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蓁的话,让陈深一时间愣住了。按道理说,钱秘书被逮住,对他们来说,是逃过了一劫。
“那可不能保证苏三省狗急了不乱跳墙,乱咬人,直觉告诉我他这次抓想抓的不是唐山海就是你。第一无论是你们中的哪一个,必然可以将毕忠良或者李默群拉下马,那么是不是有让他上位的可能。”蒋蓁原本还想说,其实对她来讲,唐山海跟徐碧城总是个□□,从这几次来看,徐碧城的不合格跟依赖做事有些心切的唐山海,总让她不安,“你这几天最好盯着点唐山海,万一有问题,我不会出手的。”
当晚,齐海那头来了消息,并不是蒋叔叔的,而是戴笠。
上海区的通讯员,近期会到位。
蒋蓁看着这张写着密语的数字,不由得蹙了蹙眉头,随后将其燃烧殆尽。
“这次是什么事?”
“戴笠在跟我们通气,不用管他们。”蒋蓁将看着灰烬掉入垃圾桶,“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啊?”齐海一愣想法,什么方面的想法,他不是很懂,所以他真的看不懂蒋蓁有时候做的事,比如现在让他们别理会戴老板,只不过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你是指哪方面的?”
“自然是这抗日。”
蒋蓁双目炯炯地看着齐海,却又像是穿过齐海看着他身后的场景。
“啊?把日本人给杀回去。”
“然后呢?军统跟中|共呢?”
齐海突然懵住了,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有想过,无论哪一边都是中!国|人,自家人杀自家人,他是下不了手,他低垂着头,想答案,听到蒋蓁淡淡地声线。
“无法抉择的,就不要选择了。”蒋蓁轻轻笑了声,“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这边上位者的野心。齐海,到时候问问弟兄们,哪些是愿意跟着我走的。”
“好。”齐海还没缓过神,听到蒋蓁的喃喃自语。
“这黎明来得可真不容易。”蒋蓁转过身看到齐海认真琢磨的神色,不由得笑了笑,“你回去,然后他们别轻举妄动,想尽办法查出通讯员的身份。”
***
钱秘书被处刑,是苏三省一手操办的。
当天的上海日报,有位爱国的记者进行了痛批整个特务的国人,听扁头说,被苏三省抓了回来,关在牢里。
陈深来找她时,蒋蓁正拽着手里的报纸,津津有味地品位着这记者的遣词造句,真是满腔的愤慨,被陈深的手给压下而遮住了好些字,蒋蓁抬头,入目的是陈深蹙眉的神色:“怎么了?有什么消息来分享了。”她一边说,一边低头从陈深手下抽出报纸折叠放置在一边,继而,抬头看向已然落座的陈深。
“有人联系陶大春了。”
“不会是徐碧城吧?”
陈深摇了摇头:“上头来的消息,军统的交通员快要到上海就位了。时间还不确定。”
“那陶大春的行踪你知道吗?”蒋蓁单手手背抵着下巴,另一手伸向陈深,在他眉心处点了点,“也就这几日的时间。我收到的是后天,十二点在红磨坊咖啡店。”
“啊?”陈深一愣,下一秒神色释然,“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回过头看向蒋蓁,眉眼间带着一丝柔软:“嫂子说想你,问你什么时候再去吃饭?”
“过两天吧,等这交通员给的事给敲定了。”蒋蓁心里疑惑,戴笠真的只是派交通员来上海?跟交通员对接的会是谁,如果是陶大春,那么这一切似乎又都说的过去,只是,她该不该跟陈深说明她的思虑呢?
食堂里,徐碧城单独坐着,看到蒋蓁,也没放下筷子挥了挥手,招呼她过去。
“蒋蓁,谢谢你跟陈深。”
徐碧城白皙的脸蛋估计是因为饭菜的热气而有些微红,笑得不见缝隙的笑眼,“我跟山海都会记得的。”
蒋蓁夹了一筷子青菜,抬眼正巧看到徐碧城天真纯洁的笑颜,停了动作:“唐太太想多了,我单纯是为了陈深。”
徐碧城愣住了,一脸僵色,还未等她想到怎么去接蒋蓁的话头,有人在食堂门口大喊着,“蒋小姐,有电话……”
蒋蓁看了眼桌上的饭菜盒,利索地盖上提上,徐徐地向办公室走去。
“接进内线前,问了是谁嘛?”听到蒋蓁的问题,他摇晃了几下脑袋,拍了拍说是给忘了,就匆匆跑开了。
她到办公室时,铃声刺耳一直在响,随手将她饭盒放在桌上,握着话筒:“喂,你好,哪位?”
那头传来爽朗开怀的笑声:“蓁妹,是我,汪文婴。”
他顿了顿,“的弟弟。”
汪文悌好不容易软磨硬泡地让他来通知蒋蓁,另一面自己也想给蒋蓁提个醒,这次的事,她千万别跟那些个人扯上关系,尤其是那个陈深,他咬了咬牙:“文婴哥,让我来告诉你一声,重庆军统派了新交通员到上海,让你那边盯紧一点。”复述完后的汪文悌瞟了眼阖目假寐的汪文婴,改口道:“蓁姐,我跟你说的,你可千万别记错了。”
直到传来汪文婴蓄意的咳嗽声,汪文悌才不情愿地挂了电话。
她实在是没办法集中精神来吃饭,毕竟她还真猜不到混在重庆的特务是谁,直到陈深进办公室,她都反应不过来。
第72章 生死上海 2
他看着蒋蓁细嚼慢咽的模样,不忍打扰,直到蒋蓁抬头,那双闪着光的双眸跟他对上,他一时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为何而来,也许自己只是想见见她。
蒋蓁的心里,没来由的不安,或者说,自从方才接到南京的电话,她更加确定,唐山海跟陶大春一定会出事。如果重庆那方的交通员一到,那么到底会发生什么事,这让她一时间没办法想到,也许拿到那份计划的行程必须加快步伐。
陈深的突然出声让蒋蓁蓦然抬头,原本的情绪还未收敛,她放下手里的筷子,凝眸看了眼放在桌角边的电话机,随后理了理桌面上的餐具。
“我听碧城说,你刚刚来接南京方面的电话了。”
蒋蓁点了点头,眸色暗了暗:“徐小姐知道的真清楚,不错是南京方面给我来的电话,重庆派来的交通员南京方面应该知道是谁,只不过,并没有告诉我,也许还真是我的失误,跟你们走的太近,反而我最近很担心陶大春或者唐山海会暴露,那么我们两个人呢,会不会被暴露?总是有风险在。唐山海在戴笠那里的地位,或者说,为了能将损失减为最低那么,共|党的风险不可估量。”
陈深听着蒋蓁的分析,原本想说的话,全数吞回了喉间,依照上头给他的指示,蒋蓁绝对是个威胁,但是,组织说过,一切能够策反的人,都是他们的盟友,可徐碧城的话,还在他耳边萦绕。
“山海说了,蒋蓁可靠吗?还记得当时苏三省被怀疑羁押的时候,她到底做了什么,山海也只是怀疑,蒋蓁当日应该安插了人员在南京那边。如果,蒋蓁依旧跟南京方面有联系,甚至达成了协议,那么,对我们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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