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去伪装的人见城失去了虚假的繁盛生机,樱花凋零,枫叶腐朽,草木枯败,一片静悄悄,唯有靛青色的浓雾充斥整座城池。
浓雾中,宇智波斑甚至连写轮眼都不能维持,褪成漆黑的丹凤眼。
但他本人,已经恢复了平静:“果然如麻仓好的占卜所示,你和‘天’勾结在一起。”
奈落最恨他这张平静下藏着傲然的脸,闻言顿时冷笑道:“看来你能找到这个地方,还是托麻仓好的福。”
“你搞错了几点。”宇智波斑面无表情地纠正他,“其一,麻仓好只占卜出白兰的失踪和你有关,你和‘天’有关。”
他抬手结了个印,确定了什么,嗤了一声,松开手甩了甩:“其二,你的幻术也不怎么样,至少连写轮眼也瞒不过。”
奈落的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
“其三,”宇智波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匣子,对上戒指,“你以为,压制住我的查克拉,我就没有其他力量了吗?”
一声清啼像是在响应他的话,随后便是一片紫色滔天火焰。
一只尾羽浓密的鸟类从这片火焰中浴火而出,凤头,尖喙,伸出的爪子也缠绕着紫色的火焰,张开的翅膀铺天盖日,足有三米长。
站在紫色朱雀下的宇智波斑放下手,淡然总结:“就算没有查克拉,我也能赢你。”
……
……
白兰浑身无力地靠在凭几上,奈落丢下她跟斑先生一对一solo去了,留她一个人跟这群坏掉的侍女木偶面面相觑。
因为看不见,所以只能努力用耳朵捕捉下方的动静。
一片死寂中,连风声都没有,斑先生低沉的声音零零碎碎传进和室里。就从这只言片语中,白兰很快理清了事件的概貌。
奈落是很早就跟“天”勾搭上了,至于从什么时候开始,应该是在那次战神袭击剧组的时候。那会儿白兰就奇怪了,以奈落缜密的性格,战神怎么能逃得掉。雾守又不是恶罗王,他不故意放水,敌人绝不可能成功逃脱。
接着是她被掳走这件事。
奈落应该筹谋已久,再加上斑先生一进这片幻境不属于’天’的那部分力量就被逐渐压制,这一点更佐证了奈落和“天”早已互通有无,因为这样的结界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捣鼓出来的,还是在白兰他们眼皮子底下。
那么,“天”那边早就看白兰不顺眼,双方之前的冲突都有好几次,那她交给奈落这个结界,目的应该就是杀死自己,或者至少将自己囚禁起来,毕竟谁都知道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
但是“天”估计也没想到,她和奈落合作,反被后者给利用了。也不能说是利用,至少在囚禁自己,让自己无法参战这一点上,两者达成共识。
不过很显然,奈落囚禁自己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帮助“天”获胜,而是……
总之,发现自己失踪后,麻仓好用了占卜术,有通灵王“全知全能”特性的辅助,能得知自己和奈落在一起应该也不是难事,于是先派了恶罗王,后又派了斑先生过来救人。
最后,之前斑先生就说过……奈落的幻术,能被他的写轮眼看穿……
一切都串起来了。
白兰呼出一口气,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确定下面的战斗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只恨她现在跟个重度肌无力患者一样,连抬手指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要费半天的力气,冷汗湿透内衫才能成功。
正当她盯上那群木头侍女时,那张倒在地上的铜镜镜面闪了闪,跟接触不良的电视屏幕似的,闪了几次白光后,重新接上画面。
恶罗王那张放大的脸就贴在镜面上,冷不丁一看,那双灿金色的竖瞳还挺吓人。
白兰就蒙了一瞬。
旋即她就反应过来,这面铜镜压根不是像麻仓好那样的水镜术,先前她被奈落误导,又有水镜术在前,竟然也被骗过去了。
恶罗王压根不是被实况转播如何破解幻术,而是他就困在这面铜镜之中。
镜子里的红发恶鬼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开始想办法打破那层对他来说看不见的结界。
可无论他是用拳头砸,还是用火焰烧,亦或者是抓住镜面摇晃,铜镜这边却是稳如泰山,连条裂缝都没有。
白兰眉心一跳,开始用眼睛扫视四周,想要找个什么东西砸破镜面。
无奈看了半天,不远处倒是有装饰性的木台和花瓶,可以她现在这个状态,要她站起来,走过去,拿着东西走回来,砸破镜面,实在是太强人所难。
白兰瞪着那个离她只有一米远的镜子,额头都渗出细汗了,身子也没往那边偏移一分。
这种感觉就像被梦魇魇住了般,心思清明,却偏偏不能动弹。
不对,她还有嘴巴能动。
嘴巴能做什么?
喊人。
而曾经有个惊才绝艳的大阴阳师对她说过,名字是最短的咒。
这是维护世界运行的法则之一,不会因为一个人是否有灵力而有所转移。
“恶罗王。”白兰声音清朗地喊了一声。
镜子里已经焦躁地开始用脚踢的岚守动作一顿。
有戏!
“恶罗王。”白兰集中精神,再喊了一遍。
红发恶鬼满脸疑惑,扭头四顾。
白兰努力用最短的话表达自己的意思:“恶罗王,镜子。”
她手心里满是冷汗,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如果真的理解不了……
那恶罗王你就祈祷吧,祈祷斑先生能杀死奈落,救出他们两。
也不知道是不是接受到白兰心中的想法,镜子里恶罗王一个激灵,终于反应过来。
他用死气之炎打开了他的岚之匣子,从匣子里跳出来的是一只红色的霸王龙。
浑身燃火的远古生物在它主人的命令下,开始用头一次次地撞向结界——
咚,咚,咚,咚,咚……
每撞一次,整个铜镜就震动一下。
每撞一次,就震动一下。
最后,肉眼可见的裂缝终于出现在镜面上。
而一旦有了缝隙,接下来的破坏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白兰松了口气,抬眼扫了一圈那些侍女,却发现她们已经化成了灰烬,连衣服都一同湮灭,只留下一堆堆白色灰尘。
咔地一声脆响,一只手从铜镜中央伸出来,一把扣住镜子的边缘。
恶罗王灰头土脸爬出来,骂了一声:“老子终于出来了!”
一扭头,他就发现白兰跟大爷似的坐在那儿,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恶罗王眨眨眼,对面银发女子也跟着眨眨眼。
他一下跳起来:“你居然就这么看着?!”亏他还特意过来找她!
白兰冲他翻了个白眼:“刚才谁提示你镜子的?”
恶罗王还要继续跳:“有功夫说,你怎么不自己动手。”
白兰怒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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