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心同人)缓缓归_吃螃蟹的虾米【完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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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小金乌援引新天条,说你罪不至死,受的惩罚也已足够。王母便说不再追究,但她也不许我再帮你,说如果我想和你在一起,就必须放弃法力。”

  杨戬猜的不错,他的不作为让天庭确信他已经是个废人了,而新天条甫一出世天庭又正好借此显示其宽宏大度。当然,有一个人不能不谢,就是小金乌,如果说天庭在罚与不罚之间尚还摇摆不定,那么小金乌,玉帝之子,新任司法天神,则是“定则定矣”的关键人物。是他放下了仇恨,还是不屑落井下石,杨戬不知道,也不重要了。

  只是寸心……被强行抽空法力比生生揭下一块皮,剜掉一块肉还要痛,她那么娇气,那么怕疼的人居然什么都不说……

  “我说副药方,你记好了,照方抓药。”

  寸心一脸惊讶:这么说他同意她留下来了?

  “有些药你一定找不到,不过没关系……”

  一个不能行动的男人,一个没有法力的女人,一只仿佛永远吃不饱的幼虎,下山的路走得极其狼狈,可这无法冲淡寸心心中的喜悦,而她也总改不了一得意就忘形的毛病,夜里望着星星,忽然就柔声细语,瞎子都能看出她违心的说:“如果你哪天好了,我可以随时离开。”

  杨戬只当自己已经睡着了。

  (TBC)

  4.

  两人一虎走了七八日才望见炊烟。是个小村子,十几户人家。夜晚投宿在一户猎人家。

  寸心向主人借了两件粗布衣裳,把她和杨戬的衣服换下来洗。一转眼方才还在她脚边蹭来蹭去的小虎就不见了踪影。虽然她一劲儿给主人解释那是路上捡的猫,但主人也不是瞎子,何况是个猎户。寸心认定了就是猎户抓了小虎,可又不敢直接找人理论,便去找杨戬想办法。

  杨戬却说小虎是自己跑了,它虽然不知道猎人是做什么的,但看见同类的尸骨,一定就会吓跑了。寸心这才回过味儿来,杨戬特特找户猎人家投宿,分明就是故意的。可杨戬也说的明白,既然要往镇上去,就不能带着它,否则结果只能是虎伤人,人也不能饶了虎。

  寸心无法,只能哭闹一场了事,而她又暗暗觉得杨戬就是那样一个“无情人”——只要他觉得是为了别人好,就全然不顾别人的感受。对她如此,对小虎也如此。现在对小虎如此,将来对她也会如此。只要他能为她谋划到更好的前途,就不会问她愿不愿意。

  寸心的心思杨戬无法猜透,只是眼见她低落了几日,直到猎户到镇上去卖兽皮,驾着牛车将他们也送了去,她才又高兴起来。在镇上典当了值钱的衣物首饰,换到的钱一部分酬谢猎户,一部分在镇上租个院子,买些居家必备之物,也就所剩无几了。

  这镇叫竹桥镇,位于昆仑山下,气候湿润,虽地处西北,却翠竹环绕,小桥流水,颇得几分江南风韵。小院青砖白墙,一间正堂,一间卧房,院里有井有竹。杨戬的意思是钱要省着花,不用浪费在住上,可敖寸心一叉腰:“我为了你如此如此,你就不能让我住得舒坦点儿吗?”

  虎落平阳听前妻,也只好认了。他知道,她是想他住的好些。

  杨戬坐在竹下的椅子上,看寸心搬进搬出,提水洒扫。寸心做这些事很是熟练,从前杨戬一出去打猎就是好几个月,甚至半年,她一个人闲来无事,就把家里每个角落都打扫干净、收拾整洁,然后等他回来,把自己打扫干净、收拾整洁的家——摔给他看!

  那时,谁都不当家是个家。

  寸心说:“这井里要是有井龙王就好了,好歹是亲戚,说不定能帮帮忙。”

  寸心说:“等我把院子收拾出来,栽上一两株桃树,明年就能赏花了。”

  寸心说:“还得要一个石桌,两个石凳,就能坐在院子里喝茶吃酒了,省得你上房,不过,你现在也上不了房了……”

  寸心絮絮叨叨,杨戬一面似听非听,一面调理气息,手似乎能轻轻动了。

  “哎,交了两个月的房租,就剩这点了。”寸心抖抖钱袋,里面稀松几个铜钱蹦跳着。俗话说“早起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两人虽都是仙体,饿是饿不死,但奈何一个肉身成圣,一个从没断过五谷荤腥,在没有法力和身体不济的情况下,对食物有着很强的依赖。况且还得给杨戬抓药,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敖寸心开始后悔没听杨戬的话,租个便宜点的住处了。事已至此,她只好拖了个矮凳坐在杨戬腿边,问他:“你说我能做点什么营生呢?”

  “你……你会做什么呢?”杨戬其实不想打击她。

  寸心托腮道:“我能分辨南海珍珠和东海珍珠;能鉴别古玩字画;我还能品出十八年的女儿红和二十年的女儿红的区别……”

  “那我们该去汴梁。”杨戬望天。

  寸心抬头白他一眼,可一叹气:“也是,这些在竹桥镇都没用啊。去汴梁,盘缠也不够。”

  “我会清洗洒扫,”但她又立即摇头,“我可不去当下人,给别人使唤!”

  “不如去问问吴婶,她熟悉这里。”——吴婶是房东。

  终于,杨戬和寸心就同一件事达成一致。于是傍晚的时候,杨戬见吴婶和寸心搬了架老旧的织机进来。寸心送走了吴婶回来,杨戬诧异地望着她:“你会织布?”

  敖寸心得意的左右手来回做抛梭状,还一扭一扭:“鲛绡你不会不知道吧?”

  杨戬的目光却倏然一凝:“你被禁西海后,他们罚你与鲛人一起织绡?”

  敖寸心傻掉:他怎么会有这么丰富的联想力和准确的判断力!寸心搓搓手:“也不算被罚,是我自愿的啦。跟鲛人在一起,能看她们跳舞,听她们唱歌,比整日困在龙宫舒服多了。”

  谁都知道鲛人在水族地位不高,都知道鲛人哀歌悱恻、闻者伤心,杨戬不能想象以敖寸心当时的心境怎么受得了日日悲歌。他原以为寸心即使不是公主了,却还是西海龙王的女儿,没有人敢难为她,可到底是他疏忽了。

  杨戬和寸心那点儿事儿,还真是不难说清楚:无非是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上错误的人,从头到尾就没正确过。可杨戬和寸心那些感情,却是剪不断,理还乱。

  作为妻子,杨戬没有给她以“家人”的认同,可不论作为妻子还是前妻,敖寸心又确实是杨戬心头“不管是谁,都不能动她一根头发;她过得不好,就是我的错”的“自己人”。像认不清自己和嫦娥的感情一样,杨戬同样认不清他和寸心的感情。

  敖寸心则单纯许多,无非是以前我爱你,你不爱我,我是你妻子,所以我跟你吵跟你闹,现在我还是爱你,你还是不爱我,可我不是你妻子,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儿了,我也就不吵不闹了。但是不论是不是你妻子,我都希望你活着,活得好。

  寸心见杨戬脸色不好,小心翼翼道:“怎么,你不信?我给你唱首我跟鲛人学的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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