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纷纷起身,说些什么“年轻不知轻重”、“刚进入官场,不懂规矩”、“多教导几年也就是了”等等之类的话。
贾琏刚刚把那口水咽下,胸口的疼还没压住,听了这些人为他开脱的话,差点儿再次心疼病发作,他们就不能说他点儿好么?什么叫不知轻重?什么叫不懂规矩?你才不懂规矩,你全家都不懂规矩。
庆惠帝本就心情好,见贾琏悲愤的表情,心情更好,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大手一挥,“此事就此揭过,户部再誊抄一份儿就是。”
户部的账册不允许有撕页的情况发生,是为了防止作假。
贾琏这个时候也不能扫兴,只得在高亮的眼神下,不情不愿谢了个恩。
事后又想想,这事儿他确实做错了。
前世就是一家普通公司的账册也绝对不允许发生页码缺失的情况,更别说户部这种重要的需要存档的资料。
贾琏只得告诫自己,以后注意,以后小心,以后手不要乱撕东西。
接下来,在一片其乐融融的祥和气氛中,庆惠帝要论功行赏,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给贾琏升官。
按照皇帝的意思,是想直接给贾琏个郎中当当的。
郎中乃是正五品,比贾琏原先的正六品的主事高两级,中间的是从五品的员外郎,就是贾政现今的那个职位。
但主事到员外郎一般而言是一道坎,有的比如贾政十来年才能升一级,这还是看贾家的面子上升的,如果没有这种脸面,那只能在主事位置上老死了。
众位大臣虽然猜测皇帝的心思猜的很好,却也有自己的坚持,纷纷说,按照朝廷律法,贾琏若是有功,只能一级一级升,不能跳级,除非皇帝说,他以前说过的话不算话。
庆惠帝被噎得无话说。
对于此,贾琏倒是无所谓。
他觉得他这辈子肯定不止这一个功劳,既然还能做出功劳,那现今升一级还是升两级,又有什么区别呢?
另外,若是他的功劳越来越大,以极快的速度升到升无可升的地步,那他离死也就不远了。
综合考虑,贾琏爽快地同意从从正六品升到从五品,从主事升到员外郎,和贾政平级。
此时并没有叔叔官职小,侄子不能升的说法。所以,升的挺顺利。
庆惠帝觉得挺愧对他,这么大的功劳,连升两级真的不咋多。
贾琏倒是无所谓,喜滋滋接过新官服、在高亮鼓励的眼神中,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咱们用的公历,所以二月份过春节,古代是一月份过春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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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个年前年后的数据,看看现今的统计数据就知道了,春节所在的那个月份,经济数据都会有个较大的回落,而春节前一个月,就是十二月一月的时候,数据会很好看。
为啥尼?据说是各大公司都铆足了劲儿干活,干完活,好在下个月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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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账册不允许撕这个,我问了我会计的同学,她说,会计上,无论公司大小,页码都必须连续,不允许有缺页的情况发生。撕掉更是不允许。
所以,我推理了一下下,觉得古代那时候,这种要存档的国家级的东西,应该也是不能撕的。即使最后一张是个白纸,应该也是不允许的。毕竟谁知道后面的是白纸还是写的有字呢?
古人并不比我们笨,这种不允许撕页的情况又不是啥了不起的发明,我们现代人能想到的,古人应该也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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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贾琏升官儿的消息比贾琏这个人更早传过来,贾府内一片喜气洋洋。
贾赦贾政、邢夫人王夫人、王熙凤等都在贾母房内,说些“咱们家将来可要起来了”、“还是琏儿有本事”这类的话,完全忘了十几天前,除了贾母王熙凤外,众人对贾琏的冷眼相对。
对于此事,贾政稍微还有点儿羞耻心,只是沉默不语。
贾赦则是笑得满脸花开,好似升官儿的不是贾琏,而是他一样,当然也完全忘记了前几日对贾琏的恶语相向。
贾琏到家后,众人都少不了一番恭喜,但贾琏望着各怀心思的众人,望着健忘的众人,却是一点儿提不起兴趣,前倨而后恭,说得就是他们。
但因是贾家人,特别是贾赦,是贾琏亲爹,即使他说什么难听话,贾琏都不能反驳,只能忍着。
心里烦闷,贾琏没有回答任何人问题,只是把新官服交给王熙凤,说:“你先收着,明日就要穿。”
庆惠帝特意再给了他一天的假,叫他今日再休息一日,明日去户部。
王熙凤见贾琏神色不渝,貌似不大高兴的样子,心里忖度片刻,笑问贾母道:“老祖宗,眼看天色晚了,不知道老祖宗晚饭想吃些什么?我先叫厨房做去。”又问贾赦贾政等人,“老爷们可在这里和老太太一起吃?”
贾琏显然不想和这些人多说,但直接撵走贾赦贾政也不可能,王熙凤就找了个吃饭的借口问众人,此时正好也快到饭点儿,就直接拿来用了。
贾母听了,望望窗外,已是薄暮时分,天色渐渐黑下来,遂对贾赦贾政道:“我习惯一个人吃,你们先回去吧。”她也看出来贾琏脸色不好,就赶众人走了。
贾赦贾政带着邢夫人王夫人起身告辞,他们走后,贾母也叫贾琏和王熙凤走,“你们也累了,回去休息吧。不用再来我这儿,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两人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按照贾琏的吩咐,王熙凤已经把他在书房的东西全都搬到了他们两人的院子里,从今日开始,两人正式住在一起。
吃了饭,准备睡觉时,贾琏见王熙凤和他一样,紧蹙眉头,并不如旁人听说他升官之后那么高兴,有些奇怪,遂问道:“怎么看你像是不大高兴的样子呢?”
王熙凤正在拔簪子的手一顿,眼眸轻垂,勉强一笑,说:“哪有什么不高兴?二爷看错了。”
“不对,你一定是有心事。”贾琏并不是好骗的人。
王熙凤无法,这才望着手中的金簪,拨弄来拨弄去,拨弄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说:“二爷经常叫我读史书,可知那书上不仅有前代兴衰,也略微提了提他们的夫人?”说完,轻声吟了一句诗,“悔教夫婿觅封侯。”一转三叹,似有无限感慨。
贾琏听了,也跟着叹。
他怎么不知道呢?
高官显贵之后,有多少迫不及待地换糟糠之妻?
对于这些,史书往往一笔带过,并不详细描述。但那寥寥几句话之后,却是无数女子夜夜饮泣的血泪。
贾琏叹完,将这个放到一边。
他倒不是要为古人担忧,而是惊奇于王熙凤的想法。贾琏绕到王熙凤面前,细细打量着她,这还是王熙凤么?
他竟然不乐意他当官?他官职越大,她越不高兴?
不过,又细想想,原著中的她貌似好像也没怎么劝过贾琏读书上进,或者是叫贾琏谋个官职干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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