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追无/铁冷铁]春秋江湖_隶古【完结】(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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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情与四僮正在一竿竹边。

  叶告道:“然后那个李潜飞就挟持着任别空出去了——”他正在给无情叙述着那夜鱼雁山庄所发现的事,讲得很细致。

  无情听完道:“杨姑娘离家是什么时候?是在那天之前还是那天之后?”

  叶告挠挠脑袋,道:“这个我们不知道。”

  无情沉思道:“李潜飞是真的逃走了?”

  叶告点头道:“嗯,他是真的逃走了。还有,听说李潜飞的剑法竟是很不错。”

  他一言落,只听身后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有铁二爷在,他也会让刺客挟持了任别空,还让刺客逃走吗?”

  四僮一惊,转过了身,只见梁三七边喝茶边向他们走过来。四僮讶然万分,他们的警觉度也很高了,竟没听到这人的脚步声?可是公子不可能也没听到啊?四僮看向无情,见无情脸上没一点诧异神色,这才放下心来。又想刚才那些话并不是什么秘密,去江湖上打听都打听得出,所以让这人听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无情已看着追命道:“那照梁先生看?”

  追命想了想,又道:“也是,就是因为有铁二爷在,那刺客才能挟持得了任别空,才能在最后逃走的罢?”

  无情笑了。

  三剑一刀僮怒了。

  陈日月盯着追命,语气相当不友善,道:“你什么意思?”

  追命道:“什么什么意思?”

  陈日月将手中铜剑握得很紧很紧,半晌,冷冷道:“下次,你要是再说铁二爷一句坏话,我不会再对你客气。”

  追命瞪大了眼睛,叫屈道:“小鬼,请问我什么时候说你二师叔坏话了?我都不记得了?”看向无情,“大捕头,你家徒弟耳朵有毛病吗?”

  无情看看他们,索性将轮椅一转,不说话。

  这在四僮看来就是公子也不满的意思了。陈日月叫道:“你才耳朵有问题!任别空他自己技不如人被挟持了,跟铁二爷有什么关系?听说你是初出江湖,那么不知道铁二爷的本事,我也暂且不怪你。但你听好了,但凡是铁二爷要抓的犯人,从来没一次能让人逃走的。以后你要是再嘲讽我家二爷一句,我的剑——”陡然念头一起,立刻改口道,“我的掌法就是铁二爷亲授,你要想尝尝我掌法的滋味,尽管来!”

  何梵叶告白可儿原本与陈日月同样同仇敌忾地盯着追命,此时闻言,一起扭头看向陈日月。白可儿悄悄道:“你傻啊,他武功也不差,你要是打不过他,不是给二爷丢人吗?”

  陈日月小声道:“你才傻!公子肯定会暗中助我的!”

  起先,追命还能憋住笑,可是听到最后,他实在是再憋不住蹲在地上哈哈大笑了起来。无情背对着他们,低头抿住唇。

  陈日月不满地道:“你笑什么?”

  笑得够了,追命才干咳两声,道:“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那我道——”一个“歉”字尚未说出口,忽听轻微脚步声响,追命转而道,“我知道铁二爷平日里为人最平和,他会因为我嘲讽他一句就让你对我动手吗?”

  这句话,四僮别的没听进去,就把“嘲讽”两个字听了一个清清楚楚。哼,可算承认了罢。然而陈日月虽最活泼,却也是四僮里除白可儿之外最冷静的一个,闻言将眉头皱得紧紧的,一时没有说话。

  何梵与叶告可忍不了。

  叶告冷哼道:“二爷是二爷,我们是我们。”

  陈日月立即接道:“对,你的话要是让我家四爷听见了,直接一剑杀了你都算你好运了!”

  说完心中一奇:咦,怎么这么半天公子都不帮着自己说话?平日里有谁骂二爷三爷四爷,公子都是第一个出头啊。

  追命笑道:“你们对你们师叔倒真不错。”连四师叔这会儿都提到了,也没听见你们提一声三师叔,“不过,你说冷四爷会一剑杀了我,也太夸张了罢?”

  他的本意是,谁若真嘲讽了二师兄,四师弟当然会给那人一个厉害的教训,但还不至于杀人。但现在,他无论说什么听在四僮耳里都不是好话,四僮便只当他又在嘲讽四师叔剑法。

  何梵唰的一声拔出剑来,上前一步道:“我不是冷四爷,当然没他厉害,不能够一招胜你,但我们也可以比比。”

  心中想:公子您可一定得暗中帮帮我,不能让四爷失了面子啊。

  无情见他出剑,终于道:“行了。”

  四僮一齐回头望向无情,急道:“公子!”

  无情淡淡道:“无理之言,你们听听就行了,用不着这样生气。”随而扬声道,“薛帮主、薛姑娘、温公子,怎么在那里站那么久都不过来?”

  何梵愤愤地收回了剑,陈日月叶告白可儿也只能光瞪着追命,但不敢再言。薛纲与薛霜行、温子非互相瞧瞧,慢慢走了过去。

  薛纲等三人在旁站了已有好一会儿,一来便见三剑一刀僮正怒视着追命,他们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便不知该劝谁,只好停了脚步,围观了好半晌。温子非的心终于定下来。起初他总觉无情与梁三七之间哪里不对劲,适才见追命施展轻功抢在他们前头,更生惴惴,如今见三剑一到僮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怒气,才明白原来自己是想多了。

  众人又在一起,打了招呼,不再吵闹。无情与追命对视一眼,心中不由挂念起了铁手与冷血。

  陈州城中。

  聂直梧与裴微早早到了衙门,报了官。知州眼见如此美貌少妇抹泪申冤,不禁已是义愤填膺,况且聂家的财势不小,他也得罪不起,当即许诺马上派州中捕快弓手尽皆出动,捉拿凶犯。直到最后一听凶手姓名,他登时目瞪口呆,讷讷不能言。

  聂直梧与裴微不说话,自有他们的朋友替他们说话:“怎么,听见凶手名字,大人刚才的承诺就都不作数了?”

  那知州心下沉思,忆起往事:许多年前,他还是某县知县之时曾判过一案,凶手乃童贯远亲。他那时年轻气盛,才不管凶手是谁的谁,径直依法判了刑。这之后不久,他的家遂来了刺客。如果不是铁手与冷血相救,他在那时便没了命。

  而铁手与冷血能够救他却不是碰巧,是专程。在听到他判了童贯远亲的刑以后怕他为人所害,专程千里迢迢从汴京赶来小县,不但救了他的命,也替他打点好了一切,确保他今后无事,两人这才忙忙离开。他连谢谢都来不及说一声,听说两人是又去了某地办案。

  这些年,官场的黑暗将他早年的雄心壮志消磨了个尽,可一想到曾经往事,那知州看了眼堂前那一大群身配刀剑的凶神恶煞的所谓目击证人,正正坐姿,正了语音,道:“这件事,本官要上报开封府,听上头定夺。”

  但上头没命令之前,捕快与弓手他不会派出一个。

  这群武林人士本也没指望靠那些小捕快就能抓到铁手,不过靠他们自己也不行,除非江湖上的好汉联起手来。他们出了衙门,商议片刻:铁手所做之事可谓天理不容,要让好汉们联手不难,首先得要将他所做之事尽快公布于众,传遍整个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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