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幅难以想象的场景,陶制的人俑能将头转过来吗?多么可笑,难道把脖子切了,然后再平移过来吗?只可惜,众人没有一个笑得出来。
“我们走。”刘赫拉了拉身边的刘谦,发出了这样一个讯号。
刘谦冷汗直冒,颤抖着点了点头。被万千“死物”盯着的感觉,真的不太美妙。
众人聚在一处,都以防备的姿势往后退去,就怕这些陶俑活过来袭击他们。不过好在那些陶俑虽然头能动,身体似乎永远被停格了,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退去的刘家人,静静地看着,一直默默无声地看着……
等刘家人出了石室的时候,大汗淋漓的他们才发现,沈夜与谢衣已经在外面等候他们多时了。
身边再度亮起了银河白色的光芒,先前石室内消失无踪的灯盏也再度点燃,耳边熟悉的流水声,似乎是一段危险旅程结束的安慰。
“沈先生,谢先生。”刘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点头示意,但是他的目光却有些凝重,只因沈夜与谢衣身后的不远处,一间巨大的灰色石室赫然眼前。
看到几乎与身后一模一样的石室,其余人都白了脸色,刘谦咽了咽口水道:“少爷,要冲过去吗?”光是看到石门,他就可以想象里面满是陶俑的怪物了。
不想谢衣提议道:“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吧。”
刘谦惊讶地看向谢衣,休息?可是身后是那些陶俑,离这些怪物那么近,他怎么都放不下心来休息。
不止刘谦这样想,光是其余人并不赞同的神色,想必他们也希望现在一鼓作气冲出包围圈去。
谢衣为难地看了他们一眼,还不待说什么,沈夜便接口道:“我劝你们还是休息一下的好,前面的石室,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此话一出,刘家人俱是沉默,许久才听刘赫道:“前面也是怪物?”
“也许是,也许不是。”
刘赫讶然:“你们没进去?“
谢衣道:“只是在门外张望了一番。”
“然后?”
“多说无益,先休息。”沈夜断然道。
见沈夜丝毫没有商讨的余地,更没有多说的打算,众人便只能熄了心思。更何况这是沈夜与谢衣的建议,他们多半是会听从的。
因为带的东西较为轻简,众人便准备席地而坐,简单地休息一会儿。只是他们挑选的位置,正正好好就在两间石室之间,看来也是怕了,就担心到时候两边的怪物真的冲出来把他们一锅端了。
谢衣无奈至极,既然这两间石室之间这么gān净,除了灯盏其他什么都没有,便足以说明陶俑之类的东西并不能离开石室。就算是那些攀爬的陶俑,不也是在门口的位置便再难前行了吗?
不过众人既然觉得这样心安一些,他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唯有一人靠近银河的时候,谢衣才出言阻止了。
面对对方疑惑的眼神,谢衣只是笑了笑:“水银毕竟有毒,掉下去就不好了。”
那人不明就里,但既然谢衣都好意提醒了,虽然觉得没必要,那人还是点点头,从银河的一边走到对面去了。
沈夜见状走至谢衣身边,淡淡道:“那么小心?”
谢衣笑道:“以防万一的好。”不必要的意外,能阻止便尽力阻止吧。
沈夜挑眉,终究是什么也没说,拉了谢衣,便挑了一个离刘赫最远的位置坐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应该会有人领便当,你们猜猜看是谁?
PS:绝对不是连名字都还没给的pào灰=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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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同化
第九十章:同化
刘赫自然不知道自己无辜躺枪了,更不知道他已经“被”弄了怎样大的一个乌龙,此刻的他,一旦松懈了紧绷的神经,倒是真的觉得有些疲乏了。
寻找废井的钥匙花了他们几乎一下午的时间,再大致推算他们进入陵墓所用的时间,还真的是到了夜间该休息的时候了。
刘谦背包里恰好有一块薄毯,他便把毯子给了刘赫:“少爷,你披着休息一会儿吧。”
刘赫看了那松软的毯子一眼,摇头道:“你自己用吧,你也累了。”
刘谦xing格开朗,拍了拍胸口道:“我不累,还是少爷你用吧。”
刘赫无奈,这还有什么好推来推去的,转念一想,却是想到了刘明。他略一抬头,便在众人中间找到了那个失魂落魄的身影,刘赫有些心疼:“你拿过去给刘明用吧。”那个人,才是现在最需要关怀的。
虽然刘明活了下来,但是他那么年轻就没了手,这样大的反差,有谁能一下子就接受的呢?
刘谦回头看了刘明一眼,只见那人呆呆地站着,对于该怎么坐下去似乎有些犯难,之后,便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悲哀了。
显然,此刻的刘明真的很需要安慰,就连刘东华,都一直陪在他身边。刘谦点了点头:“那少爷,我过去了。”
“去吧,”刘赫道,“我先休息一会儿。”一方面他是真的累了需要休息,作为领头人,刘赫总要关注很多东西,另一方面,则是愧疚。
身为领头人,却保护不了手下的人,多么可悲。
虽然淘沙总免不了牺牲,但是看着身边的亲人一个个受伤,一个个逝去,他总觉得哀伤,哪怕是过了十年、二十年,他都会感到愧疚。
身边人不知谁拍了拍刘赫的肩膀,刘赫无声地笑了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抓紧时间休息了。
离他们不远的谢衣一直关注着一行人,面对略有些沉重的刘家人,他心内有些不忍:“阿夜。”
“怎么了?”
