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很想现在就收拾了信王朱由检,只不过时机不太好,就怕冲撞了如今跟个宝贝疙瘩似的杨令月,所以即使已经发展到了魏忠贤很厌恶朱由检,但顾忌着杨令月快要生产,魏忠贤便压下了这口气。
反正杨令月只要平安的生下代表着祥瑞的龙凤双胎,就能处于不败之地,即使身子骨并不算好的朱由校因为意外就这么去了,三皇子还太小,那些自诩中流砥柱的士大夫们,也不敢叫嚷着让颇有贤明的朱由检等位,说不定还会自动自觉的逢迎、让杨令月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小皇子登基。
不得不说,魏忠贤还是很善于脑补的。如今的他只要脑补出这画面,心中就什么气也没了,反而更加干劲十足的帮朱由校处理国事,务必不让繁琐的政事吵到朱由校。
“娘娘快要生产了,如今重中之重是娘娘那儿,信王与后金探子那儿暂时不必理会,只给咱家盯紧了就是。”
“在下明白公公的意思。”练家子也就是袁侯山皱眉沉思一会儿,却是开口建议道:“那娘娘那儿是不是暗中再派一批锦衣卫好手暗中守着,毕竟有消息说,魏朝残留的势力正在蠢蠢欲动。虽说不足为虑,但就怕他们藏有我们不知道的暗手。”
“你之所言甚之有理。这样,传本公公暗令,命林如凯立刻起候在翊坤宫专心照料皇贵妃。至于人手方面……”想到器械局最近造出的十连珠铳,魏忠贤脑子灵光一闪,出口问道:“你旗下的火器营操练得怎样?”
袁侯山当真聪明,一听魏忠贤这么问,立马就猜到了魏忠贤话中隐含的意思,当即大声回答道:“小的敢保证,就算是上战场,火器营一出动,必让后金鞑子皆闻风丧胆。”
“你有此信心最好。”魏忠贤满意的颔首。“侯山你抽百人能够熟练使用火器的好手,由你亲自带队看守翊坤宫。至于监视信王一系和后金探子的任务就交由你的副手执行。”
书房里发生的这一幕除了魏忠贤与袁侯山外,根本没有人知道。后宫之中一些心思敏感之辈,只隐约感觉,随着杨令月预产期的临近,本就如铁桶一般的翊坤宫守备变得更加森严,不说三步一岗,但就杨令月所知,不管是明面上的大内侍卫还是暗中由厂卫出身的袁侯山统领的火器营,差不多都达到了十步一岗。除了朱由校,后宫之人包括朱由校的那位亲妈太后都只准进不准出。
如此凝重的气氛,杨令月依然像没事人一样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唯一过问的事不过是让冬果将熊婉优又带进了宫,让其在翊坤宫小住,陪自己说话。
如今熊婉优也是心知杨令月的打算,知道杨令月所说的借着自己产下龙凤胎大赦天下的机会,将熊廷弼从大牢里捞出来,计谋不算高明,却也是最为稳妥的了。反正托了杨令月的福,熊廷弼虽深陷牢狱,但却没什么人身安全,反而因为好吃好喝的供着,熊廷弼这货白了、胖了不少,熊婉优敢保证,等到一月之后熊廷弼出来后,一定会惊掉人的下巴。看这红光满面的样子,这是坐牢还是享福?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o(* ̄︶ ̄*)o二更完成,么么哒~~~
☆、第五十章
在天牢蹲着, 日子却过得别提有多滋润的熊廷弼、并没有在属于他的单间牢房里住满一个月就被提前放了出来。原因无他, 只因杨令月早产了。在四月中旬的晌午,杨令月刚吃下一碗血燕粥,正打算再干掉一盘子口味清淡、淋了一层糖霜的拔丝山药时, 未来的昭仁公主以及未来泰昌皇帝朱慈燐提前半个月,迫不及待的来到了这个世间。
纵然羊水已破,又开始时不时的宫缩,杨令月还是面不改色的坚持干掉了那盘拔丝山药。吃完后,杨令月用手绢擦干了嘴儿,这才冲着伺候自己用膳的秋去说道。
“叫稳婆吧,本宫要生了。”
此言一出,顿时人仰马翻, 就连帮忙处理宫务的熊婉优也和春来一起加入慌乱中。好在杨令月这是第二次生产, 春来也算有了经验,很快就回过神, 让翊坤宫的宫娥们各司其职,烧水的烧水,叫人的叫人。不一会儿的功夫, 杨令月就被赶来的稳婆扶着走进早就布置妥当的产房。
又一会儿, 接到口信的朱由校急匆匆的赶到, 目前正待在产房外的厅里来回的走动着,显然正在为努力给他生儿砸的杨令月感到焦躁。、
“怎么没声?王体乾,你去瞧瞧,问问情况。”
接到口信之时, 朱由校正在上朝。对于自从魏忠贤全权帮忙处理国事,就很少能看到朱由校的大臣们来说,虽说上朝的时间长了那么一点,那还是能够接受的。
就在大臣们干劲十足的跟朱由校汇报工作时,接到消息说杨令月提前生了的王体乾很快就搅和了这一幕。听说自己期待已久的祥瑞真的提前来到了,情绪忽上忽下的朱由校连‘退朝’二字,就心慌火燎的丢下满朝文武跑了。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随即不约而同的将目光对准了也准备离去的魏忠贤身上。“魏公公,万岁爷这是?”
魏党一系官员眼巴巴的望着魏忠贤,等着解释,而平时和魏忠贤不怎么对付的其他党系的官员们呢,虽说没有眼巴巴的望着魏忠贤,但也全都竖起了耳朵,准备偷听。
这时只见魏忠贤笑着道:“咱家想着,这多半是皇贵妃娘娘生了吧,子嗣为重,所以万岁爷这才失了仪态吧。”
好吧,一听估计是皇贵妃生产,魏党一系的官员和其他党系的官员全都表现出截然不同的一面。魏党一系自然是高兴,而其他党系的官员们呢基本都不同程度的撇嘴。听太医传出的消息说,杨皇贵妃的这胎又是女儿,一个丫头片子,即使是公主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养大了说不定嫁得还没商家女好呢。
由于明朝的皇帝非常忌讳外戚干政,担心大臣武将用子女联姻的手段来干预朝政,甚至发生抢班□□的危机。为了彻底斩断外戚干政的危险,明皇室便下了死命令,不许皇家和大臣武将联姻。所以,皇家公主的婆家往往都是寒门之辈,在政治上没有多大的地位,也就不会通过联姻的方式来施加影响力。从洪武大帝到崇祯皇帝,虽然宦官干政的危险没有消除,在特定的年代还非常剧烈,可是,外戚干政倒是有效地避免了。
不过由于驸马只能担任闲职,娶了公主,即使上最受帝王宠爱的公主,也意味着不再有机会进入朝堂封侯拜相。所以真正有才的寒门士子往往对这种美事避之不及,反倒是一些贩夫走卒,地痞流氓之辈,踊跃争当驸马爷。而由于官府和民间脱离,如何挑选驸马就成了一大难题。
因为为公主挑选驸马是掌管司礼监太监之职,礼部无权过问,就这造就一个可怕的现象。司礼监有时候会收授巨额贿赂,将一些母妃早逝,本身也不受帝王重视的公主嫁给贿赂者。既然敢直接贿赂司礼监,而不是按照正规渠道竞争驸马之位,那么贿赂者定非良人,不是品德不好,就是身体有缺陷,更有甚者,更是为公主选了身染恶疾之辈。这些其他党系的官员正是都知道这一茬,所以才在那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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