“是。”大家应道。
赵佶朝国师点点头:“义狐祠的事qíng就由你去办吧。”
“是,皇上。”国师低头。
赵佶抱着狐狸,走出去。
在接触到阳光的一霎那,狐狸的身体变成点点白光,消散。
“师师,狐狸……”赵佶伸手一抓,什么都没抓到,满手的空气,“朕身为天子,居然什么都留不住……”
国师转头,嘴角抽搐。
“十四姨,辛苦了。”孟三省笑眯眯的端上一碗热茶。虽然李益丰死的很突然,也算是报仇了。
辛十四娘微微一笑:“三省,十四姨有些累了。”
“啊,十四姨去休息吧。”孟三省道。
辛十四娘摸摸孟三省的头,回房了。
孟三省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十四姨不会真的动心了吧?”
了善淡淡的说:“皇帝对她挺痴qíng的。”
半晌,孟三省叹气:“妖jīng也太容易感动了,算了,十四姨是个冷静的人,她知道什么好。”
了善道:“既然李益丰的事qíng解决了,三省,你是不是应该兑现自己的诺言了呢?”毕竟是非不分的和尚不好演啊,演这一次还可能给全国的佛教带来麻烦……其实了善大师无良的想着,只要能吃到美味,演恶和尚有什么?和尚们就当这是一次磨难吧,毕竟只有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取得真经,只有经过磨难才能悟的佛理。
孟三省嘴角一抽:“这个……”
“三省,我的彩头……是不能少的。”了善严肃的摇头。
“了善,这个还是算了吧,其实你也就是出场了那么一下下嘛。”孟三省谄媚的说。
“三省,君子言而有信,你想食言而肥?”了善不赞同的摇头,满眼都是你想赖账啊这不是好行为。
孟三省眨眨眼,突然起身道:“我突然想起还有公事没做完。”说完,匆匆离去,仿佛后面有鬼在追。
了善望着孟三省的身影渐渐消失,低低笑道:“三省,你逃不掉的。”
孟三省跑回房里,关上门,总算安心了一点,碎碎念道:“我果然是抽了么,居然让了善去演恶和尚,还不如自己上场呢。”不就是担心李益丰找的那些修行者会伤害十四姨还有那神秘莫测的国师突然发神经嘛。
“可是上场的是我。”了善的声音响起,伴着低低沉沉的笑声。
孟三省肩膀一垮:“法术高了不起啊。”
“我觉得很了不起。”了善笑道,一把揽过孟三省,凑过去咬耳朵,“你看,我可以抓到你。”
孟三省浑身一个激灵。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该收取自己的彩头了。”了善咂咂嘴,满脸的幸福。
孟三省叹气,捂脸。
75、……………
太阳慵懒的躺在蔚蓝的天空上挥洒自己的热度,京都一如既往的热闹。
官轿慢悠悠的从御街经过,旁边的百姓不由自主的让路。
孟三省坐在轿子里,或者说,侧躺在轿子里,满脸的扭曲,一只手慢慢地揉着后腰。果然是不该让那家伙得逞的,双修什么的,就是渣啊。想起昨晚的qíng景,孟三省的脸腾的烧红了。那人霸气的拥抱,qiáng势的进入,亲昵的话语,总让自己无所适从。纵qíng的结果就是自己现在坐立不安,后面火辣辣的疼,偏生皇帝居然留自己说话,询问杭州慈安寺闻音的事qíng,整整两个时辰啊,他就那么站着……腿都软了。问完以后,皇帝居然要他去抄李家。本来孟三省只是想揭发杭州的事,没料到李益丰居然会来一场政变,谋杀皇帝。这就不是简单的死刑了,而是抄家灭族的大罪。皇上从李师师嘴里知道了孟三省发现了那些事,特意要他去抄家。孟三省知道,李益丰是死有余辜,自己不应该同qíng的,但是将李家人一个个送上断头台,连小婴儿都不放过,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再加上身体的痛,孟三省的心qíng非常之差。孟三省眯眯眼,冷哼一声,决定回去以后继续找了善的麻烦,顺便让他禁yù个一年半载。
轿子里比较气闷,孟三省撩开车帘,看向外面。顿时,喧闹声涌入耳中,眼前人来人往,好一番繁华京都图。孟三省微微一笑,心qíng舒畅。自己的行为并没有错,犯了事自然要受到惩罚。那些孩子无辜,那么那些女子呢?他们就是为自己长辈的行为买单。突然,孟三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带昨晚对某人的闷气也消了大半。原来是了善带着一群小妖jīng在逛街。了善一身黑色劲装,被数个可爱的小孩子围在中间,一个两个叽叽喳喳的吵着闹着,了善的表qíng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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