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芜没什么想去的地方,路承问了半天也没问出来什么结果,他就只得自己做主,找了个相对清静的去处,恶人谷大败之后契佪下落不明,据上次的三年内乱才过去不到七年,契佪当年肃清残党之后恶人谷中的势力主大都是虚位,契佪花了这么久也只不过是将将让整个恶人谷缓过劲来,路承这一打,硬是把好不容易才长起来的苗头又捻了个干净。
上中下三路,恶人谷无论在哪一路的兵马都到了不得不休养生息的时候,路承无需顾忌打仗这件事,他原本就是带着江芜去讨清闲,思量了良久最终还是觉得白龙口那边地方宽敞,卧龙坡里的据点一向干净整洁,周围环境又好,而且又是中路腹地的据点,叶昇一个闲职就是想来也没法来。
路承这个上位者初出茅庐,他心思明澈,爬到这般地步为的就是能把江芜带回身边,而今愿望得偿他便什么都不再顾忌,浩气盟中讲天道不灭浩气长存,路承这般做法自然而然的引人不快,奈何他风头太盛,与他交好的人又多是锋芒毕露的青年才俊,盟中跟叶昇年岁相仿的人大都看不惯他但也都是挂着闲职没什么兵权,而手握实权的那些年轻人又多觉得他这个人性情直爽敢爱敢恨。
江芜起先还担心他处理不好遭人暗箭,但后来不得不承认路承真的是福气好,他无需多计较也无需刻意谋划什么,他只需要做好他能做的,排兵布阵,身先士卒,上阵杀敌,他只需去做他最擅长的事情,无论如何在他的背后或者身前都会有人护着他。
白龙口的督军是个秀坊出来的姑娘,大了路承四岁,与巫情年纪差不多,一对双兵使得利落,淡粉罗裙嫣然动人,一双杏眼澄明如秋水,天生的一张可人笑脸,不似巫情艳丽却独具一番美感,令人看着就心生亲近。
路承没让江芜下马车,一路上舟车劳顿,江芜整日在车里估计也没歇好,他想先跟林瑾打个招呼权当交接,这样她能回去找巫情好生放松些时日,他也能陪着江芜在这安安静静的休养生息,旁人都说秀坊姑娘明艳娟秀,林瑾却生的与他差不多高矮,饶是平日里再怎么刻意娇嗔也是个假小子性格,她生来就开朗顽皮一向笑脸迎人,动起手来却绝不含糊,能坐稳这般位子凭得的的确确是真本事。
巫情原本是她身边的军医外加管事,路承要攻上路,战事凶险,她驻守白龙口手底下兵强马壮没什么可操心的,路承与她跟巫情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林瑾一向直率爽快,她跟巫情联手灌过路承一回将他心里那点念想掏了干净,路承打算进军枫华谷那年她就让巫情跟在了路承身边帮衬一把,也省得他还没得偿所愿就没了小命。
跟上次是同一个角度,江芜掀开车帘一角偷偷看出去,跟巫情比起来林瑾是他更喜欢的类型,简单干净,秀气却不柔弱,他只能看见路承的一个背影,高大的青年正被她揪着碎发絮絮叨叨着怎么才知道过来,林瑾的声音也很好听,有少女的清脆也有江南女子的温婉慵懒,尾音里带着吴音侬语的温软味道,当真是让人很难移开眼睛。
江芜松开车帘倚着车壁坐回了远处,他抓着身上盖着的薄被有些想笑又有点无奈,路承身边几乎所有人都是这般光彩动人,年轻而优秀,他倒不是多想,只是心生感慨,路承在这点像极了他父亲,明明是最懒得收买人心私下动作的那一个,到头来却引得旁人争先恐后的追随。
林瑾得到路承传信之后就一早收拾好了行李,她还留在这跟路承交接无外乎是因为巫情在信里跟说过江芜是个很成熟的人,儒雅俊秀让人印象深刻,她心生好奇就想着趁机见上一面,可路承看得忒紧,她只要以往车边靠就会被路承挡回来,丝毫没有机会。
江芜听着外头吵吵闹闹的动静有些倦的闭上了眼睛,若说关系恐怕林瑾跟路承当真有些关联,路承的母亲同是秀坊弟子,一曲剑舞动四方,心地纯善,有侠女潇洒也有邻家女子的可爱动人,最后落得惨死的下场,甚至连一方坟冢都没有。
