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裁员不可能,如果是拆分产业再出手,或者是公司内部结构重组呢?”柳楠晴同样回了个假笑。
这句话反而让朴政初放松了“即使我没有关注过日刊体育,但是想要接手这种体量的公司,拆分产业多此一举,内部结构重组花费的金钱和时间不值得。有钱的懒得干,没钱的干不起。”
所谓的拆分产业,最简单的解释是,把公司内部赚钱的部门(子公司)和不赚钱的部门拆开,再商讨,不赚钱的是否有留存的必要,没有就卖,有就想办法整改,换负责人或者整个团队全换。不过这更多使用于中型甚至是小型企业,大型是不会这么做的,光是政府方面就不会允许。
不管是整个团队被卖出,还是整个团队被替换,都代表着大量的失业人群重新进入人才市场,这对国家稳定是冲击的效果。它会带来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失业人群的安定,失业再就业会挤占应届学生的市场,包括在韩国这样的国家,很少有双职工家庭,如果父亲失业,代表的是无数家庭出现经济问题。
而失业动乱和游-行一旦多起来,社会安全事件就会突破临界点,这不止是韩国的问题,应该说是资本主义国家都在寻求解决之道的问题。而韩国由于国土面积小,人口数量却在激增,支柱产业并不多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谁接手日刊体育,职工安置都是大问题。
就像柳楠晴所说,日刊体育已经赤字两年,却还在勉力支撑,一方面是吃老本,另一方面是政府不敢,也不能让它倒。日刊体育倒闭,至少能辐射几千人失业,不止是会社的职工、这些人不是重点。重点是学历有限,吃苦力赚钱的更底层劳工。
一家发型全国的报纸,不止是靠编辑、作家、记者这样的人群,更多的是看不到的人,印刷工厂的工人,分拣报纸的人员等等这些没知识、没学历、没技能的,却还有家要养的三无人员。想要短期内找到工作没那么容易,而这些人是社会的基础,也是动乱的源头。
至于内部重组,通俗来说,在不卖掉赤字部门的情况,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再把这个部门养起来,直到转亏为盈。而社长当然不会被撤职,他们是掌控部门的人,他们也不怕被撤职,站的位置越高,选择的余地就越多。一家几十年的报刊,里面有多少阴司,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哪是一个撤职就能说清楚的。
金钱给人带来的不止是享乐,而是有更多选择的余地,手握权柄的人,比起说我要,更多的,是说我不要的权利。只有社长自愿或者被抓到把柄,引咎辞职,从来不会有一个是被开除的。朴政初确实是个不怎么接触家里的人,但是这些从小耳濡目染的知识,是本能。他或许不聪明,但也不那么好骗。
“普通情况下,当然不可能,但是接手的公司是同行的话,那就只是左手换右手的事情。”柳楠晴也没真的把他当傻子,朴政初要是个傻子,也不用跟他浪费时间“我有一部电影在筹集资金”夹着烟的手,指了指梳妆台“你也看到了,我和你不一样,我家不会让我把时间花费在玩乐上,所以需要另外金钱的来源,我的消息很值钱,看你出不出的起价格。”
柳楠晴没时间跟他闲扯,她确实不能消失很长时间,果断的亮出底牌,问对方,能付出什么来换消息。从她打听来的事情,朴政初是二儿子,他和大哥相差十岁,还有一个相差四岁的姐姐,两人都想要跟着父亲走,他对父亲的生意没兴趣,更多的时间是跟着爷爷。真的说有钱,那也有限,何况在他两部电影的投资,都亏了的情况下。
‘同行’这个词一出口,朴政初的脸色就变了,如果是同行,所有所担心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正是因为是同行,不管是怎么做都有可能。能消化的了日刊体育的同行,自然能把所有依附日刊体育的人,都握在手里。
“中-央日报、朝-鲜日报、东亚日报,这三家的哪一个?”朴政初说完又剔除了一个名字“东亚日报背后有日本资金,他们进不了场,青瓦台不会坐视他们控制国内舆论,中-央和朝-鲜,哪一家?”
全国三家最顶尖的报业,第一家有政府背景,同国家电视台一样,里面的主要职称都是内部推荐,通常和其本人支持的党派有关系。钱不缺,关系也硬,不管做什么都有绿色通道支持。
第二家比较独特,发行史可追溯到战争年代,同时也是世界知名的报业,青瓦台还不是青瓦台的时候,朝-鲜日报已经占领了国内舆论的中心,再想插手就不可能了。
东亚是历史遗留问题,本身份额一度力压朝-鲜日报,成为当之无愧的领头羊。不过成也国家败也国家,新的政府起来了,他们就成为三家内最小的,可是也是无法再更进一步的报业。它的出身和它背后的资本,就算想要大跨步前进,政府也不会允许,更何况是入主日刊体育。
柳楠晴把烟掐灭在青瓷碟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看着难道是那么好说话的人?碗和筷子都已经放好了,饭还要喂到你的嘴里?”把范围缩小到两家,已经是一个礼包大放送了,还想要赠品,你给钱了么。
朴政初抓过桌上的烟,刚要点被柳楠晴瞪了一眼,拿在手里“先不说你的消息准不准,就算准,两家不管谁入主,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父亲掌控的一向是盈利部门,难道还会出问题。”
“这个跟我没关系,不过我教你一句,一朝天子一朝臣,学过中文吧,知道什么意思么。”柳楠晴起身抽走他手上的烟,放回烟盒里,丢进抽屉“伯父在的位置正因为盈利,才诱人。裁员成不成不知道,但是也许是调职呢,比如从盈利的,调到养老的。”
朴政初看着她走到梳妆台前,拿着香水瓶想要喷,觉得她装模作样,烟都抽了还怕什么味道“既然说到这一步了,你给个肯定答案,我才能报价。你缺钱,我也不富有。更何况,你家既然不给你怕电影,我要是给钱,不是也会被骂。”能来参加生日会,就是有往来,他插手别人家的事情,总不能白白插手。
“谁要你的钱。”柳楠晴斜了他一眼,反正都玩了,干脆玩把大的,个人投资什么的,干脆独立制片,正好也不用看人脸色“我要的是我的钱,我的玩具,当然是自己刷卡掏钱买,才玩的开心。”到这个时候谁要投资啊。
超出预想的答案,让朴政初气笑了“你是打算三、五千万拍电影?什么电影,默片?”这女人不会想着用这么个消息,让他直接给钱吧,五千万他都嫌多。真当自己的嘴镶金了不成,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又不是真的能帮上忙,事情还不是要他们去做。
当导演就认为自己是天才的柳楠晴,商业上基本把自己当上帝,就是这么有自信,并且嫌弃对方胆子太小“3亿,你做不了这个决定,但是我不和你父亲谈,中间人只能是你,价格只有更高。”
她和朴政初说,是小辈的来往,和朴政初父亲见面,就是商业行为,问题是,这个消息不能作为商业行为。牵扯的买卖过大,她未必能保证消息漏不出去,那些可是真正的巨鳄,动动手指,她都会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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