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后退一步,皱眉看平儿,心思急转,他怎么知道范慎要来搜捡书房?贾母为什么会同意这种提议?书房里可是放着不能叫外人看见的一些信件,贾母就不怕那些公人们顺手牵羊?栽赃陷害?
还有,既然是“悄悄”商量好了,那王熙凤和平儿是怎么知道的?
贾琏冷哼一声,“知道了,你走吧。”
平儿见贾琏好似并未放在心上的样子,急得跺脚,“二爷,这可是要命的大事儿,二爷还是收拾收拾的好。”
“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贾琏不悦得看着平儿。
平儿一噎,委屈地眼眶含泪,“二爷,那件事儿是奶奶错了,可今儿这事儿,奶奶确实是一片好心…”
话没说完,贾母的小丫鬟来叫贾琏,贾琏看都不看平儿,也没有回头看任何地方,包括房梁,暗暗调整下情绪,跟着小丫鬟走了。留平儿在身后跺脚急。
临走前,贾琏眼光又瞥见院子内有一个面生的下人探头探脑,心里一凛,他门外果然有人,他昨天心头的那点儿不安是对的。
他决定,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跟着贾赦、贾政他们的表现走。他们笑,他也笑,他们哭,他也哭,以防意外。
这个范慎,看来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祝大家新的一年里财源广进、财运亨通、财源滚滚、事业有成、家庭幸福。
PS:今日开始恢复更新。
☆、第 33 章
贾母屋内,贾政已经到了,贾赦还没来。
贾琏先问贾母安,又问贾政安,贾母和贾政皆是点头,点头后,贾政唉声叹气,贾母把范慎要搜捡外书房的事儿对贾琏说了。
贾琏听后,皱了眉,“如此一来,我等也是有嫌疑的?”又看贾政,“二叔也有?”
这件事儿什么目的一看就知,只是贾琏为了不表现的过于淡定,才有此一问。
贾母轻叹一声,“这也是没法子。”又说,“再者,如果你们没有拿,这么做也是去去嫌疑的意思。”又保证道,“只此一次,以后绝不再有这事儿。”
话音刚落,贾赦肃着正经脸,慢跑几步进门来,贾琏和贾政忙问了好,贾赦不耐烦摆摆手,问贾母安,还没问完,贾珍带着贾蓉也来了。
贾母看着满屋子的人,先愁容满面的把范慎搜捡外书房的事儿说了,说完,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诡异的没有一个人出言反驳。
贾琏心中明白过来,看来不仅仅是他得到了消息,这几个人都有人通风报信。
今儿这事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贾母又说:“你们放心,只找玉,其他不会动,也不叫他们动。”
几人不约而同的点头,异口同声道:“老太太拿主意,我们听着就好。”然后,各人各找座位坐下,静默无言,等着范慎的“搜捡”结果。
贾琏坐在一边,垂着眼皮,想着这件事儿的真正目的。
他相信,以贾母的精明,绝对不会同意范慎真的搜捡书房。
他还没有官职,书房里只是些书,倒还是不碍事。
但贾赦、贾政、贾珍这三人,身上或是有爵位,或是有官职,书房里肯定有些不能见人的东西。若是被搜出来,那就要了命了。
既然不是真的搜捡,那大约还是试探每个人的反应,暗中观察,叫人出错,好抓个现行?
贾琏深吸口气,从现在开始,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在范慎和贾母的监视下,若是一个不好,会前功尽弃。
他需得小心了。
太阳渐渐升了起来,天边由只一片红变成大亮。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范慎进屋来,先扫视一眼。
贾琏和贾赦、贾政他们一样,严肃而郑重的看着他。
范慎仔细打量了众人片刻,摸着胸前的胡须,眼皮一垂,朝贾母拱手道:“老太太,玉已经找到了。”说完猛然抬眼盯着在场的众人看。
贾琏正扇着扇子的手一顿,眼角余光瞥到贾母、贾赦、贾政等人脸上都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于是按照刚刚进门时候给自己定下的规矩,跟着也笑了起来。
从昨晚上到今天白天,他压根儿就没有动过那块儿玉,即使有人监视也无碍。
即使他刚刚猜错了,范慎真的搜捡了书房,他有自信,那玉放的严密,普通人不仔细看,压根儿看不到。
而且,如果范慎真的找到了那块儿玉,一进门就应该拿出来,而不是报完喜之后,站在门口盯着观察众人。
范慎肯定没有找到那块儿玉,只是大约怀疑偷玉的那人就在这里面其中,所以想试一试几人的反应。
贾琏一边摇着扇子笑,一边盯着范慎,看来刑侦手段用完了,改用心理手段了。
这场猫和老鼠的较量也才刚刚开始。
但根据前世风靡一时的《猫和老鼠》的动画片看,猫,并不一定能抓住老鼠,只要老鼠够谨慎!
贾琏也明白,他此时只要露出一丁点反常,范慎一定会像闻到血腥味儿的鲨鱼,猛扑上来,咬住他不放。
所以,他尽量保持着看起来还算愉悦的笑容,坦然面对着他。
范慎看了一圈儿,除了贾赦漠然没有表情、毫不掩饰自己的心绪外,其他人表现的好像都很高兴。正要再仔细琢磨时,忽然琥珀来报,“二奶奶来请安了。”
贾琏一听,毫不犹豫地收了笑容冷了脸,垂下头盯着手中扇子上的山水图来回翻看。
这个不是装的,是他的真实反应。
但,这也很合情理,他和王熙凤一向分居、关系不好,两人见面一般不怎么说话,除非不得不说。这个不仅仅整个贾家,和贾家来往亲密的人都知道。范慎审案子,没道理连这个都打听不出来。
范慎也仅仅是扫了一眼贾琏,没再关注。
贾母望着贾琏轻叹一口气,朝琥珀摆手,“告诉她,今儿人多,不必过来了。”又自失一笑,“年纪大了,刚刚还想着打发人给她们说一声不必来了,他们几个一到,倒是忘了。”
琥珀福了福,出去了。
贾琏依然脸色不渝,合上扇子,瞅自己的手指甲,前两天刚刚剪过,倒是不长。
贾母望着范慎,“范大人,不知那玉?”
范慎四周一瞅,躬身道:“为了贵府声誉,我想单独对老太太说。”
贾母猛点头,然后撵走几人。
众人都无心交谈,匆匆忙忙的各自回各自的书房。
贾琏回了自己的外书房,大致一扫,书还完整的摞着,墙上的字画也挂的端端正正,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和他走时候一样,古董摆设等更是一个不缺,透过窗棂射到地上的太阳光下,地上的脚印也并不杂乱。
贾琏微微一笑,看来,他猜得对,范慎搜捡并不是真的,不过是吓唬众人而已。
立在门口呆了片刻,总觉得忘了点儿什么,忽地心里猛地一动,贾琏蓦然转身,大步走到院子里看了看,四周无人,丫鬟在不远处煮茶,然后回身进屋嘭一下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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