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自信?”公羊太易见游鸿吟说的这么淡定自若,让人有一股不由自主就想要相信的冲动,理智上却觉得游鸿吟夸口承诺的东西,却是如此不可思议,所以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不过他想了想,随即说:“不管如何,你总是一位武器设计大师,说吧,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只要能做到,这个忙我帮了。”
游鸿吟微微一笑,并没有继续夸大什么,而是将最后的目的托出:“帮我打破傲刀山庄的骄傲。”
俗称踢场子。
公羊太易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反正我看他们也不是很顺眼。”
公羊太易和傲刀山庄有些过节,不过他平日里钻研自己的锻造术还来不及,虽然心中颇为不爽,但是并没有那个闲工夫去争那口气。
当然,如今借助这个契机能替自己出口气也没什么不好。
可公羊太易有自知之明:“现在的问题是,我与傲刀山庄的锻刀术相比起来,各有优缺,如果想要踢馆的话,怕是会有一些困难。”
游鸿吟飒然一笑:“不用担心这一点,我所说的秘术并非空口白话。在去踢馆之前,我们先来做一次紧急培训吧,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还要顺便培养个人。”
傲刀山庄。
侍剑看了一眼面色扭曲的少夫人,低下了脑袋。
前天晚上她还未睡下,便听到了窗户被敲打的声音,幸亏那一日同屋的侍女值班,并不在。
打开窗户却飞进来了一只鸟。
她认不出到底是什么鸟,它的个子比较大,羽色灰褐,样子十分神骏,偏着头看你的时候,一只眼睛炯炯有神。
可能是鹰隼?
侍剑不知道。
那只鸟喉咙里咕咕了两声,声音很小,打断了侍剑的迷惘,她解开了束缚在鸟儿脚上的一叠纸卷儿。
那上面是十分可爱的简单线条画,并不复杂,却将要表达的意思勾勒的十分清楚。
侍剑看了看,忍不住开心的微笑起来。
古公子实在是个有趣的人。
侍剑并不识字,她只是个侍女而已,所以游鸿吟寄过来的才是一叠小画。
小姑娘原本十分普通丝毫不出彩的脸上,经过笑容的渲染竟有了一丝完全不同寻常的风采。
她早在相处的过程之中就当古公子为值得投靠的人,甚至内心深处还想着自己是否能够做古公子的朋友。
有朋友的感觉真的很好。
不过侍剑早已学会了降低自己的期望,不去奢望那些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她心甘情愿的帮古公子,却一直都不曾要求古公子真的把自己当做朋友,而如今能收到这么可爱的小礼物,心中不免愉快起来。
小鸟见她解开了纸卷,扇了扇长长的翅膀,双腿一蹬,迅速离开了桌面,从窗户飞走,在侍剑的注视下,很快就融入了夜色之中。
之后,侍剑没有再进行任何动作,只是按照计划静静等待着傲刀山庄即将发生的大事,同时不间断的仔细观察着林宛如和敖野之间的关系。
就在一个月前,敖野从外头带了一个女人回来,那女子一袭白衣,冷若冰霜,若说美貌,怕是只有少夫人七分,但是那种孤高绝尘的气质,却能令人,特别是敖野这样的男人激起强烈的征服欲。
那女子也不曾说要嫁给敖野做小妾,就这么以交流锻术的名义停留在了傲刀山庄,偏偏她似乎十分得庄主敖烈的看中,庄主甚至说,此女身上有一段令人惊异的锻术传承,如果傲刀山庄能得到,便能够将自己家的锻刀之术再度提升,真正达到再无敌手的地步。
所以冷若梅冷姑娘,便光明正大的与敖野在山庄之中一会儿莲亭饮酒赏灯,一会儿山中登高观景,一会儿泉边焚香烹茶,颇有相交知己的意味。
而令林宛如这位正牌少夫人无法发作的是,那冷若梅与少庄主当真没有一丝首尾,从头到尾一直都是恪守礼法,不曾有过逾矩之举。
可林宛如又不是傻子,比起那种不知道睡了几次就会被遗忘掉的侍女,冷若梅这种才是真正会威胁到自己的人,更不用说这个女人身上还有锻术传承,就算是她是个孤女,也比自己这个林氏之女有分量。
今天听到侍剑又开口说那两人去了问刀台,林宛如这一个月以来内心不断积累的愤怒和惧怕都爆发出来了!
面容扭曲之下,心,也不知不觉走上了极端。
侍剑想起了小画上古公子告诫的小心,明白古公子是担心自己会被旁人迁怒到,所以她很小心的说:“少夫人,你不要生气,您可是明媒正娶的正妻,没有七出之罪,是没有办法休弃的。”
侍剑原本只是想先安抚住林宛如,别波及到自己这个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侍女,但是林宛如如今已经心绪混乱,听到这个话,甚至开始联想,自己若是生不出孩子,他们会不会真的休弃掉自己。甚至,情况更坏一点,为了给那个女人让路,又没有理由休弃自己,会不会下毒手,在傲刀山庄自己这个嫁进来的女子是毫无根基。
这才新婚不过一年。
林宛如觉得自己不能继续这么被动下去,该争取该做的自己都已经做了,对敖野的感情,也早在一次次孤夜之中消耗干净了。
她慢慢收敛起表面的愤怒和疯狂,冷静了下来,但实际上,那些宛如剧毒的东西只是藏入了内心深处而已。
林宛如看了一眼愚蠢的婢女,心中不喜,却缓和了态度说:“侍剑不用担心,我很好。你先去忙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她需要建立自己的势力,在傲刀山庄拥有自己的根基,才能更好的生活下去,事情一步步来,她需要笼络住身边的人,并且慢慢的将自己的势力渗透到山庄各处。
林宛如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眉目之中有一丝愁怨,如今她不知是该感谢老天爷没有立即让她有个孩子,还是该怨恨这个孩子迟迟不来,让她一直处于被动之中。
现在,她,已经不想要孩子了。
敖野,敖烈,还有那老虔婆,如此对待她,可别以为她会忍气吞声,她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若小姐。
侍剑松了口气,立即就退出去了。
现在的少夫人越来越可怕了,她已经不太敢在她面前挑拨了,实在是也不用她开口,少夫人和少庄主之间的关系已经从刚开始的甜言蜜语到如今的同床异梦了,少夫人那表现,别说夫妻感情了,怕不是已经恨意满心胸了。
林宛如这边不谈,冷若梅和敖野出门游玩,却渐渐听到了一些不太和谐的声音。
两人原本带着仆从庄客正在附近有名的酒楼里用午膳,等点完菜两人在二楼雅间之中喝茶的时候,却听到了一楼大厅里传来了争吵声。
冷若梅并不喜喧哗之声,敖野示意仆从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雅间的门一打开,楼下的声音便传来了。
“什么江湖第一铸师,别的不说,所铸之刀能有傲刀山庄有名?“一位江湖客吹嘘着。
敖野听闻这话语,神色之中隐隐有一丝得意。
52书库推荐浏览: 舟自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