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在信里说她对纳西莎的婚事感到骄傲,还说她与卢修斯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雷古勒斯拆开布莱克夫人寄来的信,读着读着,他忽然尴尬地停住了,“呃……”
“继续说呀,雷古。”奥丽维娅催促道。
雷古勒斯的目光越过信纸投向科妮莉亚,他带着歉意说:“她提到了你的姑姑,莉亚。”很明显,布莱克夫人对德鲁埃拉夫人没说什么好话。
海厄辛丝相信在某一瞬间科妮莉亚的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和怒意,但她迅速调整好表情、耸了耸肩:“没什么的,继续读吧。”
雷古勒斯展平信纸,调整了一下声音:“她说德鲁埃拉夫人在婚礼前夜的晚餐上提到了她那个被除名的女儿,惹得贝拉勃然大怒。当晚德鲁埃拉夫人还和她的丈夫在房间里大吵一架——第二天在纳西莎的婚礼上她显得闷闷不乐、强颜欢笑……”
雷古勒斯话音落地,谁都没有接话。海厄辛丝猜想到信中或许写了些更难听的话,但科妮莉亚却从容不迫地咽下最后一口巧克力,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现在吵吵闹闹也没什么用,她应该去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会教育出那样的女儿。布莱克夫人生气一点都不奇怪,每位宾客都会在心里暗自疑惑为什么新娘的母亲看上去那样不高兴。”她冷笑了一声。
“所以你不介意我母亲的措词?”
“完全不介意。我甚至要说,布莱克夫人太客气了。”
雷古勒斯皱了皱眉头,可是很明显,他松了一口气。
“好啦,”奥丽维娅笑着引开话题,“卢修斯和纳西莎打算去哪里度蜜月?”
“洛芙莱斯岛,在法国。”雷古勒斯也笑了起来,刚才布莱克夫人的信件似乎完全没有影响餐桌上的氛围。
话题自然而然被引到了新婚的马尔福夫妇身上,这对夫妇的婚礼甚至占据了当日《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海厄辛丝看着被放到一旁的报纸,照片上一袭白纱的纳西莎挽着同样盛装打扮的卢修斯从前来道贺的宾客间走过,花瓣纷纷扬扬落到这对年轻的夫妇身上。
他们真心相爱吗?海厄辛丝望着照片上两人公事公办、无懈可击的微笑,试图辨析其中有多少真情实感和逢场作戏。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从未思考过的问题,在这桩完美无缺的联姻下究竟有多少是当事人自己的意愿呢?
就好像西里斯与玛格丽特的婚约,卢修斯与纳西莎是否也是因为利益才被捆绑到一起?海厄辛丝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这桩锦绣姻缘下的一丝裂痕,报纸上的那对金童玉女看上去似乎也不是那么完美无缺了。
“别走神了,海厄辛丝!”她回过神来时,才发现雷古勒斯已经被他的朋友们喊走了,而奥丽维娅和科妮莉亚正一起看着她。
“你看什么呢,那么入神。”奥丽维娅托着下巴看着她,眼睛一闪一闪的。
“我只是在看这件婚纱。”海厄辛丝信口胡诌道,她指着照片上纳西莎身上那条婚纱,“真漂亮,是不是?”
“到底是绝无仅有的婚纱,”科妮莉亚赞叹地凝视着纳西莎裙摆上闪烁的钻石,“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这条婚纱的来历?”
“你说过很多遍啦,莉亚。”奥丽维娅指了指纳西莎头上所戴的花冠,“我觉得这个应该也来历不小吧。”
她们俩当即开始热烈讨论纳西莎身上的各个装饰物,海厄辛丝有心要一个人待会儿:“我要去补算数占卜的作业,先走一步了。”
“算数占卜的作业有那么多?”科妮莉亚的目光从报纸上移开。
“是啊,”海厄辛丝信口胡诌道,“也有可能是我写的太慢了吧。”
科妮莉亚挑起眉:“那就祝你好运了。”
海厄辛丝当然没有去图书馆,她来到了最喜欢的那个小山坡上。
季节变换对打人柳来说没什么不同,它看上去总是千篇一律的萧索。海厄辛丝脱下外袍垫到地上,今天的天气有点热,她决定只画一幅速写就好。
不过,她刚刚拿出铅笔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又在这里见到你了。”
海厄辛丝回过头,西里斯把手插在口袋里,正从坡子上慢慢走下来,詹姆很罕见地没有跟在他身边,这很奇怪,因为他们一般是形影不离的。
“你好。”海厄辛丝没有忘记O.W.Ls考试那天的事情,“我不接受任何魔咒攻击,谢谢。”
西里斯愣了一下,随后忍俊不禁:“你真有意思。”
海厄辛丝望了一眼他身后:“你的其他朋友们呢?”
“我想一个人静静。”西里斯看着她拿出一把小刀,“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削铅笔。”海厄辛丝指了指已经明显不适合画画的笔尖。
“有一个简单管用的小魔咒可以帮你。”西里斯伸手,犹豫一下后海厄辛丝还是把铅笔递了过去,西里斯轻轻敲了敲,一些碎木屑飘下来。当他把铅笔递给海厄辛丝时,她十分惊讶地发现它的确被削好了——可是她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魔咒!
“你从哪里学来的?”
“它其实是用来修建树枝的一个园艺魔咒,我们做了些小小的改变。”西里斯很感兴趣地盯着铅笔,“你为什么不用羽毛笔啊?”
有时候海厄辛丝觉得巫师其实没什么创造力,至少他们只有羽毛笔,而没有铅笔、钢笔、炭笔。因此,海厄辛丝懒得和西里斯多作解释:“嗯,这个嘛,说起来比较复杂,不懂艺术的人恐怕听不懂。”
“所以这是麻瓜专有的工具?”
“是的。”海厄辛丝察觉到西里斯渴求的眼神,从书包里翻出一支没用过的铅笔,“如果你要的话就拿着好了。”
“真的?”西里斯欣喜若狂地接过来仔细打量,“它应该很贵吧?”
海厄辛丝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一加隆就够你用到老了。”
“说起来,你为什么总是在画打人柳?”西里斯执着地继续问。
“因为打人柳有一种不同寻常的狂野的美啊,”海厄辛丝以为遇到了志同道合之人,她不自觉地津津乐道,“你看那些枝条的舞动是多有力量啊。”
“你知道每年都有人因为接近打人柳而受伤吧?”
海厄辛丝觉得,只要西里斯在这附近,她就没办法好好画画。因此她索性停笔,翻了翻之前的画作,挑了一幅看上去比较满意的撕下来递给西里斯:“给你。”
“这是什么意思?”西里斯接过来问道。
“第一,作为感谢,感谢圣诞节的时候你为我开脱。”海厄辛丝解释道,“第二,给你一个机会接触一下艺术的精髓。”
西里斯耸了耸肩:“我对第二条持保留意见,不过谢谢。”他把羊皮纸折了折塞进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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