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驱驰_几多次枉痴心【完结】(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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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拔下笔帽,划掉卫队长的头衔,拿过纸来改。不知他是不是故意取的这个角度,半躺在枕上的展昭看不到他写的内容,只能看出一笔一划写得极慢,和题目的龙飞凤舞完全不同。

  纸挡着白玉堂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流光溢彩,又谨慎庄重。

  展昭不禁心生好奇。

  白玉堂终于写完最后一笔,长出口气,却没给展昭看,兀自把这页翻了过去。

  展昭明知越要看,这骄傲的帅老鼠越会以此要挟,干脆收了好奇心,继续向下看。

  “以下家规,展昭违反一次,处以警告;违反两次以上(含两次),处以家法;违反三次以上,科以重罚。”

  接下来白玉堂罗列了几乎所有的生活细节,总而言之一句话,事事都要听白玉堂的。

  “按白玉堂规定的时间睡觉,这个好说。”展昭乌黑眼瞳从纸面上看过去,“按白玉堂规定的食谱吃饭,这个也行。”

  他忽然怔了怔:“按白玉堂要求的口数嚼饭?”

  “你吃饭太匆忙,这不好。”白玉堂解释,“也不是所有东西都这样,鸡汤一类的可以酌情考虑少嚼几下。”

  展昭并没有听他解释,自顾向下看:“白玉堂外出时,展昭不得走出白玉堂设置的机关?”

  “是这样,猫儿,”白玉堂陪笑,“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太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我怕你习惯了起早贪黑辛苦奔波,一时改不过来,苦了自己。”

  见展昭不语,白玉堂十分宽宏地笑道:“两个人过日子,公平是很必要的。这条不好,我改了就是。”于是动笔划掉。

  展昭正诧异他怎么如此大方,只见白玉堂刷刷补写道:

  “展昭不得独自离开石洞,白玉堂不得独自留在洞里。”

  展昭瞪他一眼:“这是霸王条款。你是想说,我不能独自离开,但是你能。”

  “冤枉,”白玉堂笑眼弯弯,“我说展大人,你怎么不说,这条的意思是只要我陪着你,你想去哪里都行?”

  展昭心坎被这句话热乎乎一撞,黑润瞳仁微闪,低垂下去。

  白玉堂看展昭这样,心里腾地漫起满腔甜蜜。自己举着家规欣赏了一遍,得意地笑开:“这条意思大好,改完以后,跟后面这些就都统一了。”

  展昭无奈地笑笑,转过目光接着看下去,白玉堂写的内容可就了不得了:

  “展昭不得独自挨饿,白玉堂不得独自吃饱。”

  “展昭不得独自醒来,白玉堂不得独自睡着。”

  “展昭不得独自下床,白玉堂不得独自上床。”

  “展昭不得独自穿衣,白玉堂不得独自脱光。”

  “展昭不得独自忍痛,白玉堂不得独自舒服。”

  ……

  展昭耳垂泛热,实在看不下去,啪地一甩纸张:“白玉堂!你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样一来,原本折在里面的半页就散开了。展昭余光扫见,伸手去翻,白玉堂一把按住他的手:

  “猫儿,猫儿,这条我还没来及改,你别看了。”

  展昭眼神何等锋利,早已看见了。他没有执意去翻,也没有夺回手来,安静地被白玉堂按着。

  回复举报|1620楼2014-06-01 23:10

  几多次枉痴心

  名震江湖13

  那页折起来的纸上只有一句话:

  “展昭不得独自死去,白玉堂不得独自活着。”

  白玉堂手掌仍然覆在展昭手背上,醇厚和暖,时刻焐着腾腾活跳的真心。

  只要有我陪着,死生由你,都一起。

  一阵苦热冲上眼底,展昭默默合上家规。低眉垂睫,却正好看到第一页上白玉堂在“白家卫队长展昭”旁边郑重修改的字迹,目光不由得一凝。

  铁划银钩的四个字,力透纸背:

  展昭吾爱。

  沙沙雨声中,凉爽的石洞突然显得极静,温度随着呼吸的深浅变化渐渐攀升。

  展昭从瞳膜到心脏都被这四个字烫得酸辛甜痛,脸庞清楚地感觉到白玉堂目光的炽烈。

  展昭伸出手,从白玉堂手里拿过笔,在他的名字旁边,端正地写上自己的名字。

  白玉堂看看名字,又看看展昭,眼睛奇亮。伸手抚上展昭后颈,把他向自己揽过来。

  然而手触之处汗津津地冰凉,白玉堂知道展昭这会又疼了。

  对于这种毒素刺激神经的暂时反应,有效的只有他用心调配的女儿红。

  白玉堂摘下床头挂着的酒坛,单手开封,喝了小半口,低下头来,吻上展昭温凉的嘴唇。

  浓郁的女儿红气息蔓延开来,醇馥芳香浸没唇齿,柔绵热力暖透心胸。

  酒香燃烧着空气,亲吻燃烧着体温,隐隐伤痛反倒增加身体的敏感,在酒香和亲吻中,变成渴望占有彼此的甜蜜。

  家规落到枕边。

  白玉堂伸臂垫在展昭颈后,一面深深汲取他唇齿间的清新气息,一面解开他身上的蓝衫。见裸露的清瘦躯体上绷带仍然洁白,白玉堂才放下心。

  展昭只觉得杭缎长衫温滑的触感在胸前一扫,白玉堂结实火热的胸膛就贴了上来。

  展昭不由得绷紧了身体。

  和白玉堂亲热,是种狂风暴雨般的喜悦,但在此之前,总有鲜明得纵然是他也须咬牙的疼痛。他能熬,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疼。为了迁就白玉堂,他总是选择独自忍痛。

  白玉堂写的家规突然像一道电流穿过脑海,展昭顿时满心发窘:展昭不得独自忍痛……白玉堂不得独自……什么的……

  原来他这点心思,从来也没能瞒得住白玉堂。

  白玉堂俯脸看着展昭,在他眉宇间温柔一吻。并不说话,只是又含了口酒,低下头,在展昭裸露的肌体上亲吻起来。被白玉堂吻过的地方留下女儿红温暖的痕迹,酒液迅速挥发,居然带来似凉又热的感觉,伴着强烈的芳香,蒸得头脑有些醺然欲醉,身体深处却流动起莫名的不安,渴望更亲密的碰触。

  白玉堂臂膀用力,把满身酒香的展昭背朝自己拥满,让开他肩背的伤处,一边厮磨,一边把手探上绷带缝隙间的小小突起,轻轻揉拨,收到的效果完全在他意料之中——紧拥在怀中的颀长躯体微微颤动,甚至能听到压在喉间的气流一涌。

  “猫儿……”他亲吻着展昭热热的耳垂,“别忍……”指腹又是一揉,展昭猛吸口气,刚要咬紧牙关,白玉堂已经弯过手臂,曲起手指,垫在他齿间。

  “想咬就咬我。”展昭听到白玉堂在他耳边低低安慰,“别忍……”而那个垫在口中的手指,连同另外几个,却开始不安分地同他的唇舌亲热,如同深吻。

  晕软的酒香里,展昭觉得整个人被束缚着推到崖边,随时可能坠落,但又明知无论什么时候摔下,都会落进温暖的胸膛。这种紧张,羼合着蒸腾的情热,竟然比任何一种酷刑都更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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