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勋看似掌控大权,然而却是内里中空,除了一个霍三娘他什么都没有,就连自己的军队使用权也被偷偷回到长沙的张启山设计没了,这也缩短了他下矿的准备时间,然而这时候出现了一个腰缠万贯的贝勒爷要予以合作,虽然他如今确实很需要帮手,但是却不满贝勒爷的高傲。
陆建勋收到了请帖,未注明来历时间地点都聚齐若非其中夹杂‘我能助你成大事’的纸条,只怕他也不会理会,叫了霍锦惜便到约定的酒楼等候,只是这约定时间到了,却迟迟不见人,实在等得让人不满。
“真是岂有此理,明明是他们下的拜帖请的我们,竟然敢迟到!”陆建勋等出了火气,近日来他的势头正旺却被猛然浇了一盆冷水,傲气憋屈都混杂在一起,更别说此刻竟然还被人摆了架子,这是在让他坐不住了,脸上即刻就露出了恼怒不耐。
“这拜帖,是如何送到陆长官手上的?”
“送拜帖的人我不知道,是我副官转交给我的,听他说应该是一个家奴模样的人。”
“那这拜帖都写了什么?”
“上面只写了时间地点,至于其他的……”陆建勋拖了长音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霍三娘。
“但说无妨。”
“里面附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可以助你成大事。”陆建勋不自觉地拉进了二人的距离,低声慎重道。
“那就奇怪了,这拜帖,没有送到霍家,也没有送到唐长官那,怎么就这么精准地送到陆长官手上?看来,这人对长沙的情况是了如指掌啊,这跟我们明日下墓脱不了干系。”霍锦惜心里面已经有了成算,推断得有理有据,这近日来最大的事件就是下墓了,除了这事儿,也没什么事能求到陆建勋那儿。
“矿山是霍家的地盘,其他人想要插一脚,恐怕没那么容易吧?”陆建勋不太相信,毕竟比起其他人在长沙的关起门过日子,霍三娘是目前长沙城内最为活跃的了。
“如今河滩有了新势力,我们不得不防。”
二人刚商讨没多久,远处就传来了响彻天的唢呐鼓锣,陆建勋心里也猜到了些许,似笑非笑道,“这长沙,还有谁敢摆这么大的架子?”
“陆长官不必动气,他们这是故意迟到,就想让我们自乱阵脚提前杀杀我们的架,要是这点气我们也受不了的话,那这顿饭我们也别吃了。”
“不过虚张声势罢了。”陆建勋嘴上并没有计较,脸上却已经有了不虞的神色,自从唐苏念‘身体抱恙’以来,这长沙可还没有能摆他架子不给面子的人了,一时间有点得意忘形了,这么突然来了一个‘尊驾’煞了他的威风锐气实在让他不爽。
“客官,您的贵客来了。”
唢呐声消停了没多久小儿就躬着身子走进来脸上带满了讨好的笑容,他与霍三娘起身转头看向门口方向却见一人穿黑色大毛皮披风身后跟着乌泱泱一群仆人打手,整齐有序的走进来。
呵!这排场可真够大!我倒要看看你有些什么本事!
霍三娘只是轻轻点点头打了个招呼不冷不淡地坐下了,陆建勋保持着微笑看着来人在他面前站定,跟着的婢子很有颜色的上前一个恭敬地双手端下头顶的绒毡帽,一人垂眸低首恭敬地解开披风,整个过程都没有抬头直视冒犯自家的主子。
黑漆漆的大衣解开后露出精细的金线缝制清朝旧袍,看起来异常富贵。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啊?”陆建勋压下心底的不满脸上挂起交际的笑容微微点头。
贝勒爷脸上的笑容不变,带着骨子中散发的傲气不可一世,语气也颇有几分盛气凌人的意思,“我乃大清的世袭贝勒,我的名讳,不是你们这些人能够听的。”而后老神在在一副领导审查的模样看着皮笑肉不笑的陆建勋,“你就是这里的地方官呐?”
陆建勋含笑点头。
“几品呐?”
“我不是什么地方官,长沙的布防官前些日子被上峰停了职,督察官身体不适不宜操劳,现在由我暂代职务。”
“哦,这样,行,只要你是长沙城最说得上话的官就行。”
“请入座。”陆建勋笑笑,并不做解释,只是请贝勒入座,以为这样就算告一段落可以开始正事了,却没想到贝勒的排场根本还没完。
“慢着,我的专座呢?”贝勒扬声,身后的奴仆马上上前把贝勒面前的酒楼自备椅子撤下去,搬上了一张两倍大的金雕梨花木椅,仿若古代的王爷专座,只是这民国,满清的贵族也没落,让人遗忘了他们的贵气。
陆建勋嘴角有点抽搐,却压下了气,自己明明先来的,本该掌控全场却一下被贝勒反客为主摊了摊手,“都站着干什么呀,坐吧。”对着齐铁嘴却用了请,刚坐下就为自己斟了一小杯酒端起朝陆建勋道,“今日我来晚了,自罚一杯。”
陆建勋看着贝勒的做派心下的不满消了些许却被贝勒接下来的动作反增添了许多,他手里的酒杯刚入口就朝一旁喷了出来,仿佛这是什么难以入眼的东西,“这也是人喝的吗?!来啊,把我的好酒端上来!”
奴仆拿出玉雕大酒瓶把其中的酒倒入碗内,贝勒端起喝下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这才痛快!诶,你们都尝尝,尝尝,就当,是我迟到的赔罪了。”
陆建勋端起面前的酒碗喝了一口,点头,“恩,不错,的确是好酒啊。小二,上热菜。”
待菜上齐了以后,贝勒才懒洋洋地靠在椅背开口,“陆长官是吧?”
“正是。”
“这徐长兴最著名的菜,是什么。”
“不瞒贝勒爷,正是你面前的这道烤鸭。”
“既然陆长官开口,那我真是该尝尝。”贝勒笑眯眯优雅地接过布菜奴仆递过来的烤鸭卷,刚咬了一口,还未来得及品味,却一如他喝酒时的反应,让霍三娘和陆建勋脸上顿时闪过不满。
“这,这也太难吃了吧!这要搁以前啊,这做菜的厨子早就被我拖出去给斩了。”贝勒说完看了眼齐铁嘴,二人相视一笑,然后拍拍手,身后的奴仆陆续换上了新菜,单是菜色排盘就比原来的好了不知道多少。
这下陆建勋算是明白了,这货根本就是来炫富的!近来大权在握,他收了不少钱,本以为他已经很有钱了的,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该死的小婊砸!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了些许的醉意,贝勒爷把手臂搭在陆建勋的肩膀上,再一碗酒下肚,正题就该切入了。
“来来来,接着喝,接着喝,陆长官,我跟你是越聊越投机啊,来干!”陆建勋已经开始扯脖颈间的领结了,“我说陆长官,我们现在的情形不容乐观啊,要是我们之间也动刀动枪的话,那岂不是乱上加乱了吗?”
“贝勒爷说得没错,不管怎样我们都是自己人,有话好说。”
“陆长官爽快人呐,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陆长官,你也知道我这次找你是什么意思,我听说啊,这附近有一座价值连城的古墓,这要是我们下不去这墓,那里面的金银财宝也不属于咱自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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