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西里斯讽刺地笑了一声,“这正是我想要的。”
“别再有下一次了。”
“我不会再第二次干一样的蠢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西里斯。”弗兰克看了他一眼,“但是帕金森案重启的前提是我们能搜罗到更多的有关他的罪证,而在目前的情况下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这可以实现,弗兰克,至少就我所知很容易就可以实现。”西里斯像是无法忍受似的开口,“你们能够去提取伯斯德的记忆——提取一个罪犯的记忆总不需要走流程吧——然后你们可以去检查海厄辛丝的记忆,他对她用过遗忘咒,他也亲口承认了这一点!”
“除非极端特殊的情况,否则我们不能二次提审已被投入阿兹卡班的囚犯,西里斯。”弗兰克同情地望着他,“而提取记忆这一方法在那场哑炮审判之后就已经被暗中归为不可使用的审讯手段……”
“这就是魔法部的本质吗,弗兰克?”西里斯尖锐地反问,“浪费时间去斤斤计较细枝末节,却丝毫不考虑大局?之前敏坎任魔法部部长时他一心只想往阿兹卡班附近派遣更多的摄魂怪,可惜巴诺德上台后似乎情况也没什么好转——”
“我理解你的心情,西里斯。”弗兰克叹了一口气,“但是诚实地说,魔法部的确已经全力以赴。我们承受着来自许多方面的压力,你应该也能想象的出来……而且,说实在的,无论是帕金森还是海厄辛丝,他们对于魔法部来说都没有那么重要,魔法部不会在他们身上继续浪费时间和精力。”
西里斯对弗兰克的话置若罔闻,可是他的表情却呈现出极深的怒气。在他习惯性地烦躁地去找香烟的时候弗兰克制止了他的举动。
“我连抽烟的权利也没有了?”
“我的下属告诉我那天你一个人在帕金森庄园的花园里徘徊了一段时间。”弗兰克说,“我的确无法设身处地地体会发生在你身上的一系列事情,不过,西里斯,我一直相信堕落和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手段。”
“抽烟?”西里斯冷笑一声,“堕落?逃避?”
“你在钻牛角尖。”
“我没有。”
弗兰克安静地注视着他。
“有一点你说得对,弗兰克。”西里斯轻言慢语,“你的确无法设身处地地体会发生在我身上的一系列事情——没有人能。”
“我负责监视帕金森庄园已经有半年了。”沉吟片刻后弗兰克忽然开口说道,“她很少在我们面前活动,绝大部分时间都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有一天,我的一个下属告诉我他在午夜时看见她一个人悄悄下楼把一叠纸扔进了壁炉里。”
西里斯颤动的睫毛证明了他在听。
“她走后他立刻上前查看,但是那既不是我们想要的文件也不是什么信函,只是一叠画。”弗兰克凝视着西里斯,“你猜那上面的都是什么?”
“那又怎么样呢?”他的听众反诘道,“我们被迫分别逃出桎梏我们的笼子,打碎身份施加给我们的所有阻碍,并像末日到来前一样抓紧每时每刻谈情说爱,最后却发现我们花了这么些年也没能跑出最初的那个笼子。”他停顿了片刻,“你觉得我软弱而愚蠢吗,弗兰克?你认为我在浪费生命吗?你以为这是我想要的吗?”
“我不知道帕金森对你说了些什么,但是她每天都把那些画扔进壁炉里烧掉。”弗兰克说,“每天。”
-5月23日- 史密斯庄园
“当然不行。”史密斯夫人直截了当地拒绝,“你哪里也不能去。”
“无论是去见谁也不行?”奥罗拉问,“肖恩、莱斯特兰奇先生——”
“谁都不行。”史密斯夫人匪夷所思的望着奥罗拉,就好像她说了什么蠢话似的,“别做梦了。”
“哪怕只是去对角巷逛一逛也不行?”
“当然不行!”史密斯夫人对这个从天而降的“妹妹”已经丧失了最后的耐心,“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乖乖上楼回到卧室去!”
“我明白了。”奥罗拉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睛盯着地板,“在你们看来我只是一样物品,有用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标价然后摆上货架,没用的时候卷一卷就能扔到仓库里去,是不是?”
“现在上楼!”史密斯夫人的声音冷了下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当然不用再说第二遍,奥罗拉已经转身冲上了楼梯。史密斯夫人冷冷地注视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
“盯紧她。”她吩咐道,然后继续垂目检查这个月的收支状况,她的目光在滑过某一项时停住了:用于贿赂阿兹卡班的钱款。
其后触目惊心的数字让史密斯夫人狠狠地咬了咬牙:这一切都是奥罗拉带来的!她不会忘记这一点,永远不会。
楼上的奥罗拉反锁上房门,她没有哭,而是无声地、发泄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掐着自己的肌肤。如果她没有一时鬼迷心窍被史密斯一家营造出的虚幻浮华给诓骗了进去,那么她现在也不会被关在这里。说到底,这怪不得别人,她如今的境地全都是由于最初的贪婪——那一点点对富足生活的垂涎。
奥罗拉忘不了在第十审判室门口,当海厄辛丝告诉她“史密斯”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在那一刹那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是喜悦的空白——她瞬间明白了一个飞黄腾达、改变一生的机会就摆在她面前。对于一个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来说,想要抵御这种金钱上的诱惑实在是太难了。更何况她那时总觉得这一切都心安理得,她以为这是他们欠她的……实则不然,先前那些美丽的裙子、华贵的首饰,原来都是要用她的余生来交换的。
奥罗拉想起以前在文学课上读过的茨威格的《断头王后》,里面有一句她很喜欢的话:“当时她还太年轻,不知道命运所赠的礼物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彼时奥罗拉还曾在论文中引述过这句话,可惜她没能领会其中深意。
现在她追悔莫及,然而命运已递上她欠下的账单。
奥罗拉仓皇地抓起一页羊皮纸,不假思索地写下她乱糟糟的思绪——
“威廉:
我终于明白了你对我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但是已经太迟了……”
-6月5日- 盖文的住所
他很清楚坐在他对面的人在魔法世界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必须尽全力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事情解释清楚。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他的座上宾回答道,“不过米勒先生,既然您已经大费周章把我请了过来,为什么您却不肯帮助我呢?”
“因为我不属于你们的世界。”盖文重复了一遍这句他不知道说过多少次的话,“我迟早要离开这里,所以我不想惹上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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