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叟无欺,算命贼准。”一个算命的老先生的声音冷不防的传到了许仙的耳朵中。
许仙同连翘停住了脚步,面前一个小道童拦住了他们二人的的道路:“二位,算命吗?”
“不好意思,我不算命。”许仙道。
“我是问公子你要我师父帮你算命吗?”小道童解释道。
“起开,起开。\"张道灵一把推开那个小道童,用食指和拇指捻了捻胡须,绕着许仙转了两圈,这才开口道:”我看公子印堂发黑,似有霉运在身,公子这是被妖怪缠身了。“
“你这道士,胡言乱语。”连翘看着他道:“这位公子活的好好的,这青天白日,何来妖怪缠身?”
“姑娘莫要着急,且听贫道细细道来。”张道灵将他引到摊位前坐下,自己坐在他对面,装神弄鬼的将桃木剑在他面前挥舞了一番,最后直指他眉心这才道:“公子可是从西湖断桥处见了一青一白二位姑娘?”
“你怎么知道?”许仙惊讶的问,连翘看着许仙,没有说话,显然也被张道灵给唬住了。
“我不止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们二位这是要去那二位姑娘府上吧?”张道灵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许仙道。
“许公子,你别说,这道士说的倒还真有几分道理。”连翘此时已经有些半信半疑了。
“贫道教你们个法子,你这手中提的可是雄黄酒?”张道灵问。
“正是。”许仙道,他看着张道灵那模样,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护住了手中的雄黄酒。
“只要让那青白二人喝下着雄黄酒,不消半柱香的时辰,她们就会显出原形。”
“你这道士,怎么平白无故的惹人家姑娘清白?”许仙登时怒道。
连翘拉住了许仙,柔声道:“许公子莫着急,反正咱们也是去给二位姑娘送雄黄酒的,你这样一打他,反而将事情给闹大了,对于那二位姑娘的名声更是不好,不如等到咱们亲眼看见了那姑娘喝了雄黄酒之后再来砸了这臭道士的摊子也不迟。”
“这话也是。”许仙方才整理了衣服,没有再同面前的这人计较太多。
小青同法海二人踱步到白府门外等候,果然到了正午的时候,岑碧青云按照白素贞的吩咐,出来避难,正巧是在府门口再次撞见了小青师徒二人。
法海暂时将岑碧青用衣服护了起来,反而是白素贞好心好意请许仙二人做客,谁料这二人竟然让她饮了雄黄酒,自然是痛苦难耐,小青算准了时间,进了府门,将二人在白素贞未曾变化出原形的时候就给叫了出来。
等到许仙和连翘告辞的时候,白素贞方才醒悟过来,许仙其实也不过如此,不过只听信了臭道士所言,竟然就这样害自己,庆幸自己早些看透了这个人。
经过了这一场事情,小青带着法海回去了金山寺,哪成想到自己的这具身体留给自己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了,刚回去的第二日,小青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悬浮在空中,眼睁睁的看着一众子弟在给摩诃迦叶诵念往生经。
小青叫出来1641:“你不会又故障了吧?”
奇怪的是,这个时候的1641的脸色却很不好看,它沉默良久,小青面前的镜子上面浮起来了一层水雾,1641用手擦去了镜面的水雾道:【宿主,很抱歉,您这个任务并没有完成,故而你只能以魂灵的方式滞留在这个时空】
小青一脸震惊:“怎么可能?”
【这个任务的初衷就是为了让法海学会爱,可是宿主您只让法海知道了爱,并没有让他懂得什么是爱。】那个空间神的声音再度响起来。
“这么说,只有等法海真正理解了何为爱,我才能再次回去进行下一个任务?”小青欲哭无泪的问道。
【是】。空间神道。
连同小青一起倒霉的还有1641,如果宿主完不成人物,自然这个系统也只能陪着她一起在这个时空逗留,直到有一天任务完成了之后才能重新的回到空间去,或者说是1641自行解除绑定,但是这样的话,小青的魂灵却是永远也回不去空间了。
此刻1641做出来一副思考状,时不时瞥眼看向一旁的小青。
“你镜面脏了,我给您擦擦。”小青狗腿的献着殷勤道。
1641看了她一眼,自然明白她什么意思,故而难得的硬气了一回,等到小青说了许多好话之后,大手一挥:“你放心,我绝非那背信弃义的系统。”
“这么说,你愿意同我在这里等了?”小青眼睛放光。
【非也。】1641道:【等到我回去空间,必然不会忘记给你烧香祭奠的。】
小青:“……”
时光荏苒,转眼就是十年过去了,小青的魂魄附着在法海的紫金钵盂上面,这也是摩诃迦叶禅师留给法海的唯一东西。
小青随着法海四处游历,也看过了许多从前没有见过的风景,而在这尘世辗转的三十年之中,她也见了同仁堂声名鹊起,许仙同连翘的孩子娶亲生子,享受天伦之乐。
自然白素贞也在观音大士的点化下成了仙,唯独岑碧青,观音大士在度白素贞成仙的时候一语道破:“等她堪破了情字之时,即时成仙之日。”
法海此时已经是眉毛胡须尽白了,就好像是当年的摩诃迦叶,法海禅师收妖无数,立功无数,在所有的小和尚的眼中这就是楷模,可是法海禅师迟迟不能成佛,佛给出的原因是因为未曾抛却红尘,六根不净,故而无法成佛。
法海禅师带着紫金钵盂,拿着权杖下山游历,这一去就是三十年,如今又一年端午将至,法海再次来到了一个巷口,坐在那里要了一碗面。
小青记得这个巷口,这些年来,每次这个时候,法海都要过来要一碗面,面摊的主人换了一波又一波,面汤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味道了,法海只是要一碗面,静静的坐着,看着它凉透糊掉,然后起身付账离开。
今夜亦是如此。
法海将钵盂放到了桌上,小青打了个哈欠,老板端了一碗面过来,什么也没有说,放在了他面前。
忽地听见一个清亮的女声传来:“老板,来两碗面,一碟子切牛肉,还要一坛酒。”
法海整个人僵住了。
一个青衣姑娘径直坐在了法海对面,对着小二道:“就放在这儿就行了,我同这位师父坐一起。”
面前的岑碧青眉眼如画,还是当年初见的模样,而法海已经是四十五岁了的光景,因为这些年的惆怅和堪不透,须眉尽白,当初的是少年稚气一扫而光。
二人四目对视,在面的氤氲热气之中,她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小青的眼睛中多了些氤氲,浮上了一丝醉意。
“姑娘家,喝酒不好。”法海伸手拿过了小青手中的杯盏,皱眉道,二人的手指摩挲而过,岑碧青反手握住了法海的手。
法海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耳朵通红,岑碧青的力气却大了些,她笑着道:“师父你脸红了哎,你们做和尚的也都这般不正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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