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听明白了,道:“你的同谋,就是……你喜欢的人?”
温如笑着点了点头,承认了。
追命却忽然摇首,郑重道:“可是温姑娘,你错了。他错了,你跟着他错,你这样不是喜欢他,是把他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温如微笑道:“崔三爷,你不懂。你没有像我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你不会懂的。”
岂料,追命闻见此言,顿了许久,随即淡淡一笑,道:“谁说的?我现在,就有喜欢的人。”
此言一出,温如和无情都看向了追命。
温如怔了一会儿,随即笑道:“没想到追命三爷也会……若三爷你是真的喜欢那个人,只要是她让你做的,你都会愿意。”
追命笑道:“可是他不会让我做这种事。”
温如道:“我说是假如呢。”
追命道:“温姑娘你有点奇怪,他明明不会做那样的事,我干嘛要把我喜欢的人想象成一个坏人呢?”抬起头,笑了一笑,“我喜欢他,是因为无论他经历过什么,都绝不会做那样的事。”
温如怔了一下,霍然猛地大叫道:“坏人?哈哈,是,他是坏人!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已经喜欢上他了,所以我是不会告诉你们有关于他的事,你们死心罢!”顿了顿,“这事也真的跟我家人没有半点关系,你们不要去找他们,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 去。
追命意识到不对劲,脚步一动,当即掠了过去,与此同时,温如已吐出了血。追命即刻扶住温如,只听她低声笑道:“我、我是老字号温家的人,温家的人就算杀不了你们,杀自己还、还是可以的,你、你们不会找到他的……”说完很快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追命探了探温如的鼻息,放下了她的尸身,叹了口气,道:“她死了。”
无情没有吭声,只望向了窗外。
时间过得好快,晓色已然将要来临。他拿起了放在案上的酒葫芦,轻轻一抛,葫芦抛到了追命的手中。
追命拿着酒葫芦,倒没立即动作,反而笑了一笑,道:“大师兄,不是说,成功了再喝吗?“
无情侧首转向追命,道:“现在,不算成功了吗?”
追命看了看手里的葫芦,又望了望无情,倏地大笑道:“算!”
拔开塞子,追命仰头灌下了葫芦里的酒。
第15章 第 5 章
天拂晓,照亮世间一切黑暗。
周光难得起这般早,待他赶到驿站,找到无情和追命,笑呵呵的半句话还未说,笑容却突然一僵,率先从喉咙里冒出来的是一声尖叫:“这……这……!”
周光看到的是一具女尸,无情和追命将昨晚发生的事说给了他听。他闻了言,好半晌,面容才缓和下来,渐渐脸上又堆满了笑,半真心半奉承,夸赞着无情和追命两位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破了一桩重案。
追命客套了几句。无情淡淡道:“案子并没有完,她不是主谋。”
周光苦恼道:“她不是主谋?”心中不由忧虑,自己的任期马上就要结束了,为何偏偏在最后遇上了这样的大案子。
追命看出了周光心中所想,不过笑笑,喝了口酒,再由他简单解释了一番,并允诺会协助周光破得此案。周光听了自然欣喜,他明白自己的能力,若能有无情和追命帮忙,他当然乐意坐享其成,连忙答应他手下的人一定一切听两位大人差遣。
送走周光,无情与追命出了房间,散步在院落之中。日头愈升愈高,暖洋洋地照在他俩的身上,暖风和畅,春日的鸟雀还在树间不停地唱着歌。
三剑一刀僮昨夜一夜没睡,现下自然已早被无情打发去休息。追命是怎样都睡不着的,他知道现在的无情也是怎样都睡不着的,于是乎,追命索性推着无情的轮椅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走着。
两人都未说话,追命在思考,无情在想什么?
无情忽然道了一声:“三师弟。”
追命应道:“大师兄。”
无情按住木轮椅,停下,回过头来笑吟吟地看着追命。
追命道:“嗯?怎么了?”以他和无情多年的默契,他总觉得大师兄这次的笑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
无情的视线意味不明地瞧着追命,慢悠悠地道:“你跟温如说的话,是真的假的?”
追命这下子知道无情是何意了,但他还是问道:“哪句话?”
无情道:“你喜欢的人,是谁?”
追命只觉一阵头疼,拿起腰间的酒葫芦,拔开塞子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酒,才说道:“你这话不对,你既然问我真假,我还没回答呢,你怎么能又问是谁。”
无情笑了一笑,道:“好罢,那你说你有喜欢的人,是真的假的?”
追命又灌了几口酒,还未开口,无情紧接着道:“我想听你说实话。”
追命咽下口中的酒,许久道:“是真的。”
无情的眉挑了挑,然后嘴角弯起来,笑了,随即追问道:“是谁?我认识的吗?”
追命没回答无情的回答,继续灌酒,然后反问道:“为什么我觉得,大师兄你看起来很开心?”
无情道:“我是你大师兄,当然替你开心。”停了停,见追命还在一言不发地灌酒,忍不住低头笑出了声。
一直埋头喝着酒的追命终于把目光移向无情,埋怨道:“大师兄,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
无情忍不住笑,道:“我倒是第一次看三师弟你这么紧张的样子。”略一思索又说,“不,是第二次了。除了小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次,我还从来没有见大名鼎鼎的追命三爷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追命问道:“我现在很紧张吗?”心中暗想,明明刚才无情问一句自己答一句,连结巴都没有。
无情笑道:“三师弟,你知不知道你有个习惯,紧张的时候会喝酒。”
在无情说话时,刚想把酒葫芦往自己嘴边送的追命一怔,放下葫芦道:“如果照大师兄这么说,我岂不是天天都在紧张了?”
无情道:“可是,你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喝得频繁。”
他们以前在一起,无论面对多少劲敌、多大的困境,追命都没有喝得这样频繁过。
只是他和追命兄弟多年,彼此几乎都没有事情瞒着对方,而今这么大的事,自己从前竟然连半点风声都没听过。无情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一点小小的失落,心中所想也说出了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追命到底是结巴了,道:“那个,二师兄和四师弟他们也不知道啊……”手里的酒葫芦不知道往哪儿放,干脆把它放到地上,然后飞身上树,坐到了大树干上,“站累了,坐一会儿。”
52书库推荐浏览: 隶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