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从军,枪林弹雨,好几次都踩着生死线过来了,那一段回忆固然可怕,但不足以昏沉至此。”
“我也是这么觉得,但是这日子再往前数,我们可是一点辙都没有了,这追根溯源的,佛爷能等得了吗?”
“追根溯源,问题确实出现根上,佛爷为何举家南迁,东北,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解开佛爷这个心结,还是他自己去找找吧。”
“二爷的意思是?带佛爷会东北老家?”
“对,回东北张家。”
唐苏念并不知道二月红与齐铁嘴商量出了什么,当天晚上张启山终于合上了双眸却落入了梦魇,她不论怎么安抚都不中用,握着她柔荑的掌心力道不断的加大,指尖都开始泛白,一旁的副官脸色忧虑,看着她欲言又止,佛爷的力道他看着都痛,可唐长官却像没事人一样,用另外一只手结果他递上的帕子温柔细致地擦拭他额上的细汗,神色看不出半点痛苦。
“唐长官……”
“恩?”
“你要不……”
“你能掰开?”唐苏念也不说拒绝的话,只是挑眉轻笑看向张副官,垂眸看着被他紧紧拽在手心的小手,指尖已经没了血色,仿佛再过不久就要废了一般。
张副官在战略上是一个合格的副官,但是在生活上并不是什么聪明人,否则就不会被齐铁嘴说成呆瓜,听得唐苏念在这么说以后也不管是不是调侃,就上手去掰了,却没曾想他用了多大的力气,陷入梦魇的张启山就用比他更大的力气去抗衡,反倒让唐苏念的手受罪了。
“你再掰下去,我的手就要被你们佛爷废了。”
“对不起,唐长官。”
“没事,下去休息吧,估计还有得耗呢。”唐苏念也不在意,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神色淡然。
待房中只剩二人时,唐苏念垂眸看着二人交缠的一古铜一白皙轻笑道,“真是霸道。”
二人商量的结果便是第二日往张启山老家东北张家一趟,而虚弱的二月红则被留在白乔寨,他本就有伤在身,还曾被心魔缠身,脸色很是难看,在洗脸盆水中的倒影都可以看到丫头的面容。
到了东北,唐苏念拿着玉佩给张副官让他去请贝勒爷,而她则和齐铁嘴守在路边的一个卖包摊子上。
没多久张副官就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而来,身后还跟着一大帮的‘马仔’,虽然不是他的,齐铁嘴见状立马上前把人从马上拉下来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佛爷这才病了多久啊,你怎么就跑去给人当大内侍卫去了?”
张副官还没来得及反驳,被簇拥在中间的那顶轿子幕帘就被掀开,而后便是穿着一身堪比现代貂皮大衣的黑色大披风款款而下,身上的衣服首饰鞋子那都是贵气逼人,贝勒爷下了轿以后径直走到唐苏念面前与他们打招呼全程把眼睛放光一副财迷样盯着人家身上那件貂的齐铁嘴忽略了个一干二净。
贝勒爷本就是一个大熊孩子,更是个热血青年,对于唐苏念的请求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唐苏念也不打算让他帮什么忙,只让他找出东北张家的地址。
“东北张家?能否说得清楚点?”
“我只知道她出身在东北张家,家族庞大。”
“这可就难办了,张姓是大姓,在整个东北,姓张的名门望族可不在少数啊。”
“我记得,他身上有穷奇纹身,或许是家族印记?”
唐苏念想到那日自己第一次感觉到不妥前往张府,就见到光着上身的张启山站在镜子前面的眉目纠结的模样,但是她看清楚了他背后那一片黑色的线条描绘出来的印记,张启山应该没那么无聊去做这么中二热血的事情,所以,或许,与他的家族有关?
“穷奇可是邪物,怎么会有家族用这样的标识。”
“你可有眉目?”
“穷奇?张家?”贝勒皱着眉头思索,不自觉地端着手臂把玩拇指上的玉扳指,“你与佛爷先在我这里安顿下来,我亲自去打探一番。”
“多谢。”
“不必。”贝勒转头跟对着外面的仆人吩咐,“来人,备轿!”
唐苏念看着甩袍离去的贝勒爷,转眸望向眼神呆滞正襟危坐地张启山心中暗自思索,或许张启山的身份,不是那么简单。
一整天过去,知道深夜贝勒爷才回来。
“贝勒爷辛苦了,可有收获?”
“果然,像佛爷这样的人物,出自那个张家,倒也合情合理。”
“……”唐苏念并没有回话,等待着贝勒爷继续,果然他只看了唐苏念神色自若的娇颜一眼,继续道,“用穷奇纹身作标识的家族,在东北必然不是普通的名门望族,我自幼在东北长大却从未听闻,为此我特意去拜访了几位还在世的叔伯父,还真让我查到了一些线索。你们所说的那个张家,早年在东北一带,行事一向低调神秘,他们不与外族通婚,家族只有一个宅院,宅外设有生死线,非本族人不得入内,只是今年来却没有什么消息,想来,是遭遇了什么变故。”
“府址呢?可还有族人在世?”
贝勒从袋内拿出一张纸条,“我查到了三个地方,你们可以去看一看,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多谢。”唐苏念展开了信纸看到上面写着的地址,一路淡漠疏离的冰容终于绽开了微笑,转头对跟在一旁的齐铁嘴说,“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唐小姐,如今天色已晚,也不急于一时,待明日我们加派人手护送你们过去。”
唐苏念垂眸一笑,“也好,贝勒爷雪中送炭,我等定会回报这份恩情。”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在城中接应你们,你们一定多加小心。”
“好。”
“我在北平与尔等一见如故,待启山痊愈后,我们一定好好喝上几杯。”
翌日,贝勒爷早就准备好了软轿人手,只是还没走出几步,齐铁嘴就脸色泛白,刚掀开帘子就吐得一塌糊涂,唐苏念见齐铁嘴不习惯且这样的安排太过引人注目,遂借了几匹马和轿子自行寻找。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最近的更文速度有点慢,不过最近要考试,虽然晚点,但这个星期还是会熬够篇数的。
☆、OP.53追兵?
唐苏念平躺在轿内的张启山,他的脸色似乎越来越难看了,眼圈附近的青影似乎更重了,她的手指在那圈青影上游走着,如同轻飘飘的羽毛落在他的眼皮上,似乎这样他就会耐不住痒而睁开眼睛一如往常的给她额头一个弹指。
齐铁嘴拿着罗盘坐在郊外驱车的张副官身旁,转头像是看到了什么喊停了张副官,唐苏念见轿子停住挑开了娇帘,“到了?”
“应该就在这附近。”齐铁嘴平日虽然不太靠谱的样子,但是碰上事儿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仿佛从不会皱起的眉宇此刻也有了折痕,“方位虽吉,凶者固凶,则吉亦变凶,古怪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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