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展昭掌心抽回手,伸手去解展昭的衣领。
展昭身体微微一僵,眸色越发幽深,却没有阻止她的动作。
秦音抬头看着展昭,她的目光茫然不解,满是纠结。
这般就容易得手了?
面前的展昭,莫不是旁人贴了面具假扮的吧?
这样想着,秦音收回了手,去摸展昭下巴。
秦音的手指略带着薄薄的茧,不似寻常女孩子家的细腻。
薄茧之外的指尖,却是如上好的玉质一般的滑腻。
秦音的动作引得展昭不自然地侧了侧脸。
展昭抬手捉住了她的手,道:“你做什么?”
秦音的手指不断挣扎着,道:“我有点不敢相信。”
实在没在展昭下巴处找到人/皮/面具的接口,秦音看着展昭,唏嘘不已:“咱俩居然也能有今日。”
原来她与展昭除了兵戎相见外,还有另一种的相处模式。
就比如,现在这种。
秦音眉目舒展开来,这种模式,她喜欢的紧。
她看着展昭,笑了起来。
双瞳剪水,展昭的眸色又深了一分。
秦音最为擅长的,就是这种深情的目光。
她眼底,除了你之外再无他物,满满的深情与潋滟的温柔。
展昭的呼吸又开始乱了起来,紧接着,秦音的手指捂住了他的眼睛。
耳边回荡着秦音灿烂的笑声:“你这样的目光,我可受用不住。”
“没得叫人的心也跟着乱了起来。”
明明是她先撩拨的你,到最后,反成了你才是孟浪的那一个。
“快回去。”
秦音轻笑着,推了展昭一下,道:“我要睡了。”
展昭闭了闭眼,从床上下来,给她掖了掖被角,起身离去。
刚刚走到门口,却又听到秦音的声音:“喂,你真的走啊?”
展昭身影一顿,转身回头。
他看到,床幔里,秦音只露着一张精致的小脸,眉眼满是笑。
秦音道:“我逗你呢。”
“快回来。”
秦音眉梢微挑,笑道:“长夜漫漫,若无人陪伴,我无心睡眠啊。”
灯半昏,月半明,慵懒与风流,堆在她的眼角眉梢。
展昭呼吸一滞,眸色微变,重重地关上了门。
屋里传来秦音大笑的声音。
她爱极了展昭的冷静自持,也爱极了,他那平静面容下,炽热的眼神与慌乱的气息。
秦音笑的在床上打滚。
屋外的展昭,抬头望着朗月。
夜风微凉,吹散一些他身上滚烫的温度。
他知道秦音在逗他。
一开始就知道。
秦音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情/欲之色,三分戏谑,七分风流。
假戏真做,还是真戏假做,都没有必要去追究。
展昭闭上眼,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
屋里的秦音笑累了,便往门口处看了一眼。
展昭长身如玉的背影就印在门上。
秦音眼也不眨地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身影越来越远,而后淡入在黑夜里。
秦音叹了一口气。
在她看来,这个展昭,还是太不解风情了些。
他该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
次日清晨,秦音醒来时,展昭已经买回来了饭菜,摆在桌上,只等着她睡醒之后起来吃。
秦音拉开床幔,展昭背对着她坐着。
秦音伸着懒腰,起来梳洗了。
梳洗完之后,扫了一眼桌子,发觉都是一些清淡之物。
秦音当即就没有了胃口。
秦音趴在桌子上,手指用勺子搅动着白米粥,道:“没有肉的饭,我怎么吃的下呢?”
展昭微微皱眉,道:“等你伤口好一些,展某再带你去吃。”
昨夜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让秦音这几日饮食务必要清淡,万不可沾染油腻之物。
展昭想想秦音无肉不欢的性格,这些时日,倒是委屈了她了。
展昭吹着白粥,吹凉之后,勺子就递到秦音嘴边,轻声道:“展某喂你。”
秦音懒懒地抬眉看了一眼,展昭手指修长,那白粥在他手指衬托下,似乎也不那么难以下咽了。
秦音咽下白粥,笑了笑。
这才是伤患应有的待遇啊。
她若不是不发牢骚,以着展昭那种性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想起来去喂她。
秦音指了指桌上包子,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萝卜白菜馅的。
秦音道:“我要吃。”
展昭看了看她受伤的掌心,犹豫了一会儿,拿起包子,撕下来一块,递到她唇边。
秦音一下子就含住了他的手指。
滑腻的舌尖扫过他的指尖,展昭身体微微一抖,抬头去看秦音。
秦音脸上带着笑意,咽下了包子,笑着道:“味道还不错。”
却不知道那味道说的是什么。
展昭收回了目光。
秦音生平最大的乐趣,便是逗他。
如今他与秦音确认了关系之后,秦音便越发放肆起来。
一边轻轻柔柔地挠着他的心口,一边又面色如旧地与他说着话,好似她的那些举动,全是无心之失。
展昭笑了笑。
清晨的阳光照在二人身上,展昭用筷子夹起了包子,抬眉对秦音道:“吃吧。”
秦音:“…”
果然展昭这个人,一点情/趣都没有!
吃完饭,展昭便去王丞相府上找包拯。
秦音没有跟着一起过去。
昨夜睡得太晚,她现在只想回床补个回笼觉。
展昭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看她惺忪的睡眼,点了点头,最终决定自己一人去找包拯。
有着昨夜遇到刺客的经历,展昭有些担心秦音的安危,先去找了张龙赵虎,麻烦他们二人看望秦音一会儿。
毕竟秦音伤了一只手,彼时再遇到刺客,未必能占了上风。
张龙赵虎答应之后,展昭才去找包拯。
包拯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王丞相简在帝心,深夜派人去请御医,御医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急忙忙拎着药箱就过来了。
望闻问切一番后,御医写下一个药方,亲自煎好之后送了过来。
包拯有御医诚惶诚恐照料,又有王丞相府上的名贵滋补之物喂养,昨夜受的那些皮肉之伤,似乎也好了不少。
展昭低头抿了一口茶,觉得自己昨夜就应该把秦音也带来丞相府上。
御医的医术,应是比医馆里的大夫好上许多的。
王丞相问展昭:“昨夜展护卫的表弟为何没有一同前来?”
展昭道原本垂着眸子,听此便抬起了头,道:“表弟昨夜受了伤。”
王丞相捋着胡须,想了一会儿,道:“既然如此,不若本相派人接他过来,请御医前来一观,不知展护卫意下如何?”
展昭放下茶杯,抬手谢过王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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