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我在上海的那些年_磔砾【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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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蓁展眉笑起来:“陈队长,你来了。”她听到身后的门被打开,“毕太太正说到你。”

  陈深蹙了蹙眉头,嘴角却扬着:“嫂子,我不是说了,我身边有不少人,到时候,带来给你。”

  “你哪次不是这样说的呀,哪次带来给我来看啊!”

  毕忠良搂过毕太太,拉着她往餐桌走去。

  ***

  柳美娜自从她到行动处,偶尔过来找她唠嗑,她说的很多话题,蒋蓁都接不上,这一上午,她都觉得自己并不是个女人。

  午间吃饭时,扁头四处找陈深。

  她原以为书记员会忙一些,然而不出外勤根本没什么变化。

  陈深回来之时,毕忠良的心腹二宝前来她的办公室找她,让她拎着必要工具前往审讯室,路上碰上柳美娜,她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

  漆黑而昏暗的审讯室,铁门牢笼中间的空地,便是用刑地,她看到毕忠良站姿笔挺说了几句话,从陈深手里接过杯子,声音柔和,“进了审讯室还真没有人能出去,但是我相信,人都有一次悔过的机会,这是我太太说的。”

  眼前的人,外衣不整,脸上几道明显的伤痕,被人绑在架子上,听到毕忠良的话,缓缓抬头,一言不发地瞪了他许久,最后一口唾液,喷向他:“呸,你个汉奸!你不得好死。”

  陈深递给毕忠良一块帕子,继而退后,看在铁牢边。

  “处座。”

  蒋蓁走至毕忠良身后侧,笔录跟笔捏在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有没有谁发现,有个人已经提前出来了。

  第8章 迷雾上海 4

  迷雾上海 4

  毕忠良握着他那酒杯回过头看着她,唇角看似微扬,双眸平静,打量了她一眼:“你来了。请坐。”握着杯子的食指一翘,指向不远处的桌椅。

  陈深拿过毕忠良手里的杯子,拖了把椅子,单手将椅子转了180度,手搁个椅背上,吊儿郎当地坐着。

  “老毕的作风。”

  蒋蓁闻声看向陈深,他对着她轻抬了抬头,示意看毕忠良,而就在蒋蓁侧头移开视线的时候,陈深垂眸看着桌面的笔录册。

  “当然,你也就这个时候能逞强,华北的战事白热化,哪还有人来在意你这个小角色,不是战沙场,能走几个名垂青史。”毕忠良到此时说得颇为平静,然而就在下一刻,他对着二宝示意,就二宝向前动身,毕忠良凝眸冷笑,“你还有五分钟的思考时间。”

  那日下午,她坐在审讯室,那人的狼嚎声最终盖过了鞭刑,那一声又一声的痛嚎声,让她于心不忍,然而好奇心又促使着她看向那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整的皮开肉绽,血迹遍布,触目惊心,这是她的第一印象。

  蒋蓁侧回头,毕忠良镇定自若地站着,而时间一久,二宝的体积不支,而那人也痛昏过去。

  “处座。”二宝的胳膊十分酸痛,将鞭子放回到原处,走至毕忠良身侧,“昏过去了。”

  “嗯,派人守着,期间也不要闲着。”毕忠良嘱咐完二宝,看向蒋蓁,双眼微弯,“蒋蓁啊,今天估计得不到什么口供了,让你白跑了一趟。”

  “处座言重了,这是我的工作职责。”蒋蓁合上书,将钢笔揣进裤兜,跟在毕忠良身后,她抬眼看着他挺直的脊背,他一个逃兵,却让人难以置信,当然就像陈深这样的曾是黄埔的教官,眼见也不一定是事实,但是看不见的,更不会是事实。

  ***

  蒋蓁端着豆浆,到早餐桌,扁头将早餐保温壶放在陈深身前,柳美娜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陈深说,见到蒋蓁。

  “蒋蓁,昨天的那共|党招了。”

  “是吗?那是好事。”蒋蓁咬了口大饼,看着柳美娜笑了笑,她昨天就看到审讯室的刑具,这鞭刑是最轻的凭着那人的忍耐力,这次他们还真是抓对了人。

  “静安寺。泰方旅社,302。”

  二宝一大早就将共|党此次开会的会议地点告知毕忠良,陈深接到毕忠良的指令直接去了泰方旅社,并且他让二分队的副队伍志国协助陈深,“蒋蓁劳烦你在跟我去趟审讯室。”

  她还未踏进审讯室,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着一股子难闻的气味,让蒋蓁蹙紧了眉头。

  那男人已经被放下来,瘫软的被抬着坐在椅子处,若不是他那微颤着的眼皮,蒋蓁就要以为他快要不行了。

  一番问话后,毕忠良转过头看着她:“接下来就麻烦你,起草文件了。”

  蒋蓁坐着很快就将文件拟好,交给毕忠良,他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拿给了二宝,二宝直接拿过那人的手一按,鲜红的血印。

  蓝天白云,烈日光芒,蒋蓁捏着裤兜里的钢笔,毕忠良的话,真是余味无穷。

  “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能明白就好。”

  ***

  抓捕行动很成功。

  蒋蓁跟在毕忠良的身后,牢里的众人,义愤填膺,大声咒骂着他们。

  “不得好死,汉奸,卖国贼!”

  “汉奸,日本狗!”

  ……

  毕忠良冷着脸,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反倒是陈深侧头看了眼四周的人,蹙了蹙眉头:“老毕,你说,这里有多少人?蒋蓁你也来猜。”

  “小赤佬,又来讹我的钱。”毕忠良回头杀了陈深一眼,“十八人,少了五人。”

  陈深挑了挑眉:“老毕,二宝还是伍志国?”

  “别闹。”毕忠良坐下,二宝弯腰现在他身前。

  “处座,这些人,怎么处理?”

  “老规矩。”毕忠良有些轻微酒精依赖症,此刻陈深还没将花雕烫好,他的手已经颤抖起来。

  那一刻,蒋蓁终于知道真正的审讯室,阿荣拎着一条健壮的狗进来,它抖了抖了身体,就在阿容松手的瞬间,像是脱了僵呢野兽,直接扑到了正对面的男人,男人闷哼了一声,继而骨裂的声音,大腿动脉的血喷涌而出,源源不断,那叫阿四的狗,就咬死了成年人,而下一刻让蒋蓁反胃地转过身,因为它就在原地啃食那个人,周围原本贴着的人,纷纷退开了,也有人心里承受不来,尖叫着投降,硬骨头的,挺在原地,动弹不得。

  而接下来的刑罚,蒋蓁站在最角落,不能表现出异样,当然她也暗自庆幸,她没有与毕忠良作对,她只需要活下去,社会一定会平和下来的。

  将近一周的审讯,关于麻雀的消息一无所知,甚至瞬,他们还是只知道这麻雀是中|共的特工,秘密潜入汪先生的阵营中。窃取情报。

  李主任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结果,却也给上头有了交代,至少清空了一个敌人的蜗居点。

  ***

  九月中旬,华北的战役越来越激烈,抗日团已经将近百个,影佐先生一时间也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而汪先生却来了趟上海,带着汪太太,召集并进行开会。

  米高梅内,灯光交错,淡妆浓抹,应有尽有,舞台上的是米高梅的花魁,正在演唱时下的当□□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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