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刚刚登基,一上朝,满殿都是太上皇的人,想反对也不行,那时候,他不想立九皇子为太子也得立。
现今可好,贾琏冲在前边为他解决了这个难题,不用他再操心。
娴皇贵太妃还惋惜,“要是我有个娘家,倒是可以和他家联姻。”
不仅她惋惜,辛诠宁也觉得遗憾,“师傅要是有个女儿,说不定能成就一段佳话呢。”
师兄师妹啊,多好的事儿。
他潜意识觉得,贾琏那样不拘一格的人,绝对不会养出个死板固执奉礼教为圭臬的女儿来。
“唉。”贵太妃也叹,若是贾琏真有个女儿,她也觉得这门婚事不错。
可惜,贾琏没有,只有个两岁的儿子,话还不会说呢。
辛诠宁郁闷了几天,又不甘心,于是,日常除了朝政之外,他和贾琏的谈话中又加入了这么一条,“师傅,您和师母什么时候再生个女儿呢?”
贾琏挺诧异,日常催生前世今生他都常见,但皇帝一般不干这个吧?还是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小皇帝。
“师傅,”辛诠宁诱导说,“您和师母再生个女儿挺好的,一儿一女,正好凑成个好字。”
贾琏深深怀疑辛诠宁的用心,表示,“一个孩子挺好的,”又打量着已经和他一般高的辛诠宁,打击道,“我即使有个女儿,你这年纪,”撇撇嘴,一脸嫌弃状,“还是算了。”
辛诠宁的内心受到一万点伤害。
娴妃听了辛诠宁的抱怨,补刀补得十分开心,“想一想,你师母即使现在怀孕,也得明年才能生下来,你也都十六七岁了,够当人家爹了。”
辛诠宁表示,这天儿没法儿聊了。
立太子事件之后,各方倒是沉寂了一段儿,其他几位皇子在积蓄力量,新皇帝忙着抓朝政,太上皇忙着享受新生活,贾琏则是找了个机会,把贾代善的话告诉了贾母。
贾母一开始并不信,直到贾琏说了两句只有她和贾代善才知道的话之后,贾母才相信贾琏的话是真的。
她听了贾琏的叙述,急急忙忙来在院子中,一手拄着拐杖,一手伸向天空,想说话,一语未出,已是哽咽难言、泣不成声。
贾琏看得心里难过,上前扶住她道:“老祖宗保重身体,以后还有相见之日。”
贾母点头,然后立在院中抬头看了半晌,可惜什么都没看到。
贾琏在贾母身旁也看,碧空如洗,澄澈如水,不知道贾代善此时在不在天上?即使在天上,能不能看到呢?
之后贾母一个人颤巍巍去了祠堂,不叫任何人陪伴,在祠堂坐了半下午。
回来后,下了个叫贾家其他人都奇怪的命令,在回廊旁边造一座凉亭,顶上用西洋传过来的透明玻璃,以后无事时,她要躺在这里赏花。
贾母说完,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再次泪流满面。
贾政等不知道怎么回事,自然是要劝几句。
贾琏忍不住叹息,这事儿劝也没用啊。
凉亭很快建好,中间安放了一张榻,能坐能躺。从那以后,只要天气好,贾母就会到那儿望着天空发呆,有时候,一呆就是几个时辰。
贾政担心贾母是不是病了,贾琏表示并不是,贾母的精神看着挺好,不像是病了的样子。贾政不信,请来了太医,太医说,贾母很健康,并没有病。
贾政也无法了,只得叫贾宝玉、探春、惜春等多陪陪贾母,和她老人家说说话,解解闷。
迎春在出了孝后,就被贾敏叫走了,她又怀孕了。
贾琏已经连表情都做不出了。原著中的她死活生不出来,此处的贾敏不知道是不是要把原著中没生来的那几个孩子一齐补生了,一会儿一个一会儿一个,叫人目不暇接。
贾母听了这消息,倒是从那股忧郁之气中反应过来,高兴地连连点头,女儿能生好啊!
贾琏也只能表示,反正林家有钱,养得起,随便生。他们家那情况,多来几个人分薄财产,倒也挺好,以后几个孩子一分,就没人再盯着他们了。
当事人林如海当然很高兴。
林家五代单传,随着年纪渐长,对于子嗣这事儿,慢慢也看淡了。不看淡也没办法,无论是贾敏还是姬妾,死活生不出来,他能怎么办呢?没想到,辞官之后,时来运转,贾敏接连不断怀孕,孩子一个个生,还都健健康康,招人喜欢。
高兴过后,林如海深深觉得,贾琏曾经说的“就是因为当官压力大,心情忧郁才生不出孩子来”那句话是对的。
在四海书院,贾敏几乎是以三年抱两的速度生,到了直隶,三年才怀了一次,肯定是他不适合当官。
贾敏怀孕后,林如海急慌忙地给新帝上了道奏折,说要辞官,理由么,林家子嗣单薄,想回家生孩子去。
新帝看了奏折之后,皱眉表示,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不准,再干一届。
他还一个孩子没有呢,林如海都已经一个女儿两个儿子了,急什么。
林如海看着折子,只得无奈继续做他的巡抚,为新帝分忧解难。
而另外几位皇子沉寂了一段日子后,没有辜负贾琏的期望,开始找茬,一会儿说户部账册有问题了,一会儿说刑部案子断案不公了,一会儿说军中谁谁谁杀良冒功了等等。
对于这些小伎俩,范慎范大人表示,战斗力太弱,提不起兴趣。贾琏表示,他很乐意和各位大人们聊一聊各家的账册。
于是,朝堂清净了,太上皇那儿忙了。
那些人全跑到太上皇那儿告状去了。
对于此,贾琏不叫新帝出面,说,“徒弟有事,自然师傅上”,挽着袖子就去了。到了那儿之后,有关户部的事儿,由他喷的那些人体无完肤抱头鼠窜,范慎则是针对刑部,逐条为太上皇解释。
这一次,新帝不用出手,再次大获全胜。
但,胜利的同时,贾琏并没有察觉到的是,太上皇已经日渐对新帝不满。
☆、第 77 章
太上皇确实不是昏君,但他是个人。
是人就有七情六欲,都有喜怒哀乐,都有恐惧和害怕的东西。
作为一个一直掌控他人生死的人,自己的生死忽然被别人掌控,哪怕这个“别人”是自己的儿子,他的内心也是惶恐的,无力的。
贾琏和范慎等人的行为,虽然是为了整个国家好,但同样不可避免地叫太上皇产生一丝朝臣不受控制的想法。朝臣不受控制,他的自身安全也就无法控制。
在这种想法下,在维护自身安全下,太上皇对新帝一系的人不再客气。
当贾琏和范慎再次与二皇子等人发生冲突时,太上皇明显偏向了二皇子,之后,将范慎调离刑部侍郎的职位,贬到外地做知府,史鼎史鼐调到江南守城,林如海要辞官,正好遂了他的愿,至于贾琏,本来官职就小,现在干脆革职,回家反省。
看着这个结果,贾琏猛然反应过来,他们几个跳的太高了,蹦跶的太欢了,碍了太上皇的眼。
对于此,新帝想说点儿什么,太上皇不愿见他,只告诉他一句话,“好好当你的皇帝,别想些乱七八糟的其他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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