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还是让了王瑞进屋。两人一并来到桌前,对面而坐。
王瑞便将昨天晚上神秘的呼噜事件说了,何云一撑着下巴,盯着他道:“我没感受到任何鬼气妖气,你啊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整日想着见鬼,平添烦恼。对了,我给你的符咒,你带着呢么?都跟你说了,是安神的,你就是不听话。”
王瑞忙道:“没有,就在枕头下面,不信你去检查。”
“我还是给你检查检查眼睛吧。”哼,看你还算听话的份上,就给你看看眼睛吧。
就在何云一上手给他撑开眼皮的时候,有人敲门,两人本能的去看门,就在这一瞬间,王瑞眼中飞出来一条白光,钻进了桌上的酒壶内。
“范祭酒要见道长您。”是店小二的声音。
“不见,叫他回去。”何云一说完,正过身给王瑞察看眼睛:“什么都没有啊。”
“范祭酒可能是来感谢你救了他的女儿的。”王瑞眼睛向上看,口中聊着天。
因为两人此时靠得有些近,他一说话,何云一便感受到了他的唇齿温度,当即心燥起来:“别说话!”王瑞于是使劲翻了下眼睛:“好好好,我不说。”
“你还出声?!”何云一不满的看他,却见他不满的嘟着粉嫩嫩的嘴唇,不满当即变成了“焦躁”,放开了他道:“什么都没有,以后别再疑神疑鬼了。”
既然专家都说没问题了,那肯定没问题了。王瑞又有点渴了,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就要喝净里面的茶水。
这时何云一忙夺过茶杯道:“要喝自己倒,这个茶杯是我的!”
嘁,我都不嫌弃你脏,愿意跟你用一个杯子,你居然这么小气!王瑞一呆,对啊,他不是一向嫌弃别人的么,难道因为认为何云一是修炼得道的世外高人,所以自己对他网开一面?
王瑞重新拿了个杯子,先用茶水涮了,给自己斟了一杯,刚要喝,门外又传来小二的声音:“范祭酒就在楼下,他说了,如果见不到您,他就不走了。小的看他大热天的穿一身黑斗篷,实在怕他中了暑气,倒在我们店里,您就出去看一看吧。”
“那就让他倒下好了,他在你们店内不走,吃喝用度,你们正好赚一份饭菜钱。”何云一冷淡的道。
范祭酒可真执着,王瑞将茶杯移到嘴边,低头喝了一口,就在这瞬间,他眼底白光一闪,他愣了下,咬到了舌头,丝丝哈哈的吐出半截舌头。
何云一瞅着他,心里摇头,一会照看不到就得受伤。
王瑞道:“你帮我看看,舌尖是不是见红了?”
“舌尖本来就是红的,谁给你看啊。”何云一扭开脸,哼道。
这时候小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距离应该是在楼梯处:“范老爷,道长说了不见您,您别硬闯啊,哎呦——”
接着牛子良的声音响起:“范老爷,您欺人太甚了吧,我们少爷和他的朋友不想见您,您怎么能硬闯呢,对您,我们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了吗?请您离开罢,来人,送范老爷下楼!”
一阵骚动,想来是王家的家丁在和范老爷拉锯战,不用想,范洪海肯定不是家丁的对手,他嚷道:“王瑞,叫你那个朋友出来,他对我做的事情,我一定要找他算账!给我出来!我要去官府告你们使用妖术!”
何云一在屋内冷笑:“那就去告啊,正好叫人看看你的样子。”
“范老爷!您再这样儿握着楼梯扶手死赖着不走,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来人,掰他的手!啊啊啊——怪、怪物啊——”牛子良惊声尖叫。
在他的带领下,一众人都尖嚎起来。
“外面怎么了?”有何云一在,能有什么怪物,王瑞好奇的打开门,就见他的家丁们正从楼梯上翻滚下来,店小二贴着墙壁在发抖,而他们都注视一个抱着楼梯扶手的人,他斗篷被人扯开了,露出了满身的羽毛,羽毛整齐的从脚底排列着长到了嘴巴,凭鼻子以上的部分能够认出这人是范洪海。
他身上的羽毛看起翠绿水亮,除去长在人身上这点比较惊悚外,称得上是一身合格的羽毛。
王瑞怔了怔,“关心”的询问道“范老爷,你这是怎么了?”看羽毛的颜色,翠绿翠绿的,应该长得是鸭毛。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王瑞你别装傻,你那个会法术的朋友在哪里?他给我下蛊,我饶不了他!”他从楼梯处艰难的爬起来,气喘吁吁的喊着。
就知道还是何云一的“杰作”,肯定是范洪海惹到他了:“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他做的?你昨天还诬告我杀了你女儿呢,你害我不成,又来诬陷我的朋友?诬告一次不成,还来第二次?”
范家的管家此时挤到范洪海身边,小声劝道:“老爷,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说两句软话,把这身毛褪去再说吧。”
范洪海气的鼻头都红了:“我不和你说,你叫那个道士出来,我知道你跟在一起!”
王瑞一摊手:“是我和在一起不假,但他不是书生,不受这里的条条框框管束,没道理你说见就能见到。”
范洪海盛怒之下,满身羽毛都竖了起来,不住的抖动,看得围观群众都傻了,半晌才爆发出一声:“范祭酒变成鸭子了!”
“我中了你们的巫术,活不成了!你们要杀我直说,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范洪海用头撞着楼梯栏杆,哭道:“王瑞,你等着,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
“有话好好说,你别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像个泼妇一般行不行?!”
此话一出,范洪海手背上的羽毛竟然掉了几根,恢复成了正常的皮肤。
王瑞也瞧见了,难不成自己骂他,他的羽毛就会掉:“呃……你这个不分青红皂白,有眼无珠的老匹夫!”一说完,就见范洪海脚下脱落了一层羽毛。
真的啊,骂他就掉毛!
范府的管家见状,忙低声道:“老爷,快惹王瑞生气,让他骂你,这毛就能脱落了。”
范洪海憋足了劲儿的挑衅:“王瑞你这小兔崽子究竟对我使用了你什么妖法?!我绝对饶不了你,早晚要把你送官杀你的头!”
这么浅显的激将法,王瑞岂能上当,他低头想了想,抬头笑道:“你要做什么,是你的自由,你尽管去做吧,我不恨你,夜深人静的时候,你过得了良心的谴责就行。”
这一次,唰唰唰几声,范洪海身上又多了一层羽毛,直接长到了鼻子下面,羽毛长得过程颇为痛苦,疼得他不住的抽冷气。
骂他则掉毛,原谅他则长毛。
牛子良观察了这么久也有结论了,大声笑道:“哈哈,我懂了,是姓范的昨天诬告我们少爷,老天爷看不过去叫他长了一身鸭毛惩罚他,我们少爷骂他,他就掉毛,我们少爷原谅他,就让他多长羽毛!姓范的,你还不快给我们少爷道歉。”
“不必了。”王瑞“义正言辞”的阻止道:“我做晚辈的,受点委屈是应该的,不就是被喂了土化兔并且遭受了不白之冤么,我已心里已经不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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