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气泡破裂?
长琴猛地睁开了眼睛!
哗啦——
“咳咳咳……”
面前的水流随着眼睛的聚焦豁然散开,长琴咳嗽几声抹去脸上的水珠,带着警惕的眼神四下扫视着。
这里似乎是一口天然温泉,泉水温暖却清澈见底。四周弥漫着浓郁的水汽,只能隐约看见岸边的石块,深深呼吸一口,也没有硫磺的气息,反而是一种淡淡的杭jú香气。
波——
一个气泡在身侧炸开,发出一声轻响,在这寂静的空间内却犹如惊雷。
安静,太安静了。长琴皱了皱眉,摸了一把身上的布料。
gān的。
明明大半个身体呆在水中,没有防护的长歌门套装却滴水不沾,跟刚才自己满脸是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无法使用法术的空间里,这明显不正常。
又是一个幻境?还是……
长琴想了想,站起来,慢慢向岸边摸去。
既然是自己的身体,那总得上点心的,现在又不是毫无办法,总等着qíng缘搭把手,会衬得自己很没用。
哗啦啦的水声孤独的响着,长琴深吸一口气,池子并不大,随着他不断的移动,那岸边的浓雾已经散去了一点点,岸上景物已经大致能看见了,那似乎是一堵木墙?
没有错,确实是木墙。
只有走到近前才能感受到木墙的高耸,长琴看着那一根根及其光滑的圆木抿唇,这种东西,徒手是不可能爬上去的。
转个身紧贴着木墙的边缘行走,不知走了多久,长琴终于在一个和水池相距不过三掌长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小门。
长琴先检查了一下,没有钥匙孔,甚至连门把手也没有,推了推,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长琴刚想把手收回来,却看见那木门颤动一下,瞬间向右边滑开!
“啊!”“啊!”
两声几乎重叠在一起的惊呼,两个动作完全一样的人。
“你……”“你……”
长琴惊异的看着对面那同样没来得及收手的男子,这脸……欧阳少恭?
毕竟是最近一次渡魂的脸,他应该不会认错才是。
对面的眼神也同样惊异,怕是也对自己的模样大吃一惊。
还未来得及感叹,长琴眼神一凛,见对方背后有一团yīn影瞬间bī近,刚想开口提醒,却见对方也看着自己的身后张开了嘴!
“小心!”“小心!”
又是一模一样的发声。话音未落,长琴也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从背后狠狠一撞,竟然和迎面倒来的少恭如同游魂般穿过对方的身体,一同扑向对面的水池!
长琴在跌倒的过程中努力扭转身体,却看见了对方同样的动作……一致的仿佛镜中境外。
两人眼神相接,其中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惊异,和一丝丝的了然。
噗通——
冷,极致的冷,不同于自己醒来时的那片水域,这片水冰冷彻骨,沾上一点就足够将身体冻麻!
长琴咬着牙蜷起身体,眼前再次黑暗下来,和他醒来之时如出一辙。
“啊——”
猛地从冰冷的青石地板上弹起来,长琴狠喘几口气,眼睛放空的盯着地板,过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池水的冰寒似乎还萦绕在魂魄上,那种冰冷充满死寂,却让长琴无端想起了昨夜梦中那种濒临崩溃的疯狂感qíng。
所以……那池水是反映的主人心境?因为自己一直很开心,所以池水才如此温暖?
思及至此,想想那个掉到自己身体里的魂魄,长琴神色变得有些yīn沉。
我的温暖只能是我的,就算你是另一个世界的我,也休想将他夺走!
“那个……少恭?”
长琴扭头,眼神略带惊异:“风……晴雪姑娘?”
另一边。
意识渐渐与身体重合,少恭轻轻哼了一声,眼皮动了动,最终不甘不愿的睁开。
那梦中的池水实在太过温暖,就像坚实又温柔的臂膀,让人不忍脱离。
但现实里……似乎也不坏。
难得的违背自己优良的作息习惯赖了会儿chuáng,少恭静静看着头顶素白的纱帐,忽然一跃而起!
“咝——“身后异样的感觉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想明白的一瞬间,少恭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这分明,分明是……
“阿琴,你醒了吗~”
突然闯入的声音让他更僵硬了。
朔云哼着小调儿推开了房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chuáng上的那个光luǒ的背影。
然而下一刻,他眼神变得极其危险。
将刚刚坐好的早餐轻轻搁在chuáng头,朔云一步一步走到少恭身前坐下,瞳孔已经缩成细长的一条,声音里更是压抑着浓浓的杀机。
他说:“他呢?”
“你,又是什么人?”
少恭看着这个在梦中展现出绝代风华的金乌鸟,眼神闪烁几下,忽的笑了。
“我是太子长琴啊。”少恭笑道,“云不认识我了么?”
“……”朔云冷冷的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转身,将chuáng头的海鲜粥端过来,塞到了他手里。
这就相信了?少恭心头暗喜,却被朔云的下一句话打的浑身一凉。
“毕竟是阿琴的身体,饿坏了可不好。”朔云转过头去,将长琴昨晚脱下的衣物整理好,放到他面前,说:“快点吃,吃完了还要去找人呢。”
想替换我qíng缘?哼哼哼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功力!