“我们……能帮则帮吧。刘赫他们,也不容易。”若是乌合之众,听之任之也就罢了,但看刘家这样一群人,眼看着他们出生入死,便觉得哪怕萍水相逢,也不该袖手旁观。
“我知道。”一路下来,刘家的所作所为沈夜同样看在眼里,所以能帮的他与谢衣都帮了,一些不该cha手的也cha手了,只是……
看着谢衣说话间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只是盯着刘家的一群人看,沈夜明知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但是不满怎么都压抑不住了。
“谢衣。”
“怎么了?”
谢衣后知后觉地回头,便见沈夜略皱了眉,似乎有些不满的模样。
“?”
沈夜开了口,不想一句话便让谢衣闹了个大红脸,他说的是:“我只是觉得,你似乎更应该把注意力放在你的丈夫身上?”
“……”
“怎么,心虚了?”
谢衣有口难言,脸红得厉害,怎么就突然说到这个了呢?
(没错,气氛不对啊沈大大_(:зゝ∠)_)
“谢衣啊谢衣,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沈夜叹息。
谢衣无言以对,阿夜的一声叹息,为何让他真的有了愧疚的感觉?
谢衣一心虚,自然万事好商量,虽然身边是那些外人,但找回了所谓“存在感”的沈夜依旧满足地吃了些豆腐。
而沈夜一满足,更是有求必应,谢衣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所以面对谢衣再一次“能帮则帮,那一群人也是不容易”的话,沈夜只是挑眉:“怎么,我们还不够帮忙的?”
谢衣无奈,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亲了亲沈夜的唇角,于是沈夜越发的满意了。
**********
一行人是真的累了,原本打算的小憩,就变成了休息一晚——虽然这灯火通明的qíng况下,根本算不得“夜晚”。
刘赫安排好了轮流看守的人,一转头便见谢衣与沈夜极为贴近的模样,咬了咬唇,他终究是没有走上前去。
在静默之中,劳累了一天的众人便设施极为简单地睡了。期间dàng漾的水声流过耳畔,一如摇篮曲,而他们担心的怪物问题,也是一点都没有来困扰他们。
只可惜,这一片宁静,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吵醒众人的,是来自刘明的一声尖叫,在寂静之中仿若一声惊雷,把一行人都给吓醒了。
因是和衣而睡,一行人没有làng费分毫的时间便来到了刘明身边,只是担心他又发生意外的心,在看到他身边躺着的刘谦后,dàng然无存。
刘明一脸的崩溃,喉咙发出“嗬嗬”的声响,眼睛bào突满眼血红,只是比起他来,刘谦的qíng况严重多了。
不,更确切的说法是,刘谦已经没救了。
此时躺在刘明身边的,早已不是一具活人的躯体,而是一具陶俑,身着铠甲,满面肃穆,一手横放在胸前,手心中空,似是拿着剑的模样。如果不是刘谦面容未改,如果不是先前所见所闻,他们只会觉得,这是刘谦开的一个玩笑。
众人沉默地站着,这会是刘谦?
守夜的人惨白了一张脸:“怎么回事?我们……我们没听到声音啊……”众人睡得十分安详,他们根本没有发现躺着的刘谦,是什么时候有了变化。
这是刘谦?
这是刘谦。
但是,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他为什么突然就穿上了古人的衣服?为什么突然就……变成士兵佣了?
最重要的是,他还活着吗?
众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唯有刘明,崩溃之后便嚎啕大哭起来:“是我!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他摸了那些陶俑,所以差点被同化,而刘谦呢?为了安慰他,他一直都呆在他身边。
明明他才是那个该死的人,如果刘谦没有呆在他身边,如果不是他当初一时心痒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刘谦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刘谦就这样变成了陶俑。
这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若是刘明手臂犹在,说不定他早已扑在刘谦身上痛哭起来了,但此刻的他除了被众人拉离了刘谦的身边,竟连挣扎都做不到。
谢衣与沈夜也是默不作声,他们之中的一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他们竟没有发现。睡前祥和的心qíng不再,虽说错不在他们,但是……
蓦地,那刘谦变作的陶俑却是再一次有了变化。只听得“咔吡咔吡”的细碎声音响起,原本刘谦光滑的面部,就像是打碎了的玻璃一般,裂冰纹瞬间布满了整个面孔。紧接着,那纹路蜿蜒着往脖颈而下,碎裂开来,露出了其中灰褐色的陶制泥土。
离刘谦最近的刘玄想要扑上去,这裂开的纹路,会毁了这具陶俑的!
不想谢衣一把将他拉住:“别碰他!”
刘玄的身体猛地一顿,他想要挣脱谢衣的手臂,不想那白皙的手腕如此有力,他竟是怎么都挣脱不开。
刘玄急了:“放开!他会死的!”看那裂开的纹路,刘谦会死的,他绝对会死的!
谢衣虽然不忍,但是贸然地扑上去,结果如何他们根本难以预料。
被陶俑同化的契机到底是什么?为何刘明当场便有了变化,而刘谦,却是在无声无息之间变成了这副样子?
在一切尚未水落石出之前,无谓的牺牲都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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