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她带领大军攻入东京城的前一晚,偷偷去了开封府。
白雪皑皑,开封府众大碗喝着酒,张龙笑着说展昭不善于经营家业,祖上的田产被他换成了蜜饯海棠,可惜到最后,姑娘也没能跟了他,这样做,到底值不值?
展昭抿了口酒,神色淡淡,说,值。
雪落无声,秦音借着月色,瞧见展昭一旁摆着一副碗筷,碗筷的旁边,是一碟蜜饯海棠。
往事涌上心头,秦音的睫毛颤了颤。
活的太久,脑海里装载不了太多的记忆碎片。
秦音只记得展昭杀了她三次,下手干脆,毫不犹豫,而至于展昭待她的那些好,若不刻意去想,就真的记不起来了。
她虽然不恨,可心里还是怨了的。
恨字太重,她承受不起,而怨,是她的一腔热血,终究付之东流。
秦音接了蜜饯海棠,展昭的手指是温热的。
海棠甜甜酸酸的,还是她所喜欢的问道。
秦音抬起了头,看着展昭清澈的眸子,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东西?”
这一世,她从未向展昭要过蜜饯海棠,展昭为何会给她这个东西压苦味?
展昭原本凌厉的目光变得温润,有那么一瞬间,秦音觉得,展昭好像也重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展昭:错觉
都是错觉
话说…我明天有没有希望码1万字QAQ
原本计划在1号入V的
现在这情况好像不行了QAQ
看在我这么勤劳又悲惨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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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你
展昭道:“女孩子,多是喜欢吃这种精致的蜜饯的。”
展昭说罢,低头一笑,又道:“你若是喜欢,展某以后多给你买一些。”
秦音哦了一声,展昭走南闯北,知晓女孩子喜欢吃什么东西,也不是奇怪的事,毕竟南侠展昭一直是一个很细心的人。
她就不行了。
她粗心的很,当了展昭这么多年的死对头,到现在也不知道展昭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而至于展昭重生的这个想法,只是在秦音脑海里一闪而过,就没再去想了。
秦音觉着,如果展昭真的重生了,那么第一反应,应该是跑到襄阳城把她弄死才对。
毕竟南侠展昭,是一个很热爱和平的人,像她这种潜心蛰伏,志在谋反的人,展昭肯定是先杀之而后快啊。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温柔款款地待她。
温柔的让她生出了,展昭比赵爵还像她爹的错觉。
秦音笑着道:“好啊,以后表哥天天给我买。”
展昭颔首,眼底是一抹柔光,嘱咐她道:“蜜饯虽好,不可贪吃。”
展昭既然这样说,秦音就没太敢吃,嘴里抿着茶,眼睛却还直直地看着桌上装着蜜饯的纸袋子。
展昭见此,莞尔一笑,修长的手指从纸袋里又捻出了一枚蜜饯,递给秦音,道:“最后一个了。”
秦音看着展昭指尖的蜜饯,舔了舔唇。
她的爱好不多,除却吃,就是睡了。
最喜欢的吃食是甜甜酸酸的小东西,就好比蜜饯海棠,最想睡的人,是名扬天下南侠展昭。
可有朝一日,她最想吃的东西,被她最想睡的人递了过来,她有些难以置信。
展昭不是说,她不能多吃吗?
秦音用手指指指自己,有些不确定地道:“给我的?”
“我还能吃?”
展昭笑容浅浅的,眼里有着星光,道:“吃吧。”
秦音的眼睛眨了眨,这样的展昭,可真合她的心意。
秦音低头,将蜜饯海棠咬下,舌尖扫过展昭的指尖,余光不意外地瞧见了他身体微微一僵。
“好吃。”
秦音笑了起来,趴在桌子上,手托着下巴,潋潋的目光直勾勾地瞧着展昭。
她就喜欢展昭单纯的青涩。
名扬天下的一代南侠,若说他没什么经历,那是骗人的,可历经千帆后,展昭那眸子依旧清澈透亮,与她接触时,还会红着脸,眸子里有着些无措和不安,清朗的声音说着姑娘请自重。
她喜欢惨了他这种一本正经的模样。
就像猫遇到了一个绒球,总想勾勾他,逗逗他。
果不其然,当秦音又用盈盈的目光看展昭时,他微微侧过了脸,避开了秦音的目光,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他没有说姑娘请自重,而是曲拳轻咳,道:“你换身衣服,展某带你去看州桥明月。”
展昭指了一下他给秦音带过来的衣裳,示意让秦音换上,继续道:“或者你想去哪?展某带你去。”
“州桥明月就好。”
秦音见好就收,爽快地答道。
她太了解展昭了。
展昭这人不能调戏的太狠,若调戏的太狠,指不定展昭又要发火了。
还是有事没事逗一逗为好。
放长线,钓大鱼,只要她能在耀武楼前刺杀赵祯,让展昭在赵祯面前留下一个极为不好的印象,展昭还是有可能跟着赵爵的。
毕竟秦音觉着,赵爵比赵祯好上太多了。
无论是举贤任能,治理国家,还是攻城略地,决策于两阵之间,赵爵都是极为出色的。
若展昭足够了解赵爵,也就不会跟之前一样,一路跟赵爵死磕到底了。
这样想着,秦音飞快地换上了衣服。
展昭这次给她买的是青色的衣衫,边缘是淡淡的月白色,绣着萧萧的竹叶。
秦音是不大喜欢把衣服穿得规规矩矩的,她觉得那样会把人显得太死板,突出不了她潇洒不羁的气度。
于是她在穿衣服的时候,将领口稍稍往外拉了一些,微微露着精致的锁骨,腰带也束的松松垮垮的。
好好的一件衣裳,穿在她身上,平白地多了几分慵懒的风流。
偏她又随手抓了一把原本束好的头发,再加上那微挑着的眉眼,展昭瞧了一眼,剑眉就皱了起来。
然而还未等他说话,秦音就拉起了他的胳膊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感觉到展昭的身体停顿了一下,秦音连忙改口道:“不是。”
秦音自知失言,也没去瞧展昭的脸色,只是拉着他一直往前走,道:“今夜月色甚好,表哥就不要纠结我的衣服了。赏月,赏月才是头等大事。”
州桥又叫天汉桥,正对着大内御街,往南能瞧见朱雀门,往北能瞧见皇宫宣德楼。
桥身是青石铺就的,宽阔又平坦,桥上马车与行人来往熙攘,周边酒肆的明灯高挂,歌舞场地一片升平。
此时又逢十五,游人比往常更多,三三两两倚在桥畔,瞧着那桥下的汴水银波。
明月当空,明月也沉入水底,水光潋潋,月光皎皎。
秦音瞧着水面,不知为何,自重生之后一直焦躁不安的心,慢慢就静了下来。
水中月,镜中花,可看而不可摸,但世人偏偏又爱极了这种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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