当屠苏一行人终于披荆斩棘进入到蓬莱内殿之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呆了呆。
只见之前那个疯疯癫癫的欧阳少恭正盘膝坐在一根柱子底下,手里绒布擦拭着一盏古老而奇怪的灯笼,那原本算是被掳走的风晴雪正坐在他身边,两人聊得天南海北开心得很。
见到他们来了,风晴雪开心的跟几人打招呼:“苏苏~你们来啦~”见几人的神色有异,她补充道:”没事没事~这个不是少恭,是太子长琴啦,很正常的太子长琴~”
“等等等等,晴雪你什么意思?”原本怀着不是你死就是你亡的决心来的方兰生首先从石化状态恢复过来,“什么叫他是太子长琴不是欧阳少恭?少恭不就是太子长琴吗?晴雪你快过来,少恭他人面shòu心,不要被他骗了啊!”
屠苏也转向长琴:“先生?”
晴雪哈哈哈的笑也不挪窝:“好笨啊苏苏,长琴说他是另外一个时空的太子长琴,虽然名字一样但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啦~真的没事,我们都聊了好久了,少恭的言行确实和前几天有很大不同的!”
众人将信将疑,巽芳则在此刻越众而出:“夫君……你还认识我吗?”
长琴听闻皱起了眉头,说:“敖夫人……不对,巽芳公主莫要随意称呼,在下并非你的夫君。”
巽芳一愣,“那你是……”
长琴微微一笑,如沐chūn风:“现在也解释不清楚……各位请稍等片刻,其中缘由,自有事实为证。”
晴雪也恩恩点头:“是啊是啊,我们正在谈论长琴那边的事qíng呢,很有趣的!长琴你继续说嘛,你的伴侣是个男人然后呢?”
众人:啥?!
“哟,吾王,皇后!准备出门啊?要备车吗?”妖皇宫,啸天刚刚从qíng缘的被窝里爬出来准备去上岗,刚出门就看见了一同走来的两人,吓得一个炸毛立正站好,虽然奇怪今天他们怎么没牵着手,但还是硬着头皮进行自己的本分,免得又因为工作不认真被王罚了。
“不用了,就随便走走。”朔云摇摇头,路过啸天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上班迟到,回去抄长歌行一百遍。”
听着身后惨烈的láng嚎,少恭抽了抽嘴角。
妖皇什么的,虽然在最终决战上有了一定的心理铺垫,但……
说别人擅离职守,你吶?妖皇天帝一个都不gān,有资格说别人?
朔云听到了似的白他一眼:“鸠占鹊巢的没资格说话。”
少恭:我*&(¥%*……
看着带他走了半天除了和一对儿一对儿的妖将打招呼外没什么实质行动,似乎真的是来散步的二少爷,少恭终于开口:“你究竟想做什么?”
“找时空裂痕的薄弱点。”朔云头也不抬,“我可不像你回去就回去了,我还得带着阿琴回来呢,要省点儿力气。”
少恭又不说话了。
过了好久,朔云忽然开口:“欧阳少恭是吧?你回去以后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虽然受制于人,但少恭仗着对方不敢伤害这个身体,语气也不怎么好:“当然是取回半魂,成为蓬莱的永恒之主!逆天改命,跳出轮回!”
蓬莱的……永恒之主?
想起那个废墟岛屿,朔云的眼神有点儿怜悯。
“原来你混的这么惨啊……”
“别说你就混得很好。”少恭冷笑,“刚才你躲得是哪个仇家?”
“白洛不是仇家,他只是想抓我回去做公务而已。”朔云白了他一眼,”阿琴是我妖族的皇后,总比你那空dàngdàng的国土好得多。”
长琴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反驳。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时空的自己可以遇到生死相随的小金乌,而他则经历了那么多轮回才找到真爱?凭什么同样是魂魄两分,那个长琴就能过的舒舒服服还有空谈恋爱,自己就得挣扎着求生?
天道,你何以如此不公!
朔云注视了他很久,“你还没发现我带你出来的目的吗?”
长琴哈哈一笑:“难道不是找时空裂痕?”
朔云已经不想管这个脑dòng大开的OOCqíng缘了,他直接说了下去:“你觉得巽芳对你来说是什么?妻子?爱人?还是你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救命稻糙?”
“你说你爱着他,想要把蓬莱人变成焦冥永世长存,但那种除了点头什么都不会的玩偶有什么意义?”
“人最珍贵的就是灵魂,是那千变万化的思想,皮囊不过是过眼云烟,我以为你会十分理解这一点。”
“什么是亲qíng,友qíng,爱qíng?”朔云回头走向他们昨夜睡过的房间,不再理会那个似乎被问住了的人:“我带你看了这么多,你还没有明白过来吗。”
“真是比阿琴还蠢。”
另一边,屠苏一行人都是三观尽碎。
男人和男人……也可以?
方兰生已经开始小幅度的抽搐了:“男子相恋有违伦常,不可啊不可……”
“有何不可?”长琴挑眉,“屠苏少侠都和陵越少侠成为了一对眷侣,这门户之见,小兰当真要如此排斥?”
屠苏深以为然,看了看这个无比‘正常’的长琴,默默感叹,如果能让先生这样,男人就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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