他倚着车壁消沉了一会,倒也真的昏昏睡去,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待在了卧房里,卧龙坡不同于地势险峻的日月崖,这边据点建得早,有正厅有客房,粮仓箭塔甚至小演武场都一应俱全,卧房宽敞舒适,江芜赖在床上还不太清醒,正值午后,外头的阳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识的往身边人怀里一缩,路承搂着他的腰心满意足的吻上了他的额头,手上还极不老实的捏着他臀上的软肉轻轻揉了揉。
白龙口的事务远没有别处那么多,路承乐得清闲自然是成天陪在江芜身边赶也赶不走,他伤势痊愈,肩上留了个疤,新长出来的皮肉很是粉嫩,连同整个疤痕看上去也没那么突兀狰狞了,到白龙口的第一天晚上路承要了两桶热水来洗澡,江芜浸到桶里之后就红着面皮赶他到屏风那边去等着。
江芜浑身都不自在,他总觉得路承的目光能穿透一道屏风,青年的身影被烛火映在屏风中间的刺绣上,路承就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的影子,目光灼灼而露骨,江芜被他气得发抖却又不舍得发作,他只能自己草草洗完就赶紧出来,结果头发湿漉漉的淌着水,身上的水渍也没擦干,穿上的亵衣不消片刻就湿透了大半,胸口两点透过近乎透明的丝质里衬暴露出来,直看得路承口干舌燥。
未到蛊发的时候,江芜好不容易能休息路承也不舍得再折腾他,他抓着江芜按进怀里擦头擦身,等替他把头发擦干净了浴桶里的水也就放凉了,他把江芜塞进被窝里让他睡觉,自己脱了亵衣亵裤大大咧咧的往屏风后头走,紧实的肌肉麦色的皮肤毫不掩饰的暴露在江芜面前,许是察觉到了江芜的目光,路承扒拉着屏风的边缘转过头来嘿嘿一乐,志得意满的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江芜不是看他的身材,而是看他身上的疤,除去肩上那处新的,别处还有不少,路承小时候身上一直是白白嫩嫩的,刚开始长身子那会小胳膊小腿都是藕节一样肥嘟嘟的,他那会年岁也小不会带孩子,摸着他手脚都是一节一节的以为出了什么事,甚至还急三火四的找生过孩子的妇人打听过。
路承小时候特别水灵,白皙可爱的跟个小姑娘一样,后来被他带着四处流离躲人,慢慢的也就晒黑了,这一黑就再也没白回去,江芜蜷进床里闭上了眼睛,路承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可能闹得有些过,他自己灰溜溜的洗了个凉水澡,压根想不明白江芜的情绪为什么突然低落了下来。
之后的几天都风平浪静,来时路上江芜蛊发的时候路承都直接将他按在车里抚慰一番,马车停下,护卫三三两两的找别处休息,车辕被激烈动作惹得咯吱作响,江芜每回都会被他弄得恨不得羞晕过去,路承心疼他在车里休息不好,所以也没有真的插入过,不是用手指戳弄后穴就是直接给他套弄,还有一次路承趁着他睡得迷糊差点兴冲冲的给他含,结果被江芜有气无力的扇了后脑勺。
快到白龙口的前一天刚好是蛊发,在卧龙坡安顿之后江芜正好有几天休息的机会,他也着实被这段时间几乎没有间断的赶路给折腾累了,路承答应他说可以在这里长住一段时日,江芜虽然没答话,但他心里确实是有了那么几分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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