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长琴看着两人相握的手,不由得叹气,对方总是有不经意之间就将自己安抚的本事。
21.佳偶天成 完
几日转眼即逝, 很快便到了花家家主花如令的寿诞。
上官飞燕坐在酒楼上,正对着花家大宅。看着花家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场景,暗暗咬牙, 要不是那两人, 花满楼怎麽可能逃的出她的手掌心, 她绝不是个容易善罢甘休的女人,无论如何, 一定要叫那两人付出一些代价。
「陆哥,嫂子, 这边请。」花满楼唇边带着笑意,对着门口的陆明琛做了个请的手势,「母亲在里面等你们很久了。」
陆明琛微微颔首, 牵着太子长琴的手进了门。
大厅中正站着一位身穿华服的夫人,看着不算年轻, 不过胜在气度出众, 端庄大气。见到花满楼和他身後的陆明琛两人, 夫人的眼睛顿时微微一亮。
花满楼走到了夫人的面前, 笑着说道:「母亲,我按照你的话,把陆哥和嫂子都带到你的面前了。」
「好。」花夫人点点头, 目光却是落在了陆明琛身上, 叹气道:「这麽多年不见, 你长大了, 一表人才,叫姨母差点儿没认出来。」
陆明琛苍白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道:「姨母开玩笑了,您不怪明琛这麽多年没回江南看您就好。」
花夫人望着陆明琛的眼神满是疼爱,摇头道:「哪能这麽说,这次你能来就好了。」就算是在江南花家养了几年,陆明琛的身体也依旧还是不好。京城到江南路途漫长,一路颠簸劳累,指不定出什麽事情,永安侯府哪里敢放人,至於後来,陆明琛则是领兵打蛮族去了,更是没有时间了。
「姨母,这是清婉。」陆明琛笑了笑,不再纠结於这个话题,对着花夫人介绍道。
太子长琴行了一礼,之前他和陆明琛大婚,花夫人因为身体抱恙,并没有观礼,因此说起来,这算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快起来吧。」花夫人面上尽是笑意,她常听自己的妹妹陈氏在信中赞扬自己的媳妇,因此对太子长琴的印象颇佳,此番一见面,打量之下见他温柔文静,更是满意了几分。当下就把自己戴在手腕上多年的手镯脱了下来,送给了太子长琴作为见面礼。
「明琛?」门口踏进一个深蓝色锦袍的青年,见了陆明琛,眼中露出几分诧异。
「……庭哥?」陆明琛有些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本该在京中的花九庭。
花家几兄弟,唯一走了仕途的便是花满楼的四哥花九庭,两人同在朝中为官,又是亲属关系,虽因一个文官,一个武官,在朝廷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不好走得过近,但实际上关系很是不错。而此时陆明琛已经不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更没有了忌讳,因此等到花九庭反应过来,就立即满脸惊喜的迎了上来。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他挑了挑眉毛,很是高兴的伸出手,作势欲拍陆明琛的肩膀。
「庭哥,你怎麽回江南了,圣上之前不是交给你差事了吗?」陆明琛问道,往前轻挪了半步,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对方伸过来的手。
花九庭说起这事情来就犯愁,也没注意到陆明琛动作,叹了一口气,道:「说来话长,最近那前朝藏宝图的风声,你听过没有?唉,就是江南这边传出来的风声……」
陆明琛眉心一跳,已经猜到了几分,比起大部分的帝王,景云帝没太大毛病,不贪美色,知人善用,但就是贪财和疑心病有点儿重。作为景云帝多年的好友兼臣子,陆明琛自然清楚,能让花九庭放下手里正在处理的事情,这说明这件事情已经引起了皇帝的注意,或者说忌讳,更加恰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是前朝的财宝,那说起来也是属於皇帝的,你们一大帮外人跃跃欲试,是想干什麽?
陆明琛不用多琢磨,也能明白上面那位的想法。花家在江南根基已深,财势不凡,花九庭又是景云帝的心腹,岂不是处理这件事情的最佳选择。
「这事……恐怕庭哥要辛苦一番了。」做皇帝的臣子难,做皇帝的宠臣更是难上加难,想起自己为官的那几年,陆明琛感触极深。
「唉,谁说不是呢。」花九庭微微低着头,皱眉说道,忽而想起了什麽,看向陆明琛,「明琛,正巧你在这里,可有时间,不如我们兄弟两人一同叙叙。」
陆明琛正好要与他说一些事情,点了点头,「嗯。」
大厅人来人往,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因此两人便换了地方。
花满楼几人知道陆明琛和花九庭有要事商量,也不去打扰。花夫人拉住了太子长琴询问陆明琛这几年的事情,而花满楼不方便在这久留,则离开这里去了前面。
等陆明琛和花九庭聊完,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灰暗了许多。
「明琛,你是说,那个叫做上官飞燕的女子,在打我们七童的主意?」花九庭站在书房门口,眉头皱起。花家到了花九庭这一辈,花满楼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却又双目失明,让人怜惜更甚,其中以花家哥哥最甚。听了有个不怀好意的女人接近花满楼,不知打着什麽主意,花九庭脑中的警报顿时就拉响了起来。
「七童心思通透,但有心之人难防,庭哥你们在此事上还是多加注意为好。」陆明琛提醒道。
花九庭眯了眯眼睛,唇角一弯,笑了起来。他长着一张与花满楼有五六分相似的脸,同样是笑,花满楼看起来温暖动人,他此时笑起来却是透着一股森寒之意。
能够在朝为官,又是皇帝的心腹之臣,花九庭本来就不是简单和善的人。
陆明琛见事情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又去拜见花如令送上贺礼,本打算趁着夜色未晚,与太子长琴告辞离开。
花满楼和花九庭两人极力相邀,盛情难却之下,陆明琛只好应下。
他却不知道,花满楼两人这番行事并非单纯好客,而是为了陆明琛的病。
无论是身为陆明琛的亲属,还是身为这大景的子民,他们均不愿意见到陆明琛出事,前者是人之常情,後者则是这样一位为大景立下汗马功劳的战神,实在不应该落得这番地步。
花如令大寿,前来送礼之人四面八方,其中并不乏医术高明之辈,比起陆明琛各处寻访神医,这次的寿诞可谓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陆明琛原本并不明白花家人的意思,直到一位又一位医术非凡之辈前来问诊,他才恍然,旋即内心复杂。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病竟然牵动了那麽多人的心绪。既然是一片心意,纵使知道无望,又怎麽好辜负。陆明琛削薄的唇勾了勾,虽是在笑,眉眼间却蕴着几分怅然。
房间里,除却浅浅的呼吸声,别无他声。
坐在陆明琛面前诊脉的灰衣老人,是江南最有名的神医『金针渡危』叶天士,若是连他都没有办法,其他的医者自是不必说。
拔除陆明琛手腕上的金针,叶天士将自己问诊的用具整理好,站起了身。
「叶神医,陆哥的病如何?可有解决之道?」花满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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