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小声回答道:“还有别的…”
赵爵合上了书,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
月色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如霜雪一般,落在赵爵身上。
赵爵目光明明暗暗,道:“展昭歇在了音音房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品的地雷QAQ
避雷:没啪23333
终于到家辣╮(╯▽╰)╭
不出意外的话
明天开始日6000
☆、抱抱
“是。”
侍卫低低地应了一句。
时有微风从窗外吹了过来, 侍卫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赵爵也就在秦音面前还有一点活人气息, 在旁人面前, 跟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般,阴沉瘆人。
不知过了多久,赵爵缓缓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赵爵道:“知道了。”
得到赵爵的这句话, 侍卫连忙就退了出去。
幽州城的夜里要比襄阳城的温度低一些, 又有着微风,略有些凉。
然而尽管这样,侍卫还是出了一身汗。
黏糊糊地粘在身上,难受极了。
他的任务主要是与几个人轮流看着秦音的动向, 事无巨细地向赵爵汇报。
向赵爵汇报完事情之后,他今日便不再当值了。
侍卫从赵爵屋里出来,准备回自己房间。
琉璃灯盏盏, 烛火昏黄,照着长廊。
摇曳的宫灯下, 他隐约看到一个人影。
墨红色的衣袍翻飞, 隔着十里路,都能感觉到那人的阴鸷气质。
他看到赵爵缓缓而行,去往秦音的方向。
斑驳的月色透过枝叶落了下来, 落在赵爵脸上, 白茫茫的一片。
汗水浸在衣服里,夜风一吹,侍卫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赵爵的行为, 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幽州城的夜比东京城凉一些,也比东京城静上一些。
远处的虫叫蛙鸣,近处的枝叶轻轻落在地上,展昭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赵爵深夜而来的脚步声,展昭自然也没有漏下。
赵爵的步子很慢,一步一步,既沉又稳。
一如他的为人。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不鸣则已,一鸣则惊人。
展昭的耳朵动了动。
他的身旁,秦音睡得很香。
浅浅的呼吸声,嘴角淡淡的笑意的弧度,让展昭觉得无比的安详。
展昭轻轻翻了身,手指微微挑开床上的纱幔。
月色似水温柔,又似水冰冷。
窗户处,赵爵负手而立的剪影,显得有些孤寂。
他就静静地立在那,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夜风扬起他的衣袖,他笔挺的鼻像是如刀削一般。
时间像是被定格了一样。
展昭放下了纱幔。
赵爵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立在窗外,这种情况下,展昭也不好贸贸然起来去问个究竟。
赵爵本就是一个脾气颇为古怪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与旁人过多地去打交道。
展昭尊重他的脾气,也尊重他的行为。
就比如,他彼时深夜前来立在窗下,不言不语,静的吓人。
赵爵的行为颇为怪异,若是有事,叩门也就是了,可他偏偏什么都没有做,目光也不看屋里,也不看窗外。
他微微抬着头,似是在看皎皎的月色。
展昭又躺回了床上。
秦音浅浅的气息在他耳畔萦绕,那窗户处的剪影也一直不曾消散。
展昭本有心想叫醒秦音,但赵爵的行为,像是并不打算惊动秦音。
他像是无意经过,又像是立在那赏着月色。
展昭想了一会儿,终究没有去叫秦音。
时间的流转永无休止,月光在赵爵身上投下白白的光。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开始起风。
风吹动树叶,沙沙地响。
又过了一会儿,响起了另一个男子极轻的脚步声。
蓝骁声音也是轻轻的,道:“王爷,起风了,该回去了。”
展昭没有听到赵爵的声音,只听见窗外萧瑟的风声,以及停了一会儿,二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夜还很长,床上的秦音睡得还很香。
展昭的手指划过她滑嫩的小脸,剑眉微微皱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展昭觉得,赵爵好像不大喜欢他。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展昭否决了。
赵爵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无论待谁,都不算亲热,点头摇头间,便是一日的对话了。
赵爵身上的生人勿近的距离感,并不是针对他一个人。
展昭闭上了眼。
次日清晨,展昭与赵爵见面时,赵爵仍是往日的阴冷面容。
因着身份伪装的原因,展昭每日都是与赵爵一同吃饭。
夹菜吃饭间,不知是不是展昭的错觉,展昭只觉得,赵爵那双原本就幽深的眸子,在看着他的时候,变得更为幽深了。
吃完饭,其他人尽数退下,屋里只余展昭一人。
赵爵面色淡淡,从身后丝绸包裹着的盒子里,拿出了几本书,扔在展昭面前。
展昭不知其意,捡起书来,翻开一看,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这些书里的内容,与昨夜秦音给他看的并无二致。
赵爵抿了一口茶,声音不辨喜怒,道:“注意节制。”
展昭的脸更红了。
展昭合上书,澄澈的眸子里有了不易察觉的慌乱,他低头曲拳轻咳,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道:“恩。”
除了这个“恩”字,展昭实在想不起来其他的回答赵爵的话。
至于赵爵是如何拿到的这些书,又是经过了多少的思想挣扎,才会找他说这件事,展昭却是没敢细想。
满院子都是赵爵的人,秦音作为一个假公主,想要出门买书是不可能的了,多半威逼利诱,找了院子里的侍卫,让侍卫买的这些书。
展昭逃似的从赵爵屋里出来了。
他虽然行走江湖数年,有丰厚的江湖阅历,但在对于这种事情上,他却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新人。
展昭回到秦音院子里。
展昭觉得,他作为秦音的夫君,很有必要将此事与秦音说说。
若是不然,鬼知道秦音下次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到那时,估计就不是小黄书春宫图之类的事情了。
刚进院子,展昭便见秦音门口立着一个辽人,原本大开着的房门,彼时也摆上了屏风。
秦音甜腻腻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本宫依着大夫的方子,让宫女熬了一些药。哪知宫女毛手毛脚的,连熬药这种小事都做不好,故而本宫早上借了你家殿下的人,来为本宫熬药。”
“我大宋是礼仪之邦,往而不来非礼也,殿下这么帮本宫,本宫若不表示一二,岂不是显得本宫无礼?”
说到这,秦音话音一顿,似是在低头轻笑。
而站在屋外的辽人,彼时也跟着笑了起来。
展昭剑眉微皱,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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